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
林蒙當時頂著怪盜VV的殼子,說這樣裝逼的話,一點都沒覺得不對,反而覺得自己特彆有逼格,但是現在在親近的人們麵前,她開始覺得羞恥了。她捂著半邊臉,嚷嚷道:“我隻是覺得這麼說很有範,並非是我的真心話。我可在意我的名聲了,不然我就不會要挾總統先生和**官大人,不要妄想粉飾天平,而是要將我的功勞公之於眾了。”
史都華德·霍爾自然是順著她來的:“莉莉小姐,我相信您。”
林蒙扭頭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衝她一笑,然後不疾不徐道:“我不像我的朋友兼同事,華生醫生,盲目地相信著怪盜羅賓漢,我會自己判斷,通過縝密的思考得出切實可靠的結論,即便它和當事人的說法相悖。”
林蒙:“…………”
福爾摩斯還火上澆油道:“親愛的莉莉小姐,你需要我為你讀一讀這篇文章嗎?”
林蒙:“不、需、要!”
可福爾摩斯真的做出了開口朗讀的架勢,林蒙連忙去阻止。
史都華德·霍爾悄悄地退下了,儘管自己成了透明人,可他真心地為自家莉莉小姐感到高興。
這邊林蒙身手靈活地將報紙從福爾摩斯手中搶了下來,沒發現兩人之間距離過於近了,近到呼吸都交融到了一起。
福爾摩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主動拉開了距離,然後略跳躍性地說了個新話題:“之前《泰晤士報》轉載《新聞報》的,有關怪盜VV成為命案頭號嫌疑犯的報紙,有給了我關鍵性啟發,促使我將所有的鏈條係數串聯了起來,最終確定了你的真實身份。”
林蒙將《費列羅報》放到了一旁,羞恥的情緒漸漸像潮水般退去:“我的簽名。”
怪盜羅賓漢每次作案前,都會送出預告函,那上麵有她的簽名,那相當於是她的防偽標誌,而林蒙同樣會在她每幅畫上潛入自己的簽名。
這兩個簽名是一模一樣的。
“正是。”福爾摩斯旋即又冷靜地指出:“但是如果你不將那幅畫贈予我,我還不會那麼快就接近最終真相。”
林蒙神情自若道:“或許是因為我就喜歡在刀尖上跳舞吧,我也十分期待著有朝一日人們最終發現這一點,到時候場麵肯定會很有趣。”
福爾摩斯卻注意到她這一定程度上是答非所問,他不禁看過去,恰她眨眼,睫毛撲扇起來像蝴蝶展翅般動人。
林蒙再抬眼時,福爾摩斯已經移開了目光。
然後,在午飯時他提出了告辭。
林蒙還沒什麼反應呢,站在她身後的史都華德·霍爾先瞥了他一眼。史都華德·霍爾有很高的職業素養,所以他沒有做出失禮的事情來,但這不妨礙他腹誹——難怪自家莉莉小姐說她的這位偵探朋友注孤身,聽聽他這都是什麼話。
史都華德·霍爾可不覺得這位來自英國的偵探先生,對自家莉莉小姐無意,即使他很克製,自己作為過來人還是能看出來。可這明明兩人都有意,怎麼關係就這麼止步不前了呢?
史都華德·霍爾在心中歎了口氣,他能怎麼辦啊,當然是為主人排憂解難啊。
於是,史都華德·霍爾當仁不讓地提出他去訂票,隻是回來遺憾地說他隻訂到了明天下午的火車票。那福爾摩斯不如再在巴黎多呆一天,讓他家莉莉小姐好好招待他一下。
再等到晚上他們倆從外麵遊覽回來,史都華德·霍爾送過來一遝請帖,都是邀請利蒂希婭·文森特去參加沙龍的。史都華德·霍爾儘職儘責地提了幾個名字,在提到其中一個名字時,他多解釋了句:“阿爾蒂爾子爵您還記得嗎?他之前還送過您九十九朵玫瑰,結果您不喜歡,就轉送給了您的那群女模特們。”
林蒙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他家的家具有一半都是贗品,害我白跑一趟。”
史都華德·霍爾:“……”
史都華德·霍爾感覺自己實在是帶不動,帶不動,但他同時也明白點到為止的道理,所以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就下去準備晚餐去了。
林蒙自己隨意地翻了下那遝請帖,眉毛越飛越高:“我不是很明白,他們明明並不喜歡我,還或明或暗地詆毀過我,為什麼還要來邀請我去他們的沙龍?而我又為什麼要同意。哦,勒布倫小姐?福爾摩斯你還記得她嗎,她喜歡我的畫,卻無法讚成我的作風。她邀請我去她家,就是想讓我聆聽她那絕大多數人都奉為真理的箴言。還有那個阿爾蒂爾子爵,在他眼中,我不過是一件藝術品,還是不符合主流取向的冷門藝術品。”
福爾摩斯毫不猶豫道:“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林蒙還不忘有來有往地說道:“你也不是。”
福爾摩斯看向她,用並非自嘲的語氣緩緩說道:“我儘管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中,追逐著真相的腳步,可我還是很清楚,我在旁人眼中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性格孤僻,不解風情,不懂浪漫,隻是普通鄉紳出身,沒有恒產,職業還是我自己獨創的,這樣的我絕非丈夫的理想人選。”
他有著敏銳的觀察力,還有高超的推理能力。
“我熱愛自由,追求刺激,做的事情往往驚世駭俗。我無法想象我自己和鍋碗瓢盆打交道,更和傳統意義上的家庭格格不入。我從前從沒奢望過會遇到一個真正理解我,尊重我,並與我誌同道合的人。”
“我崇尚理性,一直以來認為感情作用會影響清醒的理智。”
“我宣布,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你現在可以親吻莉莉·伍德小姐了。”林蒙聳聳肩:“我覺得我要是再不這麼說,福爾摩斯你就要坐上回倫敦的火車了。那麼,你願意還是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寫完,等會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