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翠玉和苗薇趕過來時,苗蘭正在洗鍋。
“大丫頭,是咋回事呀,怎麼把我們給叫來了呢?”張翠玉進屋便問。
苗蘭呼了口氣,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聽完後,張翠玉氣得狠狠呸了聲,把李香凝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不要臉的賤蹄子,也太不是人了,都是賣力氣討飯吃的人,她當這是高門大戶不成,竟然還玩起了陰的。我哪天要是遇見她,看我不狠狠地收拾她一頓。”
苗蘭笑著勸道:“行了娘,你又沒見過她,對麵撞見你都不認識,咋收拾人家。再說了,她被趕了出去,你和薇薇頂替她,拿了她和她弟弟的那份錢,這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李香凝陰她這事,純屬是因禍得福,意外之喜。
“說起這個,娘可真高興。娘正愁找不到事做呢,一下子娘和薇薇都有事做了。你一人三百錢,我和薇薇兩人一起二百錢,咱們娘仨加一起,一月就是五百錢,不少了呢。刨去房屋的租子,咱們還能剩下三百錢,一年就能攢下三千六百錢。”
苗蘭笑著打趣:“娘不愧是打理過生意的人,算數可真好。”
張翠玉道:“那是。過去那幾年,娘打理那兩間鋪子,可從沒虧過。就算是在娘家那會兒,娘十三四歲就替你外祖父打理肉鋪子,也從沒算錯過賬,沒給人割錯過豬肉。”
苗蘭誇讚道:“娘真厲害。”
苗薇也笑著附和:“娘和大姐都是咱家最能乾的,王二叔第二,嘻嘻,我第三能乾。”
張翠玉抿嘴壓住笑:“行了行了,沒個正形,趕緊的做事,都彆光顧著說閒話,司戶大人給咱們機會,咱們一家人可不能讓司戶大人失望,也不能讓旁人看輕了。”
她話剛說完,便有幾個差役送菜送糧過來。
兩斤五花肉,一袋子乾木耳、一袋子粉條、一捆韭菜,一籃子雞蛋,一筐子芋頭,還有一捆蒜苗和大蔥。
送完東西,那幾個差役便走了。
看了眼廚房堆著的東西,張翠玉問:“大丫頭,午飯你要做啥。”
苗蘭隻淡淡瞟了眼,想都沒想,脫口便道:“涼拌木耳,韭菜雞蛋,蒜苗五花肉。”
張翠玉聽得吞咽了下,她趕忙背過身去。
“那我趕緊給你備菜。”
說著,她便快速擇韭菜,苗薇負責洗菜。
菜的種類不多,主要是走量,三個菜,每個菜都做很大一盆。
到了飯點,工人們各自拿著自己的飯碗過來打飯,直到吃飽為止。
母女三人在廚房熱熱鬨鬨的準備著午飯,外麵大家也都儘心儘力的搬石塊、和泥漿,齊心協力修建房子。
“左邊土牆再壘高一點。”指揮的工頭大聲喊道。
“城牆要再加寬加厚。”燕昭對安寧縣的劉縣令道,“以後安寧這裡便是我軍的大後方,囤積糧食的倉庫之一。”
劉縣令連連點頭:“是是是,下官這便吩咐人去找工匠來修繕鞏固城牆。”
燕昭又道:“我看安寧城外有許多田地荒蕪,無人耕種,開春後我會派營田校尉領軍中屯田軍去耕種。若安寧城有百姓無地可種的,你命主簿登記一下,並入屯田軍。”
吩咐完劉縣令民生之事,燕昭又對身旁的將軍和校尉討論起了軍事。
“我們丟了關中,如今退居在西南戎州,為今之計,唯有先占據蜀中,奪取成都,再以此為根基,收複蜀中之地,然後徐徐圖之,攻下渝州和矩州等城,才能再北伐與衛臨抗衡。”
說到這,他目光深了些,看向沙盤上燕雲十六州的方向。
“我們最終目的是九州一統,收複華夏之地,驅逐戎狄。衛臨,並非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其實人啊,最大的敵人是自己。”張翠玉一邊削芋頭,一邊閒聊,“那賤蹄子她以為跟你玩陰的,她就能成為主廚了?簡直蠢笨如豬。”
“她要是真的能乾,在廚藝比拚那天就會被定為主廚,而不是讓她打下手。不好好想著磨練廚藝,卻想著把你擠下去,不是蠢豬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