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江璟深又朝他遞來一個手提紙袋。
“夥計!你看看我!還有哪兒能拿?”法斯賓德抬起他那掛滿紙袋的兩隻手臂,不滿地叫囂:“你可是一點東西都沒拿,那是你姐姐的女兒,不是我姐姐的女兒!”
“是你自己要跟來的。”江璟深笑著。
“夥計,我想象中的畫麵不是這樣的——”法斯賓德話沒說完,江璟深就把袋子提手的兩根繩子給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走吧。”他轉身。
江璟深走到正在對著鏡子鼓搗她那張臉的金鯉真身後——他已經習慣她喜歡對著鏡子撫摸自己五官的奇葩愛好了,就好像她捏一捏鼻梁就會真的變挺,擠一擠嘴唇就會真的變小一樣。
“還是這麼醜。”江璟深走到金鯉真身後,用中文說道。
圍在金鯉真身邊的兩個女售貨員聽不懂中文,但她們自動從江璟深帶著寵溺的微笑裡腦補出了幾百句誇讚。
金鯉真挑起眉毛從鏡子裡瞪了他一眼,那是明晃晃的“你瞎啦?!”的意思。
“舅舅,你覺得嘴唇是薄一點好看,還是厚一點好看?”她用英文問。
兩個售貨員聞言,立即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我覺得厚一點好看。”
“我覺得薄嘴唇更適合亞洲人。”
江璟深勾起嘴角:“厚嘴唇的真真可愛,薄嘴唇的真真漂亮,不管哪種,真真都好看。”
兩個女售貨員在身後笑著說了幾句悄悄話:
“亞洲男性總是這麼會說話。”
“他是我見過的最讓人心動的亞洲男性,那個眼神——哦,真火熱。”
“他還是個孩子!”
“拜托,這個年紀,毛已經長完了。”
金鯉真忽然放下在臉上揉來揉去的手,轉身怒聲對兩個售貨員叫道:“他是我的!”
哪兒來的野雞,當著她的麵就敢撬她牆角?!
絲毫沒想到金鯉真會聽到她們對話的兩個售貨員愣住,她們下意識地看向談論的對象江璟深,卻看見他的臉上也是錯愕。
“真真?”江璟深狐疑地看了眼兩個售貨員,又詢問地看向金鯉真。
“我不買了!”金鯉真氣鼓鼓地說:“我餓了。”
江璟深從善如流地對她伸出手:“我預定了中餐。”
金鯉真伸手抓住江璟深的手,走出專櫃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狠狠瞪尷尬的兩個售貨員一眼。
“我說得很小聲啊?”惹出麻煩的那個售貨員不敢輕視了,尷尬地轉過頭用低若蚊吟的聲音和另一人抱怨道。
“彆說了。”另一個售貨員勉強笑道,她隻希望之後得知事實的男客人不會為此投訴他們。
金鯉真在此之後興致缺缺,甚至就在一大桌的美食麵前都提不起精神。
“真真,你怎麼不吃了?”江璟深皺眉看著她。
“我吃不下。”金鯉真懨懨地說。
法斯賓德正在拿叉子吃煎餃,聞言,差點被煎餃嗆死。
吃了三整隻北京烤鴨,還有十人套餐裡的一半配菜,這個量——叫做吃不下?更可怕的是,另一個人還一臉“你吃太少了”的擔憂。
究竟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吃完午飯,依舊困惑的法斯賓德將兩人送回太平洋高地,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