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東京的來信(1 / 2)

甚爾體質不同於常人, 卻也不同於咒術師。

他擁有對抗咒靈的能力,但卻又看不見咒靈。崇尚咒術的禪院家因此瞧不起他,不管他的能力有多強, 都從不正視他的價值。

而能被他看得見, 就意味著……

這隻能夠自由出入直哉影子的滅儘龍, 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咒力生物!

由咒力構成的生物, 大體上可以分為兩種:一是由負麵情緒凝結而來的咒靈,二是被咒術師降服可以受其驅使的式神。

這二者的本質是相同的, 都是由咒力構成,隻不過前者性質不夠穩定, 且天生充滿了對人類的惡意;而後者則大多由咒術師負責供應咒力,在結構穩定的同時,進一步加強了它們對人類的親近性,這樣才不會導致誤傷咒術師。

擁有式神的咒術師不在少數, 就連禪院家都會定期收集一些咒靈,用秘法將它們封印在固定的容器之中,然後由特定的咒術師使用。這樣的做法會極大程度地削弱咒靈的強度,不過作為填命的一次性消耗品來說,這些殘次品式神也算得上是十分好用了。

在其之上的,就是傳說中可以憑借自身來收服咒靈, 將其化為自身式神, 增強實力的稀有術式。而禪院家自古以來所追求的, 也正是其中最為極品的‘十種影法術’。

對十影法的崇拜在禪院家實在是太過盛行,以致於從來不怎麼接觸這些方麵的甚爾都聽說過:所謂的十影法, 就是由咒術師從自己的影子中生成強大的咒靈,並加以調伏,使其成為可供調遣的式神的術式。

雖說式神自出生起就會確定下數量, 但是需要使用者隨著年齡成長逐一發掘出來,傳說當十影法術師完全掌握了十種式神之時,就是禪院家的輝光重現之日。

不過甚爾從小就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單靠一個人就能挽救整個垃圾般的家族嗎?不如白日做夢來的靠譜。

據說東京那邊的五條家前些年也出了個罕見到五百年才出一個的術式,但他們眼皮子底下還是出現了一色村那種惡□□件。

由此可知,一個稀罕術式並不能改變一個垃圾家族,頂多是反過來,一個垃圾家族把術式天才同化成垃圾,然後以此類推,惡性循環罷了。

所以,必須把直哉帶出禪院家,甚爾悄悄下定了決心。

他故意將滅儘龍的問題誇大化,“你知道這件事被禪院家知道後,他們會對你做什麼嗎?”

“你會被關起來,和上百隻咒靈一起,整整關一晚上……”甚爾試圖嚇唬他。

然而直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什麼?咒靈?!”

滅儘龍也在影子中猛探頭:什麼?自助餐?!

甚爾:“……”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總之,”他強調道,“既然是我能看到的,就證明不是咒靈,更不是式神。就算是從影子裡冒出來的,也不是所謂的影法術,禪院家是不會接受你的。”

而一個人在禪院家除了被接受以外,就隻有被迫害這一條路,再也沒有中間的選項。

一旦被禪院家發現了直哉的龍……彆的甚爾不敢說,最起碼直哉這輩子再也不能擺脫禪院家,這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

沒有咒力的廢物倒還有可能獲得自由,可既沒有咒力,卻又擁有特殊的力量,這隻會成為直哉的枷鎖。

甚爾拎著直哉的臉頰肉抖了抖,“你可長點腦子吧……”

直哉被捏得口齒不清,唔嚕嚕地反駁道:“我很衝明!”

“唉。”甚爾歎氣。

警告了這麼多遍,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沒辦法,隻能麻煩一點,由他親自盯人了。

一邊想,甚爾一邊把直哉連啞鈴帶人放回地上,“從今天起,加訓三小時。”

“什麼?!”

把人練癱,他就沒力氣去到處亂說了吧?

甚爾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受害者直哉頂著個流淚貓貓頭,扛起啞鈴繼續擼鐵。

……可惡的甚爾!等他變強了,第一個把這家夥吊起來打!!!

……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差不多回到禪院家兩周後,直哉忽然收到了一封來自東京的信,落款是‘由紀子’。

信是一早忽然出現在門口的地麵上的,問真奈,她說或許是直毗人的近侍幫忙捎過來的——這些雜務都是由他負責。

直哉沒想到由紀子居然能把信寄到禪院家來,在收到時還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真的是由紀子小姐!”他高興得跳起來,飛奔過去找甚爾,“甚爾,快看!是由紀子小姐的信!”

京都的春天剛剛開了個頭,可甚爾已經早早地把夏裝換起來了。他體質太強,好處是冬天不怕冷,但到了炎熱的夏天這個優點就成了問題。

他懶洋洋地躺在廊下吹風,聽見直哉跑過來,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嗯?”

直哉在他旁邊坐下,喜滋滋地拆信,“她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地址的呀?我明明沒有告訴她吧?”

信紙的聲音嘩啦啦在耳邊響,甚爾腹謗:怎麼知道的?還不是直毗人那老狐狸授意。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