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的表兄,禪院甚爾。
雖說現在他們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但是放在半年之前,誰都知道直哉看他那個堂兄不順眼。至於是真的不順眼,還是看他沒有天賦所以在家族裡不受重視好欺負?抑或是還有些彆的不為人知的原因?這就說不準了。禪院家明明有那麼多不討大人喜歡的孩子,可直哉偏偏定準了其中最不好惹的甚爾下手,這種行為多多少少有些莽撞。
直哉變著花樣地欺辱甚爾,甚爾一開始懶得搭理他。一個貓憎狗厭的熊孩子罷了,跟他計較得不到一點好處,甚爾不願意乾沒好處的事情。
然而他的懶怠被誤解為了軟弱,這下直哉更來勁了。終於,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騷擾之下,甚爾被徹底惹惱了。
普通人被惹怒後或許會選擇爭吵或是打一架,但甚爾不同。他比較狠,直接挑個沒人的時候,一巴掌把這熊孩子摁進了水池裡。
直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好幾口池塘低的泥水了。他本能地想張口尖叫,可一張嘴就有腥臭的池水倒灌進來,水中摻雜著泥藻的碎屑。
‘他怎麼敢……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滿心的羞憤淹沒了直哉,他閉緊了嘴巴,拚命掙紮起來。
直哉是有‘天賦’的孩子,同齡人比打架基本沒有打得過他的,然而他這次碰上的是甚爾,是個天生的暴力胚子。如果說直哉的武力值在同齡人裡萬裡挑一,那甚爾就是百萬裡挑一,甚至往前數幾十年都沒出過他這樣的人,直哉那點力量在他眼裡根本不夠看。
在甚爾的暴力鎮壓下,直哉那點反抗連一點水花都掀不起來。
甚爾一手捏著直哉的脖子,另一隻手扭著他的胳膊把他臉朝下地摁在水底。直哉一開始還想蹬腿踢他,但是甚爾直接用膝蓋壓住了他的腿,這下直哉徹底動彈不得了。
水麵不斷泛起波瀾,偶爾還有氣泡浮上來,甚爾都沒理會。
他就這麼一臉漫不經心地扣著直哉,直到掌心裡的掙紮逐漸變得微弱,水麵也漸漸趨於平靜。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猶豫,絲毫不擔心失手殺人的可能性,簡直是天生的惡棍。
冒失的熊孩子遇上混不吝的惡棍,自然隻有熊孩子吃癟的份兒。
等甚爾終於把直哉拽起來時,這小孩已經沒有意識了,雙眼死死地閉著,臉上的水漬和鼻涕眼淚混在一塊,看起來又臟又狼狽。
甚爾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欺負這種小孩在他看來並不值得高興。他像拎著一條落水狗一樣把直哉拎上岸,先是偽裝出了失足落水的現場,然後抹掉了一切屬於自己的痕跡。
等他做完了這一切,直哉還沒有醒轉的跡象。甚爾嫌麻煩地‘嘖’了一聲,拎起直哉,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背上。
“噗咳——!”直哉猛地吐出一大口水.
甚爾把他丟在地上,他就蜷縮起來,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拚命地張大嘴巴呼吸。
他還在不停地從口鼻中咳出積水,但已經沒有窒息的危險了。
甚爾冷眼看著直哉渾身濕漉漉地蜷縮著,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沒給他帶來任何一點快感。
他隻覺得麻煩。
“以後少來煩我。”
撂下這句話,他就瀟灑地走了,絲毫沒有在意直哉的反應。
身為一個沒有天賦的‘廢人’,故意殘害自己的同族表弟,他已經能預想到自己會承受怎樣的責難和懲罰。但甚爾一點都不後悔,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麼做。
比起長久地受一個小屁孩的氣,不如直接和禪院家鬨翻。反正他在這裡也沒什麼牽掛,如果禪院家能把他直接趕出去那就更棒了。
說到底甚爾這時候也還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在他看來禪院家就是這世上最無法容忍的地方,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比這裡要好,離開這個見鬼的家族就是最大勝利。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將對待敵人時用的殘酷手段用在了直哉身上,絲毫沒有憐憫。
甚爾的本意是讓禪院直哉喝幾口水,吃點苦頭。至於這之後他是向大人告狀,還是夾著尾巴避著自己走,甚爾並不在意。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直哉這小崽子湊巧撞到了槍口上,成了他發泄的犧牲品。
然而這件事之後的發展一路走偏到了一個他不曾預想過的方向——
——在被人從池塘邊救起來後,直哉昏迷了整整六個月,從酷熱的夏季到落雪的冬季。
他並沒有機會開口指認出甚爾這個‘犯人’。
作者有話要說:開文啦~啦啦啦!
希望我們互相陪伴,一起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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