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捉蟲)(1 / 2)

太後做事乾脆利落, 當即給鬱暖備了車, 送她出宮。

當中並沒有絲毫停滯之處。

鬱暖便鬆了口氣。

她覺得, 事情也不似她自己想象的那樣。

男主雖然陰鬱變態, 但並沒有真的把她當回事。

她先前還隱隱覺得, 若他對自己有意了,會不會直接把她困在宮裡,豢養起來, 那是在太可怕了,潛意識裡這樣的猜想,就像噩夢一樣縈繞著揮之不去。

因為,這仿佛,就是他會做出的事情啊。

他看上的東西, 絕對要控製在掌心。

現在看來, 仿佛是她多慮了。

鬱暖有些害臊,覺得男神喜歡上自己這種錯覺,實在是個巨大的誤會, 她應該是膨脹得太厲害了。

鬱暖在心裡默默添上一句,她並不是在說,戚寒時是她的男神。

隻是說,畢竟他應該是, 很多女人心中夢寐以求的男人,所以覺得他會喜歡自己, 就是一種自戀行為,無可辯駁。

自從昏迷醒來, 她就覺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不是說想法有什麼變化,她還是得照著劇情走,也不是說,對每個人的看法有什麼變化,即便秦婉卿和她男票一樣有病,她依舊恨不來她。

並不是鬱暖太善良,她就是懶得去恨,也懶得去厭惡。

她不喜歡為了這些事,破壞自己的心情。

況且她也並沒有,把這個世界裡鬱暖的人生,這當做自己的,故而就……真的沒什麼感覺。

算了,還是不要細想了,真的有什麼事,自然會再遇上或是想起,用不著刻意思索。

她需要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態。

絕對不能,再覺得男主喜歡自己了,這種想法很危險。

鬱暖想著,視線垂落到自己的手腕上。

上頭裹了一層細紗布,之前洗漱時,已有宮人為她換洗過了。

不知發生了甚麼,整隻手腕都青紫起來,但其實並沒有特彆疼,甚至並不影響她活動。

不過宮中規矩到底細致,宮人們要給她按摩好幾遍,再厚厚塗上膏體,才能裹上紗布。

她沒有去探究,到底發生了甚麼。

畢竟什麼事都有可能。

或許是她自己昏厥的時候磕碰的,也或許是把她送去就醫的途中砸傷的,太過倉促的話,都是有可能的。

馬車並不顛簸,十分平緩安定的,到達了臨安侯府。

剛到婆家,南華郡主與鄭氏便一道出來接了她,一個麵色蒼白,美眸含淚,另一個倒尚算鎮定,隻是麵上也帶出濃濃的關心之色。

鬱暖沒想到,南華郡主竟然一早便來了臨安侯府等她,後頭,還有許久不見的原靜。

先頭太後壽宴,鬱暖並沒有見到原靜,因為原靜前段日子,甚至都不在長安。

聽聞是武威大將軍在邊陲得了病,雖不是大病,但原夫人向來虛弱,一下便憂心得,也倒了下去,直推著女兒,叫她去大將軍那頭侍疾。

原靜便代替母親去了邊陲,雖不能進軍營,但卻在將軍的外宅暫住。於是一走便是好些時日,前日將將歸來,今日聽聞鬱暖的事體,才馬不停蹄的來瞧她。

她有些小小的感動。

幾人便一道去花廳裡吃茶。

被問起到底發生了甚麼,鬱暖也沒有說得太詳細,不過隻是道:“不知怎的,我一下便昏厥了過去,醒來時候就在太後娘娘的寢宮裡頭,太後待我很好,甚至還請太醫診治,給我用了湯藥。”

在座的除了原靜,當日都在殿中。

於是兩位夫人,麵色皆變得有些複雜,卻轉瞬即逝,又和緩笑起來。

南華郡主和鄭氏,都沒有提起秦婉卿。

鬱暖的心疾太重了,即便心境平緩,也要日日用藥,胸口才能舒朗些。

隻怕叫她曉得,昔日一道頑過的閨秀,竟然極有可能要害死她,現下還被關在宮裡水牢中不知死活,大約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為了秦婉卿,完全不值當把鬱暖的健康搭進去,所以乾脆就裝作無事發生罷。

鬱暖倒是有些好奇,麵色素白,垂眸淡聲問道:“先頭我就那般倒下了,也不知,一旁的秦家姐姐,有無事體,隻怕驚著了她,那便是我的罪過了。”

南華郡主和鄭氏對視一眼,方道:“她沒事的,事後還留在宮裡吃茶,你無須在意秦家姑娘。”

南華郡主不想騙女兒,但又不想把事實攤開來,於是隻能這般了。

鬱暖哦一聲,淺淺微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是鄭氏卻補充道:“倒不是吃茶了,隻是她後來身子有些不爽利,太後著人把她帶到偏殿去醫治了。”

鬱暖輕輕點頭,表示理解,卻也沒有再說話了。

等兩位長輩說完話,原靜才出聲道:“阿暖,你的手是怎麼了?哪裡弄傷了,竟包紮成這幅樣子。”

鬱暖姿態端莊優雅,坐在那兒靜如雪山,並不太動彈,於是原靜也不知她到底傷的有多重。

鬱暖活動了一下手腕,才對她淺笑道:“不礙事的,姐姐。應當是在哪裡磕碰了,上趟我一下昏倒了,隻怕弄碎了好些太後宮中的碗具,又叫太後為難了,比起那些事兒,這都不值一提。”

儘管鬱暖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但是話還是得說的,那種,鬱大小姐對大多數人都是舍己為人的白蓮說辭。

南華郡主當日沒怎麼見女兒,故而也不曉得,於是嗔了她一眼道:“娘生你時,那可是好端端的健全身子,偏你左右磕碰,叫娘心裡頭怎麼安生?”

她說完,便一頓,神色也黯淡起來。

生她的時候,也不見得多健全。

原靜見如此,忙轉了話頭道:“對了,隔幾日便是崇北侯的壽宴了,倒也巧呢,他與太後壽辰極為接近,阿暖你可得陪著我去,不然又叫我應付秦家那幾個,也實在受不住。”

鬱暖不太想去,畢竟她還巴望著放假。

但按照人設,和鬱大小姐對原靜的感情,她都不會拒絕的。

於是便想要應。

鄭氏卻突然出聲道:“老三媳婦,你身子這般弱,手腕又受了傷,還是好生休養著,莫要出去了。甭管甚麼宴席,那也得有那心力才是,待你養好了身子,想去哪兒都成。”

南華郡主也很讚同,把沾了淚跡的帕子攥在手裡,滿心皆是擔憂道:“就是講,阿靜你現下可莫攛掇她了,她要靜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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