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林星沉冷聲道：“不想挨揍就滾。”
林星沉比他高，氣勢也比他強，他有些慫，快速給了林昭昭一個飛吻後就閃了。
“姐，你怎麼跟他認識的？”
“就上次考試認識的，神經病一樣。”
“哼，騷包。”確定林昭昭很討厭那個騷包，林星沉冷嗤，轉而新奇道：“姐，你懟人還挺厲害的，嘴皮子真利索。”
“那是，想當年我——”
“你怎麼？”突然一道聲音幽幽地出現在他們身後。
姐弟倆同時一震。
語文老師從他們身後走出來，“讓你們在這兒罰站是讓你們在這兒嘮嗑的是吧？你們倆給我分開，站遠點兒！”
他們老老實實地拉開了距離。
站了一會兒，林星沉側眸望站在遠處的少女。
她站得不是很直，背著手，腳尖百無聊賴地研磨著地麵，微動的裙擺像被風輕輕浮動簌簌作響的花瓣。
凝望她半晌，他的腦海裡閃過剛剛那個騷包的身影。
姐姐太好了，總有那麼多沒逼數的人覬覦她。他緊緊抿嘴。
下了課，罰站結束，林昭昭進教室第一時間點開微信。
沒回信。
她丟了顆泡泡糖到嘴裡，一個一個下去去收她這一豎列的練習冊。
“作業你給我寫好了沒？”李玲正在預習，前麵的女生扯了下她的衣服。
“寫……寫好了。”李玲怯怯地把練習冊遞給她。
女生翻閱著練習冊，“你故意的是吧？我不是叫模仿我的字跡？你這寫的，老師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寫的！”
“我……我模仿了的……”
“放屁！你這叫模仿了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今天要是不檢查一下，作業交上去老師就發現了，你要整我是吧？”
“沒有，我沒有。”李玲快哭了。她隻是按照以前那樣照著她的字跡寫，根本就沒想整她。
明明就和以前一樣的字跡，她故意要這麼冤枉她。
“你說你長得這麼嚇人就算了，心地怎麼還這麼壞？”
李玲咬緊牙根，她想反駁，想罵回去，想像林昭昭說的那樣，欺負回去，可是她不起勇氣，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嗚咽著，任前麵的女生咒罵。倏然，前方有人道：“交作業。”
宛如天籟之音般響至耳畔。她激動地看向前方。
林昭昭站在女生身側，重複道：“交作業。”她隻看著女生，沒有看李玲一眼。
她的冷漠冷淡讓李玲激動的心沉落至穀底。
女生說：“等一下，我要修改一下。”
“哦，那我等你。”
女生拽了拽李玲，“快點，修改一下字跡。”
李玲被拽地一晃，她就要結果練習冊，卻陡然一頓，目光轉向林昭昭。
林昭昭仍然冷漠。那份冷漠刺痛了李玲。
她讓林昭昭失望了。
她讓唯一一個真心幫她，真心待她的人失望了。
都是自己，都是自己太懦弱！
一簇火焰從腳底升至頭頂，她整個人燃燒起來，每根筋骨，每寸皮膚，嗶嗶啵啵地燃燒起來。
“你自己做！”她像是用儘了所有聲音，從胸口，從嘴巴，從鼻腔，用力吼出了這句話。
震耳欲聾的怒吼讓整個教室安靜下來。
所有人不約而同將視線集中到李玲身上。
李玲胸脯劇烈起伏著，發覺所有人都在瞧她，她有一瞬間的退縮，但是看到林昭昭，她像是有了支撐物，繼續吼道：“你的作業你自己做！”
女生被吼懵了，好一陣才回過神，她迅疾狠厲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自己的作業自己做！”
“就讓你做怎麼了！”女生說著就要扯她頭發。
李玲習慣性地要抱頭，可是那一瞬間，她像是想通了什麼，豁出去般，一把抓住女生的頭發。
她像瘋子，瘋狂地抓住女生的頭，陪配著她煞氣森森的陰陽臉，愣是把女生給嚇地一時不能動彈。
“我讓你欺負我！讓你
欺負我！”李玲瘋狂地扯她的頭發。
女生又怕又疼，尖叫痛呼。。
有人想來幫女生，但被李玲那陰森瘋癲的模樣嚇地不敢再前行。
所有人都沒想到，怯懦不敢反抗的李玲會變得這樣瘋狂。
眼瞧著快上課了，林昭昭一把握住李玲的手腕，“好了。”
渾身散發著興奮的瘋狂的李玲刹那間停了下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瞪著自己的雙手。
她……剛才做了什麼。她驚惶不已，感受到來自腕部的輕微按壓，她抬睫。
身側，林昭昭莞爾，眸子裡再也不是一片冷漠。
驚惶不定的李玲在林昭昭的微笑中逐漸冷靜。她一陣沉默，但是她臉上每一個部分都在興奮著鼓動，像是血液要衝破表皮，她無聲地告訴林昭昭：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林昭昭頷首。
兩人誰也沒開口，但誰都懂得對方的意思。
上課鈴猛地響起，林昭昭拿起李玲的練習冊，轉身往回走。
李玲目送著她的背影，身體裡燃燒的火焰化成了淚腺裡的液體，如開了閘的洪水泛濫而出，她捂麵，激動而開心地低聲哭了出來。
林昭昭把練習冊交到講台上，然後回座位。
思及方才爆發的李玲，她彎唇。
一堂高強度的數學課上下來，林昭昭揉揉太陽穴，靠到窗邊舒緩神經。
窗外有穿著白襯衣的男生掠過。
觸及那一片白，林昭昭腦中出現穿著刺繡白衫的賈明。
她似乎沒有見過能將白色穿得如此出眾的人。
一想到賈明，就記起他還沒回她消息。
她憤憤地打開微信，劈裡啪啦地打字。
旁側林星沉疑惑不解道：“姐，你為什麼一直點著手機桌麵？”
“我在發消息。”
“可是……你沒有發消息啊，你一直點著手機桌麵乾什麼？”
林昭昭一愣，把聊天界麵指給他看，“我這不是在發消息嗎？”
“這是桌麵啊。”
“這不是聊天界麵？微信聊天界麵？”她驚詫。
“這是桌麵，你微信都沒打開呢。”
林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