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快,我要看血流成河!……(1 / 2)

客廳的窗簾被完全拉上了,隻有門廊的位置留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蔓延過來,將沙發背光的影子拉出一道深暗的痕跡。

被人壓製的感覺並不好,但羽柴尋並沒有反抗,這裡是住宅區,雖然平時經過的人很少,但如果造成的動靜太大,也保不準會引來附近的鄰居。

羽柴尋不想帶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你非要用這樣的方式和我說話嗎?”

因為琴酒強硬的動作,羽柴尋不得不微微仰頭去看他,這副被迫順從的樣子就像是已經落入網中的無助獵物一樣,但琴酒沒有因此被迷惑。

他很清楚,隻要自己稍有大意,這個看著似乎已經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獵物瞬間就會從自己的手上逃走。

“你現在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羽柴尋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解釋什麼,而且在那之前,我才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羽柴尋確實不知道琴酒想要自己解釋什麼,安室透的事情他之前不是沒有和琴酒說過,除了他和蘇格蘭的臥底身份之外,羽柴尋對琴酒基本沒有什麼隱瞞。

而如果琴酒是因為發現波本蘇格蘭是臥底才來質問他,那對方現在的態度就不會這麼友善了——相對琴酒發現赤井秀一是臥底那時的表現,他現在的態度確實還算可以。

換句話說,羽柴尋覺得琴酒現在的質問簡直莫名其妙。

琴酒的態度還很理所當然,以至於羽柴尋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原本是想打電話去問對方為什麼要把他答應他的事情和安室透說。

而聽見他的話,琴酒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冷了。

“波本當時和你說的話,你和蘇格蘭的關係……你覺得你不需要跟我解釋?”

安室透當時說的話?

羽柴尋回憶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琴酒指的是他進來的時候安室透剛好在和他告白。

“如果你指的是波本說要追求我的話,”羽柴尋心累地歎了一口氣,“那是朗姆給他的任務。”

雖然安室透當然澄清了他不是因為朗姆的任務才告白的,但在羽柴尋看來其實沒差,反正不是因為朗姆,就是為了更好地臥底,羽柴尋當然不可能缺心眼到直接把後麵這個理由說給琴酒聽,所以就隻能拿萬能的朗姆當借口了。

反正朗姆確實這麼說過。

“至於蘇格蘭……我以為你看得出來我當時為什麼跟他走。”

羽柴尋心說你和安室透當時都跟吃錯藥似的,說話也一個比一個沒頭沒腦,那他當然是要選擇和一個正常人跑路。

等等。

說完這些之後,羽柴尋奇怪地看了琴酒一眼:“就為了這點事,你至於大動乾戈地專門來我家裡搞襲擊嗎?”

虧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呢。

“琴酒,”羽柴尋想了想問道,“你最近很閒嗎?”

“……”

琴酒麵無表情地把他的腦袋按在沙發上。

羽柴尋可不管琴酒現在在想什麼,他這邊可也還有問題沒問,他掙開琴酒對他的控製,然後反過來抓住對方的手臂。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羽柴尋想起來就覺得頭痛,“你為什麼要和波本說那些話?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好不要——”

“最好不要什麼?”

琴酒冷淡地打斷他,他微微眯了眼,自上而下落下來的目光帶著極強的壓迫性,聲線壓得非常危險。

“你就這麼怕被他知道?”

羽柴尋心說這不是廢話嗎,誰會把自己想篡位直接寫在臉上?更彆提他和琴酒在組織裡的定位其實都比較微妙,要是被人發現端倪,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當然,”羽柴尋毫不猶豫地回答,“事實上不僅如此,我還希望我們兩個之間可以儘量地保持距離,如果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的話,你最好也不要來我這裡找我。”

“總之就是避嫌。”

四周的空氣靜默了一瞬,琴酒半站在陰影裡,從羽柴尋的角度很難看清對方的表情。

就在羽柴尋都要以為琴酒這算是默認的時候,琴酒忽然上前一步,而下一秒,羽柴尋心中的警鈴陡然響起,他立刻閃身想要避開,但很快就撞上了琴酒的肩膀,接著被對方扣著腰困在懷中。

這是個相當親密的動作,但卻沒有絲毫曖昧旖旎的氣氛,隻有於陰影處展露無疑的深暗戾氣。

琴酒在他耳邊冷笑:“那你怎麼不和波本避嫌?”

羽柴尋想要掙開琴酒對他的控製,但剛有所動作就被對方先一步看破,轉而被禁錮得更厲害——麵對技巧不輸於自己,力量又勝過自己的對手,羽柴尋在被近身的情況下就談不上有什麼優勢了。

“他是我的直屬部下,”羽柴尋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保持平靜,“如果我突然對他改變態度,那不是更奇怪嗎?”

羽柴尋根本不能理解琴酒為什麼要拿自己和安室透比。

組織誰都知道他和琴酒的關係非常一般,要是他們忽然表現得非常親密,到時候彆說朗姆會懷疑,說不定還會驚動BOSS。換句話說,琴酒和安室透根本是哪種完全不同的情況,羽柴尋不相信琴酒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琴酒當然清楚這一點。

但他並沒有因此放鬆控製的力道。

琴酒注視著羽柴尋的眼睛,對方的表現始終非常冷靜,全程都是單純陳述利弊的語氣,哪怕是在說著和自己有關的事,他說話的時候也像是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琴酒,”羽柴尋問他,“你到底想確認什麼?”

片刻的沉默後,羽柴尋終於聽到琴酒冰冷的回答。

“保證你不會像赤井秀一那次一樣重蹈覆轍,我不和蠢貨合作。”

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羽柴尋忍不住抬了眼:“為什麼突然提他,波本和赤井秀一根本不一樣。”

“背叛朗姆也是背叛,”琴酒嗤笑了一聲,“他既然能背叛彆人,自然也可以對你做同樣的事。”

“……我明白了,感謝你的提醒。”

沒有把全部的事情告訴琴酒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羽柴尋默默地想道,不然自己當時一定會直接死在那個廢棄停車場。

“所以,”羽柴尋頓了頓,說道,“你現在可以把我放開了吧?”

這種說話的時候一定要貼這麼近的習慣到底是哪裡來的?沒記錯的話,羽柴尋記得琴酒以前明明非常討厭和人肢體接觸。

琴酒聞言也沒動,隻是麵無表情地繼續盯了他好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酒終於鬆開對羽柴尋的禁錮,羽柴尋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轉身去把客廳的燈全都開了,回來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什麼:“等一下,你今天是怎麼進來的?”

門鎖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不然羽柴尋在門口的時候就會發現問題了,但事實上,不論是門鎖還是窗戶都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羽柴尋甚至是進門之後才察覺到不對勁。

羽柴尋立刻猜到了什麼:“你有我家的鑰匙?”

琴酒聞言冷淡地瞥他一眼,像是在說“那又怎麼樣”。

羽柴尋:“……這是我家,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原主人,而且你每次不打招呼就出現真的很嚇人。”

雖然他還沒蠢到把重要的資料放在這裡,但琴酒這動不動突襲的風格也很讓人受不了。

在基地的時候就算了,但羽柴尋可不想自己休息的時候還要時刻擔心琴酒會突然出現。

“你上次去我那裡也沒打招呼。”

“可我就去了那一次!”

琴酒麵無表情地看了羽柴尋一眼,然後像是很不耐煩地扔給他一樣東西。

羽柴尋下意識伸手接過,然後發現那是把鑰匙。

“無所謂,”琴酒語氣冷漠,“你想去就去。”

那倒是還行……不對!

羽柴尋簡直說不出話來了,這是他去不去的問題嗎,重點明明是琴酒不要總是突然來他這裡好嗎?!

琴酒明顯懶得和他掰扯,羽柴尋到最後也隻能放棄,橫豎琴酒想來還是會來,自己根本就攔不住他,說起來有鑰匙其實還好點,至少省下了自己以後修門修窗戶的錢。

羽柴尋想通了,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你想來就來吧,至於你那邊的鑰匙也不用給我,反正我也用不到。”

結果羽柴尋正準備把鑰匙遞過去,就聽見琴酒冷淡的聲音。

“拿著。”

“可是我又用不到。”

畢竟他又沒有那種去彆人家裡時不時搞偷襲的惡趣味。

“拿著,”琴酒冷聲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這句式基本就是威脅了。

羽柴尋:“……”

合著還是強買強賣,行吧。

羽柴尋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客廳,但琴酒又再次叫住了他:“去哪?”

“吃飯,”羽柴尋指了指牆上的鐘,“回來之後我連水都沒喝,你不是連這種正常的生理需求都要禁止吧?”

“話說我之前就想問了,你為什麼一直跟盯犯人似的盯我?我有哪裡表現得特彆可疑嗎?”

琴酒聞言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而後平淡道:“全部。”

羽柴尋:“啊?”

但琴酒也沒有要給他解釋的意思了,直接轉身準備離開,他之後還有其他工作。

羽柴尋隻能一臉莫名其妙地留在原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