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的大宅裡, 燈火通明。
金碧輝煌、奢華複古的金氏莊園就如同一座禁衛森嚴的王國宮殿, 無數穿著製服的男仆女傭各司其職、分工明確地穿梭其中。
金邵鴻的書房裡, 身居高位的掌權者們正在嚴肅地討論如何從即將和他們分道揚鑣的江家身上撕下最多的肉, 而一樓大廳的餐廳裡, 小輩們正在為一碗氣味濃重的花蛤粉到底應不應該出現在金家餐廳裡而爭吵。
金鯉真懟完金貞荷懟金貞雪, 懟死金貞雪後又KO唐懿, 又一次取得了金家第N次大戰的勝利。
欣賞著雙胞胎兩姐妹和唐懿咬牙切齒又奈何不了她的表情, 金鯉真美滋滋地把花蛤粉吃了個飽。吃飽喝足後,她望著碗裡的花蛤空殼, 突然想起一個人。
“堂哥,”金鯉真對一旁慢條斯理地吃花蛤的金坤說:“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在街邊買花蛤粉的事情嗎?”
“記得啊。”金坤抬起頭來:“怎麼了?”
“當時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叫我?”
“沒有。”金坤臉上露出不解:“有什麼事嗎?”
金鯉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她笑著說:“突然想起一個笨蛋, 沒什麼。”
金鯉真的神色漫不經心, 金坤卻沒法同樣漫不經心, 他看著金鯉真,問:“是你喜歡的人嗎?”
“不是。”金鯉真聳聳肩:“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把筷子一放,金鯉真站了起來,心滿意足地笑著說:“謝謝堂哥的花蛤粉, 我吃飽啦!”
“不客氣。”金坤溫和地笑了:“天色晚了,鯉真妹妹快回去休息吧。”
金鯉真轉身後,金坤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她或許還不明白,一個人, 永遠也不會在開心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所以, 誰是那個她不喜歡的人呢?
金邵鴻的書房裡, 氣氛低沉。
“主事的都沒被逮到,隻有幾個馬仔進去了,這次雖然發生槍戰,但大家都有度,警方那裡沒有傷亡。”金立英打完電話,從書房外走進。
“打聽出是誰告的密嗎?”金邵鴻麵色冷厲狠辣:“找出來!叛徒就要千刀萬剮!”
“現在還不知道,是晉千弘直接下的命令,就算有線人,這個線人也應該是和他直接聯係的。”金立英說。
“又是晉千弘那個雜種!”金立茂怒不可遏。
晉千弘是蓮界新上任的警務處處長,雖然是蓮界籍貫,但是在大陸長大,任職以來已經和金家暗地裡起了好幾次衝突,實在是金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還有臉罵人!”金邵鴻朝金立茂抬手就是一個煙灰缸扔去。
在各種飛來之物的攻擊中長大的金立茂看到金邵鴻抬手就條件反射地閃躲,砸到頭上就要開花的煙灰缸,這個歲數了,他可不敢硬扛。
“我早就告訴你了!晉千弘不是個好惹的,在我們把他搞下台前,安分守己一點,約束手下的人不要露出小辮子給彆人抓!”金邵鴻怒聲斥責。
在金立英和警察處的情報人通電話時,金立茂也已經與金烏會的副龍頭華岐聯係上,弄清楚來龍去脈了,他忍住年過半百仍被老爹劈頭蓋臉怒罵的火氣,說:“我們和朱銘的接觸半年前就開始了,隻是最近他們才決定和我們見麵,好不容易和那方說定了時間,難道就要因為忽然上台一個不知好歹的處長就放棄嗎?朱銘他們有全亞洲最好的貨!隻要和他們搭上橋,壟斷他們在……”
金立茂話未說完,一個木雕又朝他飛來。
“目光短淺!不知退讓!我怎麼放心把金家交到你手裡!”金邵鴻一陣怒罵,罵得金立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爸,您彆急,我已經問過了,那幾個馬仔什麼都不知道,牽扯不到金家身上來。”金立英說:“大哥也是好心,您就彆怪他了。”
“金立英,你裝什麼好人?”金立茂一點不領情,臉色鐵青地看著他:“是不是你給晉千弘報信的?”
“你怕是瘋了!”金邵鴻大怒,又一本辭典厚的書籍朝金立茂扔去,這次砸中了,因為他沒躲。
金立茂麵色陰鷙可怕,被厚厚的書本砸到麵上,連眼都沒閉。
“還有一件事。”金立英說:“這次來和朱銘談事的是上京區域的負責人張春——”書房裡的人都朝他看去:“他失蹤了。”
“把這麼大的事砸手裡了,以為逃就可以了?”金邵鴻冷笑一聲:“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找出來。”
書房裡沒人應話,金烏會的相關運營主要是在金立茂手裡,金邵鴻朝他投去冰冷的眼刀:“怎麼?聽不見?”
“知道了。”金立茂從牙縫裡擠出回答。
另一邊,大規模出警了卻隻逮回幾個小馬仔的蓮界新任警察處處長晉千弘心情也很差。
“可惜沒有逮到主犯,那幾個馬仔什麼都不知道,最多隻能拉出幾個金烏會紅棍,真正的金家人一個都動不了。”他對著手機對麵的人歎了口氣:“還是情報的缺乏啊,好不容易得到風聲朱銘今晚會有行動,卻連線人都說不準具體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就這個透露風聲的線人,要不是你介紹,我還連風聲都聽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