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暫時和好(1 / 2)

雖然是抱著興師問罪的心態來的,但甚爾真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就把直哉弄哭了。

這、這家夥怎麼回事,剛剛不是對每個問好的人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上去很神氣的嗎?怎麼一說就開始掉眼淚了?!

甚爾哪知道直哉那純粹是笑太多笑得臉僵了,根本就不是什麼‘皮笑肉不笑’。

他就是先入為主,覺得直哉從直毗人那裡得到了什麼好處,所以忍不住開始想回去做他的少爺了。

直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明明早就決定不會再像個受氣包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了。可剛被甚爾陰陽怪氣地指責了一長串,他就感覺一股酸意湧上鼻頭,眼淚控製不住地填滿了眼眶。

……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擔驚受怕。先是直麵了禦子瀕死時可怖的模樣,然後發現凶手是自己一直十分依賴的真奈。好不容易人救回來了,做了一晚上噩夢,醒來後又被迫和直毗人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現在還被甚爾一通冷嘲熱諷!

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所有的幸福都像肥皂泡一般,劈裡啪啦全碎了,水沫濺到了直哉眼睛裡、嘴巴裡,刺激得他眼淚不停往下流,嘴巴吧嗒兩下,滿滿的都是苦澀味。

直哉:委屈、崩潰!!!

自從失憶蘇醒後,他就沒像現在這樣委屈過。就算是因為被咒靈追殺,和甚爾冷戰的那一晚,他都沒像現在這樣難受過。

那時他要麵對的是甚爾一個人的背叛,可現在,他感覺自己被所有人背刺了。

直哉憋了一天一夜的恐懼和難過在此時像泄洪般爆發出來,他飛快地蹲下身,把臉埋在膝蓋裡,趁著麵前除了甚爾沒有彆人,放聲大哭。

“哇——”

甚爾:!!!

要命,他怎麼就突然嚎起來了!誰招惹他了!

對自己的行徑完全沒點數的甚爾張了張嘴,乾巴巴地吼出一句:“你哭什麼!”

“甚爾是傻子!混蛋!不會讀空氣的白癡!”

甚爾:?!

他氣笑了,也顧不上再保持距離,蹲下來就去揪直哉的腦袋:“明明是你先背信棄義,居然還敢罵我——”

一拽起直哉的臉,甚爾就被他哭得那副樣子醜到了。

造孽啊……這哭得五官都擠到一處去了,眼淚和鼻涕也分不開,整張臉臟得要死。

甚爾本來想靠近了訓他,結果一看這張花貓臉,嫌棄的立刻原地後仰半米。

直哉一看他的動作,哭得更傷心了,“我都被帶走了!你也不來救我!還一見麵就罵我!你是人嗎你嗚嗚嗚……”

甚爾被他哭得一個頭兩個大,勉強耐下性子,把語氣放緩和些問他:“你哭什麼?”

直哉邊哭邊打嗝:“我、我得救人……可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嗚嗚……他還威脅我,他讓我去送死、嗝!”

他哭得口齒不清,邏輯混亂。甚爾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他要說什麼,隻聽到‘送死’兩個字。

他臉色立刻就變了,不同於之前裝模作樣的冷淡,現在明顯就是動了真火,他從牙縫裡磨出一句:“那老狐狸想殺你?”

該死!他果然就該直接帶他走,本以為直毗人會因為直哉的術式像十影法就會對他有所優待,誰知那老狐狸不按套路出牌!

直哉已經哭的累了,睫毛被淚水糊在一塊,眼睛腫得像個桃子。

他繼續打悶悶的哭嗝:“你昨天為什麼不救我?”

甚爾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如果是指沒有進入帳裡救他,那是因為直毗人把帳設置成隻有他一個人能進去了。但如果是說直哉被帶走時他為什麼冷眼旁觀……

甚爾僵硬地說:“不是有那麼多人保護你嗎?”

他在心裡默默說道:哪裡缺他一個呢?

就像直哉的術式暴露後那樣,所有的族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一旦直哉體會過那樣的待遇,還會願意跟他逃出禪院家嗎?

甚爾可以凶,可以橫,但他唯獨沒有自信直哉會選擇自己,有太多的選擇比跟著他去外麵流浪要好了,甚爾沒有自信的底氣。

可直哉抽了抽鼻子:“他們都不行。”

甚爾一愣。

直哉繼續無知無覺地說道:“我不相信他們,他們也沒你強。”

此言絕對不是虛假,直哉跟著甚爾學了兩周後,對於判斷他人的體術也有了自己的一點心得了。根據體態、呼吸、腳步,不論是哪一點,軀具留隊的那些人都比不上甚爾。

他們甚至連直哉自己都比不過,單論體術的話,直哉可以靠著一次咒力爆發就祓除了特級咒靈的人……放眼整個禪院家,見過特級咒靈的人都沒有多少,更何況是沒有術式、不被認可為咒術師的軀具留隊了。

直哉再次紅著眼睛地強調:“不是你就不行的。”

除了保鏢要找就找最強的以外,他還有個非甚爾不可的理由,那就是整個禪院家,隻有他一個知道自己的秘密,還沒有利用這些傷害自己。

不管是去東京救了禦子,還是影子裡的阿咩。這些都是與甚爾一起經曆的,哪有人能像甚爾一樣,知道了這麼多秘密後還願意保護自己的呢?

看直毗人那便宜老爹!發現這些事之後立刻把他給安排了,還是那種生死有命的咒術師比賽。

甚爾原本不是什麼好人,可在禪院家其他人的對比之下,直哉深刻感受到了甚爾的優點。

所以,當甚爾流露出冷淡的態度時,直哉感覺比什麼都委屈——他們都不了解我,可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說出那種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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