10、第十章(修改)(1 / 2)

林昭昭回了陌生賬號的消息後,又睡了個回籠覺。

鬨鐘響起,被吵醒的她嗷嗚嗷嗚地叫著,恨不得被釘子釘到床上,一輩子也不和床分開。

可是要上課。

林昭昭蔫蔫兒地下床洗漱。

洗漱好了她下樓吃早餐,還沒到餐桌,就撞進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入眼是少年骨乾分明的下巴,微微收緊的下頜兩側,繼而是微肉的唇瓣,高挺的鼻梁,較窄的平行雙眼皮,長形上揚的眉骨。

少年的長相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有少年的精致感,也有男人的侵略感。

乾淨的洗衣液的香氣蔓延到鼻尖,林昭昭反應慢了半拍。

林星沉亮出白牙,“姐,早上好。”

整理著剛才弄皺的衣角,林昭昭說:“你說早上好就說早上好,你抱我乾嘛?”

“早上起來,一個愛的抱抱。”

林昭昭嘴角抽了抽。

旁側,林大有說:“你小子咋不給我一個愛的抱抱?”

林星沉嫌棄地瞥他,“跟你還是算了吧。”

林大有:“……”

他哼了聲,“你們姐弟倆感情還真是好。”

胳膊搭在林昭昭肩上攬了攬,林星沉說:“那可不,世界上我就她一個姐姐,她也就我一個弟弟,我們感情能不好嗎?”

“那這世界上你還就隻有我一個爸爸呢。”

“那可不一定,我嚴重懷疑你不是我親爸,不然你怎麼生出來我這麼帥的兒子,咱倆可是長的一點也不像。”

“格老子的,小兔崽子你——”

“說什麼臟話呢嗎,文明點兒!”

林大有記起不能在林昭昭麵前說臟話的約定,急忙把話咽回去。

他鼓著腮幫子瞪林星沉,餘光裡,林昭昭兩隻黑漆漆的眸子笑成了一對彎彎的月牙兒。

“昭昭,你笑什麼?”林大有問。

林昭昭笑靨如花,“天天看你們倆鬥嘴,跟看戲一樣,就很好笑。”

“哪裡好笑了,這小兔崽子,大早上的要把老……我氣死。”

林星沉說:“你還要把我氣死呢。”

“你——”

林昭昭打斷他們倆,“行了行了,吃飯,還要去上課呢。”

父子倆這才消停下去。

吃過早飯,林昭昭背著書包去學校。

靠著車窗,她困倦地打嗬欠,“要不住校算了,還能多睡幾分鐘。”

“住校?”林星沉一炸,“不行!”

林昭昭側眸,“怎麼不行?”

“宿舍哪裡比得上家裡好,幾個人住那麼一小塊地方,擠死了。”

林昭昭以前就是住宿舍的,她覺得還行,也不是那麼擠,“也還好吧,能住。”

“不僅宿舍擠,而且食堂早餐也很難吃。”

“也不難吃吧。”

“反正住宿舍就是不好。”

“你沒住過宿舍,才說住宿舍不好吧?”她弟從小嬌生慣養的,就沒住過宿舍。

林星沉皺皺鼻,“反正不能住宿舍。”

“是我住,又不是讓你去住。”

“反正你不能住宿舍。”

“你乾嘛不讓我住宿舍?”

“我不是說了住宿舍不好?”

“可我沒覺得不好,”林昭昭瞪他,“你管我啊。”

林星沉清清喉嚨,突然嬉皮笑臉道:“我不是要管你,我隻是心疼我姐姐要住環境那麼差的宿舍。”

心疼她?林昭昭眨眨眼,“哦。”隨後不再說話。

林星沉:“你要住宿舍嗎?”

林昭昭不回答。

他再問:“你要住宿舍嗎?”

“不住,行了吧。”林昭昭一巴掌把他拍遠。

林星沉一下子高興起來。

“有什麼好高興的?”林昭昭問。

“我就是高興。”當然高興,林昭昭如果住宿舍了,以後他同她相處的機會就變少了。

到了學校,林昭昭把書包遞給林星沉,“你幫我拿到教室,我去一下衛生間。”

林星沉提著她的書包進了教室。他把她書包放到她課桌裡,忽然被她課桌裡的一個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一封粉色的信封。

這玩意兒他並不陌生。他抽出那粉色信封,撕拉撕開。

親愛的昭昭,昨夜我又夢到你了。

夢中你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微風輕輕吹著你的裙擺,我依稀聞到你身上的香氣,你溫柔地對我笑,宛如沾染了月光的玫瑰,柔美又絢爛。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能摘下你這朵玫瑰,我定會好好嗬護你,用愛澆灌你,讓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玫瑰。

愛你的第八天,餘航。

餘航?

林星沉黑著臉,把這封情書撕爛。

林昭昭從衛生間回到教室,她習慣性地往課桌裡瞟了下。

今天餘航居然沒有給她送情書?

餘航就是上次那個戴眼鏡的男生,那個說怎麼也不會放棄她的男生。

那天他在體育課上表白後,第二天她課桌裡就多了一封情書。

她沒當回事,沒想到至此以後每天早上她都會在課桌裡收到他的情書。

她隻當沒看到。

今天她習慣性地要把情書扔掉,結果課桌裡居然沒有情書?

他終於放棄了?林昭昭挑挑眉。

下了早自習,林昭昭把從後麵遞過來的練習冊接過來,轉回身之際,她停下動作。

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李玲把買好的麵包放到女生桌前。女生把麵包扔到她身上,“我不是叫你買菠蘿包,你怎麼買豆沙包?”

李玲畏畏縮縮,“你,你不是說要豆沙的?”

“我說的是菠蘿包好嗎?你不僅長得醜,連耳朵都不好使了嗎?”

“我……”李玲戰戰兢兢,淚水快要流出來。

林昭昭望著教室後麵,沒有任何動作。

咬著吸管的林星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觸及教室後麵那一幕,他記起林昭昭說過讓他以後罩著李玲。於是他放下飲料就過去。

一條白細的手臂擋到他麵前。

他困惑不解地轉向林昭昭,“你不是要我罩著她?”為什麼要阻攔他?

“我們幫不了她一輩子。她需要自己先反抗。我和她說過,她要自己反抗,隻有這樣彆人才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她得自己走出這一步。”林昭昭的語氣很輕,但瞳孔裡卻溢出這個年紀少有的深沉。

那瞳孔像是沒有底的漩渦,慢慢地將林星沉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