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悲傷,對織爾蒂納寶寶來說是一種很新奇的情緒。

金鯉真短暫的一生裡除開麵臨生命威脅的本能恐懼外,隻體會過兩種情緒,欲望實現的快樂,欲望落空的生氣,而隨著不斷和張逸昀的情感發生共鳴,她也越來越了解人類的情緒,張逸昀教給她的第一種情緒——

悲傷。

金鯉真望著頭頂乳白色的吊頂,忽然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她眼角滑落下來。

身上人的動作慢慢停了,張逸昀伸出手指擦掉金鯉真眼角的淚水。

“……為什麼哭?”

金鯉真呆呆地看著張逸昀——

張逸昀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你才是……為什麼不哭?”金鯉真晃動著淚光的黑亮眼眸定定地看著銀發的少年,冷意凝固了他的所有表情,但是金鯉真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張麵孔下,懷抱著怎樣深沉的悲傷。

自我懷疑的悲傷。

自我否定的悲傷。

孑然一身,不被任何人需要的悲傷。

即使想要呐喊,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的悲傷。

沒有人傾聽,沒有人看見,他一個人站在虛無黑暗的真空中,不知何處才是前路。

“哭不出來。”他說。

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來。

“……我替你哭。”金鯉真的手撫上少年小麥色的臉龐,她看著少年,揚起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淚水在她的眼眸裡晃動,就像陽光下的雪山之巔,燦爛奪目。

“所以,不要悲傷了,以後的每一天,你都要開開心心。”少女說。

就在這一天,這一刻,這一秒,金鯉真這三個字深深地刻在了張逸昀的心上,永生難忘。

張逸昀忽然低下頭來,他的嘴唇就在金鯉真的咫尺之遙,一開始她以為他是要吻她,但後來她聽見了,他在說——

“金鯉真,我愛你。”

金鯉真原本是計劃在酒店裡住個兩三天,擠乾最後一滴奶再走,沒想到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她——來初潮了。

神他媽人類為什麼會有月經這樣反織爾蒂納的東西!

碧血染長\槍的尷尬她一點也不想懂!

嗬護生理期女性的體貼她也一點不想要!

張逸昀被她那來勢洶洶、初次到訪的大姨媽給驚住了,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即使金鯉真哭天喊地指責他因為姨媽而嫌棄自己也不行。

金鯉真氣啊,她素食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大開葷戒,剛給胃打了個底就發現——盤子空了?這是人乾事嗎?!

用嘴吸奶?不!高傲的織爾蒂納絕不低頭!車把手就隻能配把手槽!

沒辦法,礙於不可控的因素,金鯉真隻能懨懨地看著張逸昀穿好了衣服。

“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彆生氣了。”穿好衣服的張逸昀重新坐回床邊,拍了拍埋在枕頭裡生氣不說話的金鯉真。

“我牙疼!”金鯉真生氣地說。

……難道不該是肚子疼嗎?張逸昀無語,他認真想了想,說:“我帶你去看牙科?”

“不去!”金鯉真抱著沒吃飽和牙疼的煩躁,在床上手腳亂拍,活像一條肥肥的毛毛蟲,毫無美感……卻有點可愛。

“你現在才第一次來月經,是不是有點晚?”張逸昀把她翻了過來,輕輕揉著她光滑的小腹:“會疼嗎?”

“肚子不疼,牙疼。”金鯉真悶悶不樂地說。

她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純粹的人類了,普通的人類過早啪啪會影響成長,對金鯉真來說,卻是過晚啪啪才會影響成長,如果不是張逸昀這些日子提供的奶,金鯉真的初潮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年月才會來。

“你平時吃太多甜食了……”

張逸昀話音未落,金鯉真就堅決地否定了:“不可能,我不可能長蟲牙!”

織爾蒂納怎麼可能長蟲牙?張逸昀這是在抹黑宇宙第二強織爾蒂納的威名,不可饒恕!

“你走,你走,我不想和你說話!”慣會蹬鼻子上臉的金鯉真對張逸昀發脾氣道。

張逸昀總算明白彆人常說的“彆惹生理期的女人”是什麼意思了,他拿著手機站了起來:“我去給你買衛生巾和止疼藥,你還需要什麼?熱牛奶?”

“冰淇淋!”金鯉真喊。

張逸昀無視了她的話,向門口走去:“我買了衛生巾和止疼藥就回來。”

回應他的是一個床頭抱枕,他沒轉頭就憑風向側頭躲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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