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劍士傷亡率極高, 可強大的鬼卻百年如一日地橫行霸道的當下,鬼殺隊對強大的劍士幾乎是求賢若渴,即便是直哉這樣來曆成謎的, 也在第一時間受到了高度的重視。
不光是香奈惠這個蝶屋主人, 連鬼殺隊的當主都被驚動了, 當天就決定趕往蝶屋,親自來見一見這位連花柱都看不透的神秘劍士。
其實如果有人問, 直哉也不會隱瞞, 來自異世界這種事聽上去太離奇了可能不會有人信, 但是身為咒術師這種小事,他肯定會說的。
但根本沒人問他,大家都默認了和他維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如果他不主動說的話,也沒人會擅自詢問他的信息。
錆兔至今記得手鬼死前淒慘的模樣,他印象最為深刻的不是直哉帶給敵人的痛苦,而是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 絲毫沒有沉重或不適的感覺,自然而然地就把對方折磨致死的態度。
這是個異常殺伐果斷的人,一旦被他確定為‘敵人’,後果將十分慘烈。連惡鬼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更何況體質更為脆弱的人類。
直哉其實也有點後悔在錆兔麵前做出那些事了, 他現在和對方說自己其實脾氣不錯,還來得及嗎?
鬼殺隊這一代的當主名叫產屋敷耀哉, 看上去年紀很輕,和直哉差不太多,可周身的氣質卻遠遠比他沉靜得多,反倒更像是年長的智者。
產屋敷耀哉在晚飯前趕到了蝶屋, 雖然內心十分想要立刻和直哉單獨談一談,但是礙於直哉肚子叫得很響亮,所以眾人還是遷就著他,先開啟了晚飯的序幕。
所謂序幕,意思就是其他人用完一餐,而直哉才剛剛開始。
他有禮而迅速地進食著,每一口食物中蘊含的力量都幫助他與這個新世界進行著融合,將那些暫時被封鎖的能力重新解禁。
為此,就算被眾人圍觀他也不在乎了。麵子事小,儘快恢複實力事大,畢竟他還想早日回到咒術的世界去,一直沒有進展可不行。
錯過了午飯時的盛況,這次香奈惠和忍沒有再錯過直哉的晚飯。從他人口中聽說的‘食量巨大’,自然比不上親眼看著餐盤的小山摞起來時帶來的震撼強烈。香奈惠還好,蝴蝶忍已經嚇得目瞪口呆,盯著直哉平坦如初的小腹,直懷疑他其實是個妖怪。
就連能吃出了名的炎柱,也沒有這麼誇張的呀!
產屋敷耀哉不愧是鬼殺隊當主,就連直哉如此異常的食量都沒讓他產生半分動搖。來的時候看直哉是什麼眼神,現在也還是一樣——友好、寬和,卻也慎重。
畢竟他的身上背負得是整個鬼殺隊上千人的命運,在繼承人還未成長起來的當下,容不得半點馬虎。
等到直哉終於勉強抑製住饑餓,放下碗筷後,產屋敷耀哉客氣地問:“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即便他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想要了解直哉,可他依然給了對方足夠的尊重和理解,這種做法讓直哉鬆了一口氣。
人類一方的隊友都很靠譜,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來到新世界不容易,想要消滅不死更加困難,如果友方還是咒術界的高層那種冥頑不化的老家夥的話,那他真的就有點頭疼了。
他接收到了產屋敷耀哉的好意,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受用,撫了撫膝上不存在的灰塵,率先站起來,“不必休息,我現在就可以陪您聊一聊。”
產屋敷耀哉的眼睛明顯一亮,他也立刻跟著站起來,“那真是太好了,不如我們……”
話音未落,就見一名蝶屋的人匆匆走進來,在香奈惠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香奈惠神色一變,顧不上直哉還在場,當即對產屋敷耀哉說:“主公大人,非常抱歉,有一隻我們追查已久的鬼現身了,我必須立刻前往鎮壓。”
她最近不怎麼出現在蝶屋,就是因為忙著追查這隻傷人無數的惡鬼。對方大約是近幾個月剛剛被轉化的新鬼,還不能克製住肆意殺戮的暴虐欲望,偏偏實力又直逼鬼中頂尖的十二鬼月,導致一般的鬼殺隊劍士根本無法與之匹敵。
這樣的鬼,但凡晚一點趕到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故而香奈惠向主公請示,希望他能讓自己先行離開。
產屋敷耀哉與直哉會麵,原本想著需要一名保鏢在近處護衛,但是現在見過直哉本人,知道這是無用的顧慮之後,他毫不猶豫地批準了香奈惠的請求。
“你去吧,要多注意安全。”
他年紀雖輕,卻真心地把鬼殺隊所有的成員都當做孩子一樣愛護。這種關照之情體現在每一處言行中,令觀者為之動容。
直哉敏銳地察覺到,這位當主身上似乎有著一絲咒術的氣息。大約是某種與親和力有關的術式,能夠讓使用者順利獲得周圍人的信服和愛戴,作為領導者來說,是很實用的能力。
看來這個世界也不是完全沒有咒術的存在的,雖然空氣中的咒力已經稀薄到近乎為零,卻依然有極少量的咒力殘留在人類的血脈中,隨著血緣關係一代代傳承下來。
他心裡記住了這件事,沒有立刻提出來。
在香奈惠匆匆離開後,直哉問眾人:“是我知道的那種‘鬼’出現了嗎?”
錆兔回答道:“是的,是很強大的個體,所以需要花柱大人親自出馬。”
由於太過危險,所以香奈惠沒有帶著蝴蝶忍一起去,看得出小姑娘現在滿是不甘和擔憂,恨不能立刻長出三頭六臂,陪姐姐一同上戰場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