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2)

況且吃涼藥,也不過是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們之間本就沒必要更添羈絆。

雖然,鬱暖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特彆是小小巧巧的女孩,玉雪可愛,杏眼瓊鼻,若是與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托腮瞧著她咯咯笑,那該有多惹人疼愛?

隻是想想,便覺有些心酸。她自幼沒有父母,所以也不願讓她的孩子承受這些。故而她寧可這個孩子不要來到世間。她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甚麼錯處。

鬱暖垂眸深思,周涵卻深深看她一眼,轉眼對沈大儒低沉道:“不必了,她的飲食習性,我自不會懈怠。若將來有喜,也會知會您。”

鬱暖耳邊自動過濾了有喜兩個字。

他可實在是想得忒多。

即便有喜,也不會是她有喜,待他第一個孩子出生,或許她很早之前,便已是一抔黃土。

況且他將來也不缺孩子,兒子女兒一大堆,也沒見他帶誰見了沈大儒。

可見陛下金口玉言,沒一句實誠話。

沈大儒還想再留飯呢,隻拿小童嘴裡吃著糖,含含糊糊道:“沈師!咱院都快揭不開鍋了,您怎麼招待人家?”

沈大儒精瘦的手使勁兒戳他頭,吹胡子瞪眼道:“還不是你個小癟三,慣會吃糖,又把老子吃窮了,不許停手,還不給我抄!”

鬱暖聽到這話,忍不住覷了周涵一眼。

並不是她有什麼特彆的想法,但她覺得周涵和沈大儒也很奇怪啊,明明是師徒,卻也是君臣,論哪個道理,都不該讓人老頭餓著啊,到底是為了什麼?

周涵牽著她的手,隻覺手裡捏了一團嬌氣的豆腐,心中也莫名一柔,隻勾起唇角,淡道:“他隻隨口一說,那孩子當了真。”

鬱暖頓時覺得自己也很傻,智商怕不是隻有五十。

出了沈大儒這兒,鬱暖一把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開。

他握著她纖細脆弱的手腕,大手像是鐵鑄的一般,紋絲不動,任她使勁,他毫不費力。

她越是抽,他的握力也寸寸發緊,隻男人麵上,還是一派沉默老實的模樣。

若非男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就跟粘在她手腕上一般,拽也拽不下,她可真個以為,他是個正經人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豎了眉,淡淡道:“拿開,不要叫我再說第二趟。”

從男人的視角向下瞧,新婚的小少婦麵上帶著一點嫣紅,一張蒼白的小臉繃得緊緊。

實在是倔得很,也不知給誰嬌的。

他恍若未聞,長腿大步向前,把她逼的隻得快步跟著她,極是吃力。

他停下,在她耳側低沉道:“叫一聲夫君,就放開你,嗯?”

他在她耳旁說話,還得彎下腰。

從她的角度,能瞧見成熟男人高挺的鼻梁,和優雅含笑的薄唇。

溫熱的呼吸交纏一瞬,害得鬱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雪白的後脖頸都微微泛紅,像隻被燙了毛的兔子。

鬱暖認真覺得,他更有病了。

可能是嚴重強迫症罷?沒聽她叫一聲夫君,他就特彆難受。

她覺得男人的心理可能都是這樣,得不到永遠是心頭白月光,天天念著塊肥肉流哈喇子,得到了就無所謂了,可以放置或是冷待看心情,都沒有任何關係。

萬惡的征服欲。

她權衡一下,若是鬱大小姐的話,可能更不想叫人瞧見她和周涵手拉手罷?

相比較而言,用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叫聲夫君什麼的,實在不算傷筋動骨。

她似有些屈辱,隻低著眼眸,叫人瞧不清爽她的神情,繃著嗓子,嗓音卻還是軟綿綿的:“夫君。”

她又壓低聲音,似是有些委屈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罷?”

也不知男人哪來的勁道,她的手腕都給弄得隱隱作疼。

他手心的溫度極是火熱,與他指尖的微涼禁欲感,截然不同,像是屬於男人的兩麵,把她烙得煎熬至極。

隻她卻不知道,男人已然控製了十足的力道,才不曾把她的手,給揉化在掌心。

他若有所思看她,慢慢微笑起來:“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