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第 240 章(2 / 2)

最可笑的是,明明是這個幼崽發現密道後故意引誘原主前來,用心險惡地將她故意關在裡麵,她居然還以為是門自動關上才讓他和自己分散——西光是看她的記憶就難以理解了,原主是怎麼活到四歲的?她這樣的性格,放到織爾蒂納的社會中,連一分鐘都活不過!

一個三天前才試圖活活餓死原主的歹毒幼崽,他會忽然回心轉意,幫助原主逃脫險境嗎?

眼皮還沒閉做什麼白日夢呢?!

“我才沒有做白日夢!我不許你說他壞話!”原主明明怕得要死,西怎麼罵她她都一聲不吭,罵這個狼心狗肺的小男孩,她還反而生氣地反駁了!

西真是要被她氣死!

“怎麼越來越慢了?下麵是不是纏住了水草?”小男孩皺眉說道。

“我看看!”原主生怕這個小男孩不高興,他剛皺個眉頭,她就主動請纓踩上椅子小心翼翼地往船下看去。

西真想攪翻她的腦子——這玩意沒用!

哪裡是水草攪住,她明明看見小男孩拉了一個杆,船才開始降速,這小傻子缺心眼!

原主聽見她氣急敗壞的一番怒罵,隻選擇性聽了一句。

她試探地說道:“是不是你碰到……”

遲了。西萎靡不振地停止了怒罵,她感受著原主心中的震驚,看著小男孩將原主一把推出汽艇。

她看著原主的手在本能驅使下下意識去抓近在咫尺的小男孩,他往後一退,避開了那隻小小的手。

她的眼中先是大雨過後清澈如洗的天空,再是後背砸破水麵,轉瞬覆麵的波浪。落水的那一瞬很長,跌入湖水,不斷下沉的時候又很快,原主不斷掙紮,湖水依舊不斷往口鼻中灌,寄宿在這具軀殼中的西同樣感受著原主溺水的痛苦和對死亡的恐懼。

到了這時候,西反而不急不怒了,她從原主的眼睛裡看著映在湖水上的那張稚嫩冷漠的麵孔,心想這小崽子倒是很有織爾蒂納風範。

原主昏迷過去了,西自動獲得身體控製權,她伸出兩隻細細的觸手,一隻吸住汽艇的船底,一隻悄悄探出水麵呼吸。

嗬嗬,想弄死她?等她上岸她第一個弄死這個惡毒的小崽子。

原主傻瓜蛋叫他什麼名字來著?

岸上的所有汽艇引擎都停了,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水麵,有人期待水麵破開,有人則希望水麵永遠平靜下去。

“金鯉真不會真淹死在下麵了吧?”金貞荷忍不住開口,一旁的金貞雪也露出些不安來:“……誰會遊泳?下去看看?”

唐懿一臉冷漠地嚼著口香糖:“我可不會,堂弟不是會嗎?”

金坤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鯉真妹妹一定是在遊戲呢,如果她有事,她的保鏢早就第一時間跳下去了。”

雙胞胎想想是這個道理,金貞雪不慌了,金貞荷拿出手機要打求救電話的手也放下了。

他們所乘坐的汽艇忽然晃動了一下,金貞雪和唐懿猛地發出驚叫。

“什麼東西撞了船?!”金貞荷也嚇了一跳。

金坤收起笑容,探身往船下看去。

水麵破開,一個濕淋淋的黑發覆麵的女鬼猛地躥出水麵,激起穿上三個女人的齊聲尖叫。

金鯉真舉起一條有十幾厘米長,青白色的淡水魚,大笑著說:“金坤堂哥!送給你!”

魚頭魚身在金鯉真手裡活蹦亂跳,魚尾巴直接打上金坤的臉。

啪啪啪,啪啪啪,一眨眼就是七八個魚耳光。

金坤反應過來後立即後退,有一瞬的時間裡,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可怕。

“我在下麵看見了好多魚!”金鯉真視若未見,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說道。

“你怎麼沒死在下麵!”金貞荷看她冒出來了,放下心來,立即又開始詛咒。

“禍害遺千年。”金貞雪冷冷地瞥了金鯉真一眼,絲毫看不出她剛剛差點被“水怪”嚇哭的窘迫。

“居然穿著衣服跳到湖裡,這裡又不是遊泳池,也不是海邊,真是丟死人了。”唐懿抓住機會就嘲諷。

“你平時都是光著跳的?”金鯉真將魚朝唐懿頭頂上方扔去,唐懿尖叫一聲,臉色立即白了。

青白色的淡水魚隨著撲通一聲,再次回到水裡,馬上消失不見了。

金坤用手帕擦乾淨了臉,也擦回了溫和的微笑:“鯉真妹妹,彆玩了,快上船吧。”

“真是神經病!我們走吧!”唐懿怒聲說。

坐在駕駛席的金貞荷早有此意,利落地啟動電源開關,妄圖甩金鯉真一臉浪花,被早有準備的金鯉真潛水躲過。

“鯉真妹妹,我們現上岸等你。”金坤揚聲說道。

“你管她去死!”唐懿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金鯉真笑了一聲,回頭朝胥喬所在的汽艇遊去,她剛剛遊到船邊,手還沒攀上汽艇邊緣,一雙強有力的手就握住了她的胳肢窩,猛地將她提出了水中。

她借著這股力量順勢攀爬進船艙,還沒站穩就陷入一個溫暖乾燥的懷抱。

他不嫌她濕淋淋,不嫌她臟兮兮,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啞聲說:“不要考驗我的心臟強度……真真,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嗎?”

“這個送給你。”金鯉真從他懷裡掙出,向他伸出攥成拳的右手。

在胥喬的注視下,她慢慢攤開手掌,露出手心一顆已經有了粗略五角輪廓的青色石頭,像是一隻難看的海星,靜靜躺在她白皙嬌嫩的手心。

胥喬抬起眼,撞上她天真爛漫的笑臉:“你可以放在裝星星的玻璃瓶裡。”

金鯉真等著看他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他卻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不喜歡?”金鯉真有些懊悔,也許他想要的禮物的是自己的化身——那條打人耳光的活力魚?

下一秒,她就再次陷入懷抱。

“……真真,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胥喬低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知道!”金鯉真信心百倍地回答。

這有什麼難的?

反正就是很愛很愛唄!

讓她意外的是,胥喬否定了她的答案。

“你不知道。”他啞聲說:“……因為連我也不知道。”

金鯉真看著寬闊的湖麵和清澈藍天,不解地剛要開口說話,他低啞磁性的聲音好像穿過了耳蝸,直接傳遞到她的心臟:

“比陰謀詭計更難看清的,是明天的我能有多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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