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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聽說練了一套劍法,習了大字兒,打了拳,去正院與侯爺說了話,又出門辦事去了,到了這個點,不曉得做足了幾樣事體。”
鬱暖還是有些沒睡醒,聞言不由非常不感興趣。
陛下竟然和七八十的老大爺一個作息,所以是準備提前退休了?
清泉覺得吧,可不能讓小姑奶奶再這般下去,姑爺也不舍得管她,上頭侯夫人和侯爺,憐惜她身子單薄,對她無甚要求。
隻這般下去,不得把自個兒精氣神都躺壞了?
鬱暖卻隨口問了一句:“他現下去哪兒了?”
清泉搖搖頭,立即輕聲回道:“奴婢也不曉得,三公子做事,向來叫旁人摸不清頭腦。”
這是真的,說起周家那個庶出的三公子,大多數人都一臉茫然。
因為他沒什麼存在感,話少,也不經常出現在人前,日常不在府裡,也不曉得到底去做了甚。
更多的人,都覺得他應是遊手好閒。
鬱暖隻是隨口問問,她又不在意他去哪兒了。
她隻是在糾結,自己該怎麼辦?
吃醉酒纏過他一次,便已夠尷尬的了。
人家根本不吃她那一套,難得這次不成,下次,下下次,就會成了嗎?
她依稀記得,他昨天說:“還不到時候。”
那甚麼時候才到時候了?
等她的歐派變大還是長高十公分?
您做夢吧您。
鬱暖都有些生無可戀了,腦袋現下還隱隱有些脹疼,配上果酒()的宿醉滋味,那可真是難受得不得了。
然而沒等她繼續喪下去,外頭便有丫鬟打了簾子進來,對她一福道:“三少奶奶,緗平長公主來尋您了,現下尚在前廳吃茶,夫人喚您趕緊過去。”
想起緗平長公主,鬱暖忽然想起,她仿佛有段時日沒去抄經文了。
不過她並不覺得,長公主是跑來質問她的。
正廳裡頭,緗平長公主正垂眸吃茶,與鄭氏小聊幾句,不過都無甚可說。
她們日常並不來往,身份又懸殊,怎麼都說不到點子上。
卻聽丫鬟來報道:“三少奶奶來了。”
她抬頭,便見一個眉眼昳麗的柔弱少婦進來,於是便笑道:“許久不見你,沒想到,你已嫁人了。”
鬱暖淡淡一笑,不提嫁人之事,隻是輕聲道:“我也許久不見您了,卻不知公主此番,所為何事?”
一旁的鄭氏,有些對她刮目相看。
隻是,鬱暖連句客套話都省略了,其實也是因為,她覺得緗平長公主估計也沒心思同她廢話,直奔主題比較好。
緗平長公主倒是不奔主題了,隻是柔和道:“我這趟來,主要還是瞧瞧你,成了親,日子可過得怎樣?上趟隻匆匆見你,卻覺極是投緣,母後給我瞧你抄的經書,我便覺喜歡得緊。”
鬱暖有些奇怪,經書有什麼好喜歡的?
卻不知,緗平長公主和薑太後,頭一次把她看進眼裡,也是因著那一筆乾淨舒朗的字跡。
不過,她喜歡鬱暖的前提,自然不會單單是字跡。
她又與鬱暖說了些話,零零碎碎許多,卻和戚寒時沒甚麼關係,似乎單純隻是閒聊而已。
接著等鬱暖難得被逗笑一下,才慢慢切入正題:“過些時日,便是清明,本宮與母後,皆覺得你適合,便想請你為我們抄一則誄文。”
鬱暖都驚了,抄祭文哀詞這種事情,居然還輪得到她?
您皇家是無人了嗎?
緗平長公主看出她的疑惑,才慢慢解釋道:“你知道,這是用於祭奠的,隻是,最早抄寫這則文章的人,並不願意以自己的筆跡來祭,我們便想尋個自己乾淨大氣的,本宮與母後的字兒,皆不若你。”
說來說去,都很奇怪。
所以到底是為了祭誰?
為什麼寫誄文的人,卻不願燒了自己寫的東西,予陰間的人?
寫這個不就是為了給那人的嗎?為什麼要避開?況且,要抄東西,隨便尋個人都成,為什麼一定是她?
鬱暖想了想,覺得也挺對的,隨便找個人,不就是她了嗎?
她也不覺得,長公主會拿這種事戲弄她。
畢竟聽上去,被祭奠的人,還是挺重要的。
這則誄文,或許比抄經書更加重要。
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還是不要思考那麼多了罷,人家讓做,她便做了,何必帶腦子探究。
於是,鬱暖沒法子,當日便跟著緗平長公主走了。
還是瑞安莊的老地方,但是這趟等著她的,卻不再是空空如也的小屋子。
太後見到她,便露出和善的笑意:“好孩子,你身子可好些了?”
鬱暖點點頭,輕聲道:“好了許多。”
太後舒口氣,點點頭道:“要照料好自己。”
太後今日,倒顯得有些疲倦,隻是使人,把一本書冊拿給她。
她在太後的示意下,翻開書卷。
鬱暖發現,裡頭一共是十四篇文章,最早的已經有些泛黃,能看得出,那是同一個人的字跡。
隻是從最初的青澀,到最後的一篇,字體逐漸遒勁,力透紙背,鋒芒畢露。
似乎,每年都是一篇,但看到這些文章尚且留在書裡,她就知道,或許每年都是旁人再次謄寫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十幾年,筆者都沒有用自己寫的原稿。
而鬱暖知道這是誰的字,個人風格太明顯了。
她卻隻能裝作不知道。
太後才開口道:“這是,皇帝所寫。你把最後一篇仔細謄寫,從前的不必在意,等會子交予哀家便是。”
鬱暖便作出惶恐的神情,太後隻是安撫一笑。
她隻能恭敬喏一聲。
太後卻微笑道:“不必害怕,謄的不好,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