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擺手,“沒關係沒關係,是我不對在先。”
他早就看出香奈惠和蝴蝶忍她們倆麵容相似,應該有很近的血緣關係。隻不過前者時刻含笑,而後者一直板著臉,從氣質上產生了極大的差距,以致於他沒敢確定。
他吸取了先前惹到蝴蝶忍不高興的教訓,這次小心翼翼地問道:“蝴蝶小姐和忍小姐,是姐妹嗎?”
香奈乎含笑問:“我們很像嗎?”
直哉點頭,“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倘若蝴蝶忍再長高些,臉上多帶點笑容的話,恐怕都快分不清姐妹倆到底誰是誰了。
當他說出這句話後,蝴蝶忍看他的眼神立刻緩和了不少,隱約還有一絲讚賞,似乎是在誇讚他有眼光。
香奈乎不由得掩唇一笑,溫柔地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頭頂,“這孩子是我一脈同胞的妹妹,一直陪在我身邊,是個有點不率直但是非常可愛的好孩子來著。”
蝴蝶忍立刻臉色微紅,跺腳道:“姐姐!”
“好啦好啦,抱歉哦,小忍就原諒姐姐吧。”香奈惠熟練地輕聲細語和妹妹討饒。
直哉看著她們親昵的相處模式就覺得向往:要是真希真依長大了,是否也是這樣,光是普通的交流就能讓人覺得感情深厚呢?
一定會的,畢竟她們倆那麼要好,比起蝴蝶姐妹,還有一層雙胞胎的特殊聯係,肯定能夠彼此扶持,相互依賴著長大的。
直哉想著想著便不自覺地眼裡盛滿笑意。
他感歎道:“唉,妹妹的保護欲太強烈,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香奈惠被他逗樂了,而忍也‘哼’了一聲,把臉彆過去,沒有再找他的茬。
……真是個會討女人歡心的家夥,她暗暗地想,得把姐姐保護好了,彆被這家夥哄騙。
有些人,即便說著客氣有禮的話,心裡的輕慢還是會從各種小細節裡體現出來。但是像直哉這樣的人,他對人的尊重好像是紮根在骨子裡的,說出的話不帶半點狎昵,越是看過形形色色的人,越會喜歡他乾淨的眼神。
香奈惠很好奇什麼樣的環境能培養出這樣的人,明明強得連她都看不透,卻能夠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態。
她對直哉的初始好感其實很高,隻不過礙於對方暫且不明的身份和目的,更不想進一步激化忍的抵觸情緒,不好輕易表現出來。
“直哉桑對於和女孩子相處的方式很了解呢,家裡也有姐妹嗎?”
“被你看出來了?”直哉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有些稚氣地低頭一笑,“是有兩個關係比較好的妹妹啦,每天調皮搗蛋的,也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乖乖聽話。”
說是調皮搗蛋,可他的神色裡卻半點沒有嫌棄的意思,反而頗有些樂在其中。
香奈乎早就察覺到他從自己二人身上看到了彆人的影子,了然一笑,並沒有貿然出言打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背景,有些事方便拿出來談論,有些則不然。分辨每個人的背景清白與否,未來是否值得結交,那是主公大人擅長的事,她隻要在主公大人來之前,安頓照料好直哉就可以了。
最起碼不能讓客人被輕慢,這是她身為蝶屋主人的職責所在。
一路上,二位年紀稍長的人在前麵有說有笑,錆兔和蝴蝶忍默默跟在後麵,基本上沒有插話的餘地。一個是心驚膽戰不敢多說,另一個則是被姐姐警告了不能多說,兩個少年少女對視一眼,眼中是同樣的憋悶。
探望富崗義勇的行程沒什麼波瀾,這位少年似乎隻是短暫地醒過來一會兒,在得知錆兔平安無事後,就又昏睡過去了。
看來是心中記掛著友人的安危,強撐著醒來了一瞬,心裡的危機感消散後便放鬆了下來。
“隻是輕傷,很快就會痊愈的。”
負責照料傷員的人說:“被錆兔君救下的人都活得好好的,真是了不起。”
錆兔鄭重地回答:“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真是‘柱’的好材料啊,見過無數劍士的醫療人員感歎。
像錆兔這樣強大而又富有正義感,為救助他人不顧自身安危的人,正是鬼殺隊最需要的人才。
倒是他身旁這位……在梳洗換衣過後,雖然沒了滿身血跡的震懾,卻依然散發著不容小覷的存在感,看上去就很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其實就是在發呆出神的直哉心想:啊,又餓了,什麼時候能吃晚飯呢?
作者有話要說: 路人:此人深不可測!
豬豬:晚飯晚飯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