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 華夏流行音樂獎如期舉行。
晚上八點,柳不彎作為此次受邀的媒體之一, 混在紅線外的前排,和其他引頸翹首的記者一樣,期待地望著紅毯儘頭的走廊拐角。
“金鯉真這次入圍了最佳女歌手, 如果這獎真的落她頭上, 她就是流行獎設立以來最年輕的歌後了。”
前麵走過一名不入流的女歌手,儘管她搔首弄姿, 依然沒有獲得記者的青睞, 柳不彎身旁的兩個記者已經將心思放到還沒出場的話題女王身上。
“金鯉真這次入圍的獎項還挺多。”
“可不是, 光入圍就有6項大獎, 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時守桐一統國內樂壇的年代。”
“金鯉真的新專輯在B榜也有不錯的成績, 下張專輯如果還是這個水平,估計她就要去格萊美和時守桐競爭了——這飛升的速度比時守桐還快。”
“我原本以為,拯救了華語樂壇的時守桐已經是百年一遇了,這才多少年?又出一個金鯉真……真是可怕。”
這就讓他們覺得可怕了?柳不彎不屑地想。
下個月《長恨歌》會在戛納電影節開幕式上全球首映, 如果金鯉真再搬回來一個影後桂冠, 他們不得嚇到眼睛掉地上?
“這次薛耀也是頒獎嘉賓,如果能拍到兩人同框就好了。”一名記者說道。
“話題女王和話題國王的同框, 不管寫什麼都會流量爆表……上次那個落水事件, 我自己搞的公眾號就是胡亂寫了幾篇他們的愛恨情仇,一夜之間就漲了十萬關注。”
“落水的時候我也蹭了熱度, 我在微博……”
另一人話沒說完, 紅線外的記者們忽然猛地沸騰起來:
“金鯉真和薛耀來了!”
柳不彎連忙收起聽八卦的心, 抬起相機朝紅毯儘頭看去。
一頭黑色大波浪卷發的金鯉真挽著薛耀出場,她穿著一件裙體層疊繁複的吊帶連衣裙,每節裙片的顏色由深至淺,如寶藍色的深海到翻飛的白色浪花,裙尾輕盈如波浪,包裹住她白皙如雪的美麗身體,隨著她的踏出的每一步,浪尖都在湧動,金鯉真一如既往昂頭挺胸,她飽滿的雙唇粉嫩如櫻,又黑又亮的杏眼中閃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她大步前行,宛如踏浪而來的美人魚。
在她身旁的薛耀穿著墨藍色的西服,肩寬腰窄,帥氣非凡,一出場就引發不少女記者的尖叫。
“你有沒有覺得薛耀好久都沒染頭發了?他以前那麼喜歡染發的。”一個記者在柳不彎身旁狐疑的嘀咕、
“因為金鯉真不染發吧。”另一人隨口答道。
柳不彎才沒心思去研究薛耀為什麼不染發的問題,她一個勁朝兩人按著快門,這都是賣點啊——
“金鯉真!”柳不彎朝金鯉真大叫道。
自己這個昔日同學的麵子還是有點重量,金鯉真不止朝她看來,甚至還挽著薛耀走到了她麵前。
“拍,拍夠十張我再走。”金鯉真一拂秀發,一臉她熟悉的招搖表情。
“你朋友?”薛耀問金鯉真。
“有意見?”金鯉真白他一眼。
“居然連你都有朋友……”薛耀心情複雜,怎麼他就沒朋友呢?
“小心說話,不然戳死你。”金鯉真的手肘示威性地動了動。
等柳不彎拍完後,金鯉真挽著薛耀往頒獎大廳走去。
在大廳按著工作人員的指示落座後,薛耀在旁邊扭來扭去像是多動症患者。
金鯉真嫌棄地看著他:“你在乾什麼?”
“一會頒獎典禮結束後,你要參加晚宴嗎?”薛耀扭扭捏捏地問。
“看情況。”金鯉真說:“有事?”
“一會再告訴你。”
夭壽,金鯉真居然看到薛耀耳朵紅了。
金鯉真坐在座位上看著台上不斷開獎,終於,等到了最佳女歌手的開獎時刻。
“你覺得會是自己嗎?”中途頒了一個最佳新人獎項的薛耀小聲問道。
燈光不停閃耀,舞台中央的大熒幕上來回切換著包括她和柳倩在內的入圍歌手的近景特寫。
頒獎的嘉賓是老牌天王河震,他揭開卡片,大聲念出萬眾矚目的名字:“今年最佳女歌手的獲獎者是——金鯉真!恭喜她!”
大熒幕中隻剩下她的鏡頭,金鯉真看著熒幕中光彩照人的自己,提起一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除了我,還能是誰?”
會不會被好事者解讀出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