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一開始也是這種想法。想要保護弱者,先讓自己變得強大。”
但他逐漸發現,比起守護,他的天性似乎對破壞更感興趣。這是他在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之後才得到的結論,是他與自己的和解。
既然天性無法改變,而強行壓製隻會帶來災難,那他不如將其嚴加規則好好利用起來,最起碼這樣一來,他做的都是有意義且自己也認同的事。
直哉收拾好從頭到尾就沒有打開過的檔案夾,禮貌地朝七海點了點頭,“希望下次再見時,你能給出不一樣的答案。”
說完他便施施然地掏出帽子和口罩戴上,自顧自走出在餐廳的大門,離開了。
七海一臉的茫然,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就結束了?他到底問了些什麼,又從自己的回答中聽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評價?
‘下次再見時’,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那一刻,他深刻地體會到了謎語人的惡心之處,並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做一個把話說明白的人。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直哉在他的心目中變成了一個莫名其妙,不按套路出牌的怪人。這個觀念直到見過高專其他學生後才有所好轉,換言之,對直哉的好印象主要是靠同學襯托。
在其他更加離譜的人出現前,七海隻能接觸到直哉一個。
說實話,他對高專的印象已經開始下降了。
‘當咒術師也未必就要加入高專。’他有些氣不過地想著,‘有那麼多非官方的咒術組織,證明他們對咒術界的掌控力也沒那麼強。’
可埋怨歸埋怨,當理智回籠後,七海是不可能舍棄高專和其背後的咒術協會,去加入一個底細未知的咒術組織的。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和這麼多年積累起來的經驗,不允許他做出這種欠考慮的魯莽行徑。
在離開見麵的餐廳後,直哉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掃過一眼就毫不猶豫地接起來:“喂?……嗯,見過了。”
“感覺怎樣?挺不錯的,就是有點不夠瘋,不像咒術師。”
在直哉看來,七海建人這位少年哪裡都好,就是有些太過於刻板了,這樣的性格很容易在咒術界受挫。
直哉打算先給他來點預警,如果連這都承受不起,那有五條悟在的東京高專就更可怕了……他會趁早考慮把人拐帶到京都校去。
“實不相瞞,我們一年級還挺缺人的。”
對麵似乎因為他的話哈哈大笑起來,直哉也跟著低笑出聲。
“挖人什麼的就不要想了!你敢挖我就敢把人綁回來,生是我們東京校的人,死是我們東京校的鬼。”
“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鬼不鬼的,沒禮貌……”
“嘖,規矩真多。”
“就這麼多,你愛聽不聽。”
撂下這句霸氣外露的結束語,直哉淡定地掛斷了電話,絲毫沒有考慮到電話那頭聽者的心情。
……
五條悟生氣了。
他不敢置信地把電話從耳邊拿開,看了好幾眼才能確認:“禪院直哉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一旁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同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又來了,美其名曰生氣,實則就是炫耀他和直哉關係好,隨便生氣都沒有關係。
直哉不喜歡彆人叫自己的姓氏,所以生氣時,五條悟會故意叫他全名,想惹他也一起生氣。
然而很可惜,這回直哉並不在他身旁,聽不見他怨氣滿滿的怒斥。
他隻能絮絮叨叨地抱怨道:“那家夥真是被慣壞了。”
結果夏油傑冷不丁問了一句:“誰慣的?”
五條悟:“……”
他怎麼聽這句話的意思不對勁呢?是在影射他可以縱容直哉嗎?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不愧是傑。
硝子跟著補刀:“真生氣了?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
五條悟一時竟啞口無言。
他吞吞吐吐半晌,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反駁:“我明明就很生氣!”
夏油傑和硝子嗤笑一聲,誰也沒白費力氣再和他辯論——因為那樣隻是正中這廝的下懷,又給了他秀關係好的機會。
這種事他們是堅決不乾的,假如直哉此時就在旁邊的話,他們甚至還會想方設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故意叫他沒工夫注意五條悟。
不是想挑撥他倆的關係,純粹是因為五條悟最近越來越煩人了,他們得想辦法壓製他。
“話說回來,直哉好像對新生的評價很高啊。”
當麵謎語人,背地裡實則非常看好,甚至希望將人挖到自己學校去。
五條悟冷哼:“他做夢。”
他宣布,不管考察的結果如何,七海建人這家夥都是東京校的人了,直哉彆想在自己不在場的時候見這個後輩。
作者有話要說: 啊,意外提前寫完啦,請假條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