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2)

又是沒能完成劇情的一天。

鬱暖早上醒來, 簡直頭疼欲裂。

倒不是因為劇情, 那還不至於這麼難受, 大約是昨兒個吃了酒, 對於她這種體弱多病容易醉又成天頭疼腦熱的姑娘家來說, 即便是兒童酒也夠嗆。

昨夜從清泉那兒拿酒的時候,她實在是不該那般瞧不上。

果酒就能把她打趴下了,還有甚麼可以說的?

快閉嘴吧阿暖。

然而, 當她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架子床裡頭,身邊卻空無一人,錦被淩亂堆疊著。

又是沒能遇見他的一天。

她從床上撐著手肘,支起身, 才發現現下並沒有多早, 估摸著也便剛至卯時。

為什麼那麼早醒?就這麼不爭氣嗎?

鬱暖揉揉眼角,準備倒回去繼續睡覺。

現在還頭昏腦漲的,旁的事體……沒心思操心那麼多了, 還是算了。

然而沒等她再次沉沉入睡,便聽到木門的響聲,雖然沒有太大,但卻叫她難以安心。

鬱暖的脾氣很好, 刨去鬱大小姐的人設,其實她平日裡很少急躁惱火。

做什麼事都有些慢吞吞, 心裡彈幕能繞長安三圈,說起話來卻軟綿綿, 給人糯糯嬌嬌的感覺,也非常好相處。

她不太喜歡與人深交,但由於對萬事都不計較的個性,對她有好感的人還是很多。

然而,其實脾氣很好的阿暖,她很有起床氣。

鬱暖喜歡安靜的環境,所以正常情況下,婢女們都不回來叨擾她。

今日是例外。

她皺著眉,翻個身撥開一層紗簾,外頭還有三層,茜紗窗半開著,清風拂過,紗簾輕輕飄動,外頭鳥兒起伏的嘰喳,都清晰可聞。

她實在有些茫然,發了一會兒呆,回過神。

她看見男人的背影,修韌精實,覆著薄薄的肌肉線條,並不誇張,但卻極有力。

他正拿沾水的棉布,慢慢擦拭自己的上身,於晨光下,隔著紗簾,成熟男人的背影,曖昧又惹人心癢。

他似乎注意到她,卻隻是看她一眼,手頭繼續,並不言語。

因為鬱暖看上去太困了,眼皮都耷拉著,恐怕也聽不懂人話。

而雪白的臉上黑眼圈甚重,唇角抿著,使她看上去很不友好。

一看就是,尋常時候作息都不甚規律的。

隻這年紀小的女孩子,往往不愛聽話,一正經說道便不耐煩,你與她說一句,她能頂上十句不止,句句戳人肺管子。

來了氣,自己還能先委屈上,恃寵而驕,特彆不講道理。

偏偏她一哭,長輩的心都要跟著軟下來。

所以,他也不理會她更多。

省的到時候小姑娘脾氣上來,又在床上抽噎哭鼻子。

他繼續處理,鬱暖的腦子還沒轉過來。

他的腹部,覆著一圈紗布,隱隱還透著血痕。

鬱暖迷迷瞪瞪看著男人把紗布一圈圈,慢條斯理褪下。

露出屬於成熟男人的,平坦而線條分明的小腹,幾滴水珠,順著線條流淌下,延伸到更裡頭。

鬱暖把視線移開,一時間有些清醒。

她又把視線移到他身上,卻見他已經微微偏身,手指沾了些灰色的膏藥,慢慢塗抹。

被匕首刺到的傷口處,鬱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

但是料想,應該很深,撕裂的力道,或許還會劃出豁口,應當很猙獰。

她的視線偏移,看見他隨手放在案上的長劍。

她的夫君,方才應當是清晨練劍去了。

這柄劍,應當就是原著中鬱大小姐自刎用的,一直擱置在屋裡。

甚至或許,都不是他常用的佩劍。

鬱暖看著那把劍,竟有些微的心跳加速。

男人敏銳察覺到,嬌妻的目光一眨不眨地頂著半出鞘冒著寒光的劍刃,那雙隔著紗簾的眼睛,有些難言的迷茫。

他不動聲色地伸手,把劍徹底還鞘,移出她的視線。

鬱暖的視線,立即就偏離開,垂下眼睫,麵色蒼白。

她有些清醒了。

她想,還是且顧眼下好了,再往後的事,先不去想了。

她不曉得自己身為鬱大小姐,是不是應該發怒,畢竟昨天的事情,鬱大小姐醉酒後,本來就應該不記得了,而且他根本,就沒有給她的身體,留下任何痕跡和損傷。

以鬱大小姐的性子,是不會把隱約的事情,提到明麵上來質疑的,更遑論還是個她看不起的人,把這種事拿去與周涵掛鉤,豈不折了自己的身份和顏麵?

而臀後的疼痛,現下也完全不見了。

想必,他甚至沒怎麼用力。

果然,還是得裝作記不清了才好。

她想了想,用心摒除了腦中關於劇情的雜念,又縮回被子裡。

滿頭的長發淩亂鋪散著,有幾段甚至垂下了床,她都毫無知覺,繼續蒙頭入眠。

沒人管她,故而鬱暖一直睡到下半日,才悠悠醒轉。

她將將醒來,清泉便帶著一溜丫鬟上來時候,順便嘴裡絮絮叨叨起來。

清泉看她還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便歎口氣道:“小姑奶奶,您瞧這若在國公府,郡主一早便抄家夥把您從被子裡撈起來了,您這睡過晌午,等夜裡又不落了,可如何是好?”

鬱暖有些沒精神,隨意道:“我且過我的,娘不在,我自個兒做主,有問題麼?”

“還有,你不覺得,這些日子你的話有些多?”

清泉卻隻知道自家小姑奶奶性子,其實越發軟和了,雖日常還是那副模樣,但自從嫁人,便有些莫名不同。

到底還是嫁人了好。

清泉於是認錯,卻又拿周涵鼓勵鬱暖,邊給她盤頭發,邊柔聲哄道:“您看,姑爺卯時不到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