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倒。”說著榮棋就去了飲水機那裡,拿了個乾淨的紙杯,給蘇棠倒了杯溫開水。
伸手去接水杯,蘇棠手握著杯子,卻也同時在發抖,看到這一幕後,榮棋眸色又暗了兩分,他抽走杯子,將杯沿送到蘇棠唇邊。
蘇棠微張唇,將杯裡的水給慢慢吞咽進喉嚨。
喝了大半杯,頓時整個乾涸的喉嚨都被潤澤到了,蘇棠神色舒緩了不少。
“我睡了多久?”蘇棠問榮棋,想知道一下具體的時間。
“兩天。”榮棋把紙杯放一邊的桌子上,他另一隻落在身側的手,在蘇棠看不見的地方,已經緊緊捏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呈現出一種暴突的狀態。
“我前天回來的?”蘇棠移開了視線,往病房門口方向看。
幾乎是立刻的,榮棋就知道蘇棠這是在看什麼。
“許文彥送你到醫院,但我卻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榮棋也是非常的偶然,本來許文彥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如果不是榮棋剛好有事找他們都認識的某個人,他或許現在還被許文彥蒙在鼓裡。
這家醫院是那個朋友家裡的產業,許文彥回來時,直接給對方打電話,讓幫忙開個緊急通道。
那人轉頭聯係上醫院那邊,提前提醒了一下。
隔天對方才知道,許文彥是送一個溺水的病人過去。
和榮棋見麵時,那人隨口提到了這事,對方知道榮棋和許文彥關係更近,問榮棋知道些什麼。
榮棋那個時候就猜測到,那個溺水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蘇棠,問到了醫院地址,找尋過來,看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閉著眼沉睡的蘇棠。
站在門口看的時候,榮棋甚至有種床上那人好像不會醒過來的想法。
他衝到病床前,第一時間是去查看蘇棠的呼吸,手指上感知到一些呼出的氣息,榮棋懸吊在嗓子眼的巨石才緩緩落了點。
榮棋從昨天晚上一直等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總算等到了蘇棠的醒來。
他就這麼守著蘇棠整整一夜,眼眶下有著淺淺的黑眼圈。
“這一周裡麵的發生的事,你知道多少?”許文彥的出手,並不在蘇棠知曉的劇情裡,不過雖如此,蘇棠也不認為自己就會被未知的劇情牽著走,隻要這些人對他真的動心了,勝利的一方,就必然隻會是他。
細節方麵榮棋並不清楚,因為當事人隻有蘇棠和許文彥,榮棋本來以為蘇棠和許文彥出海旅遊,是蘇棠真的自願。
眼下卻是發生這樣令他想都沒有想到的事,蘇棠會溺水,絕對不是什麼意外,榮棋感覺到這其中或許從一開始便有的東西錯了。
例如,或者是他誤會蘇棠了。
“那天你們離開時,我隻接到過許文彥的電話,他說你同意和他出海。”
“後來我給你打電話想確認一下這件事,你手機關機了。”
榮棋本來因為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而被那種病態且背德的感情給煎熬著,下意識就希望蘇棠並不是那麼美好的人,就是喜歡出去亂勾搭人這一個方向去想。
一次沒給蘇棠打通,後來榮棋就沒有再打了。
他如今無比的後悔,如果當時自己能夠直接過去,哪怕看一眼都好,也許都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顯而易見,甚至不用蘇棠具體說什麼,榮棋就知道此次的出海,恐怕並不是蘇棠自願的。
“我去許文彥那裡,是去把畫還給他,走的時候,他忽然變卦,從後麵走上來,拿了隻針筒,往我脖子上紮了一針,等我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和他在漂泊大海的一艘遊輪裡了。”
“至於那幾天時間裡,他對我做過什麼?”
“榮棋,你如果想聽,包括細節方麵,我都可以一一說給你聽。”
蘇棠唇角揚起來,他臉上的笑,落在榮棋眼睛裡,像是全然的不在意。
可偏偏就是這種不在意,讓榮棋心中頓時巨震,他感到無比的自責,他自責自己寧願相信許文彥,也不去相信蘇棠。
“對不起。”這三個顯得蒼白而無力,可除了這三個字以外,榮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
“不用道歉,本來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看走了眼,沒想到許文彥會做這樣的事。”
蘇棠微笑起來,笑容顯得尤為慘淡苦澀,他對榮棋沒有怨責,榮棋卻寧願蘇棠能夠恨他。
因為對方表現得這樣無所謂,表明他榮棋對蘇棠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榮棋感到心口揪著疼,疼得他呼吸都仿佛間也刮骨的痛。
“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你放心,許文彥必須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榮棋猛地站起來,屋子裡的空氣越發凝固起來,讓他覺得沉悶而壓抑,他不想再被蘇棠用那種漠然冷木的視線盯著,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罪無可恕。
榮棋想要馬上逃離這裡,心裡雖然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但在這之前,榮棋想見一見許文彥。
沒有等待的太久,剛處理完手頭上一些緊急事務的許文彥就抽了點時間出來,驅車趕往醫院。
直到進入病房前,他都還不知道榮棋已經來了,等推開門,看到屋子裡站著的人時,許文彥著實怔了有一會。
他想象不到,自認為掩藏隱秘的事,怎麼就這麼快被不應該知道的人給知道了,對方現在還就在病房裡。
從門口走進去,每走一步,許文彥眸色似乎就暗沉幾分。
他同樣也注意到了之前昏迷的蘇棠已經醒了過來,他不知道蘇棠和榮棋說了什麼,驚訝過後是喜悅,高興蘇棠能夠平安醒來。
許文彥徑直往床鋪方向走,在快要靠攏的時候,身前橫過來一隻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五入v,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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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冀會出場的,下個劇本的攻也會出來溜一下,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