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若散解了大家的疑惑,若散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帶著虔誠的神情,朝著沉夕和琅玄跪了下去,清朗高昂的聲音,再次驚呆了所有人。
“修行若散,參見麒麟靈主,鳳凰靈主”。
靈…靈主?鳳凰靈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餘香醒先反應過來,突然歇斯底裡的朝著沉夕大喊,“胡說,她這麼可能是鳳凰靈主,本宮才是神女,是鳳凰神女”
餘香醒一喊,眾人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沉夕看著餘香醒的方向淡然一笑,“師兄,我還有些俗事未了”。
琅玄看著她,一片深情,“沒關係,我等你”
“若散,起來吧,我答應你的,自然辦到”
“若散叩謝鳳凰靈主”,若散重重磕了一個頭,便起身急急退下,胡翌急忙趕到師傅身邊,滿臉的不解神色,隱隱約約,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師傅,到底怎麼回事?她是不是夕兒?怎麼出現兩個‘神女’?”
若散無奈的緩緩搖頭,“天命,翌兒,靜待吧”。
沉夕轉過身,直直的看向餘香醒,淩厲的眼中帶著肅殺之氣。
“餘香醒,你可知罪?”清冷的聲音,卻帶著傲視天下蒼生的威嚴,餘香醒不由的被她的氣勢震退幾步,卻仍舊咬著牙抵抗。
“本宮何罪隻有,倒是你,天火竟燒不死你,來人,還不把‘孽星’抓住正法?”
沉夕諷笑,“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我倒要世人看看誰是‘神女’,誰是‘孽星’”,沉夕微微側眸,“胡翌,你可曾說過,‘神女’額頭有鳳凰印記,而且,你看不到‘神女’命格,可對?”
“是”,胡翌暗歎,自己是不是犯了一個通天大錯。
“好,餘香醒,你也隻知‘神女’額間有鳳凰印記而已吧,你卻不知,‘神女’的鳳凰印記,不隻是一個印記,更是鳳凰靈主的標識,鳳凰印記,能招出九天鳳凰,你,能嗎?”
“我…我…你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的鳳凰印記是真的,有本事你招出九天鳳凰給天下看看”,餘香醒明顯有些強詞奪理。
“嗬,方才的鳳舞九天,還不算嗎?”鳳凰豈是她說招便能招的?
“明白點來說就是,我,沉夕,才是真正的‘神女’鳳凰靈主,而你,卻是真正的‘孽星’”。
“你胡說,我,本宮,才是‘鳳凰神女’,你有什麼證據,有什麼證據?”
“‘孽星’隱於帝星和將星之間,除了我,便是你,而且,你做的那些事,也足已證明,你,就是‘孽星’”。
百姓群臣頓時騷亂起來,臉上更是一片惶恐。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成了兩個“神女”,又一下子成了“神女”變“孽星”,“孽星”變“神女”,他們都糊塗了,可是,那浴火之中的鳳凰,他們看得真真切切,而且那個從火中走出來的女子,額間也有鳳凰印記,看著那引進,他們竟忍不住想要膜拜,難道真的是天下人錯了,“孽星”,才是真正的“神女”,若是這樣,若是這樣…
天哪,那他們當初侮辱“神女”,豈不是該萬死。
東淩破悔恨的跌坐在地,雙眼卻死死的盯著沉夕,不放過她的每一個動作,他明白了,終於明白了,那日她的一盤棋,那日她說的話,每一個落子,每一句,都帶著暗示,可是,他聽不進去。原來她才是真正的“神女”,她是“神女”啊。
胡翌早已恨不得能殺死自己,他到底做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差點害了天下蒼生啊,她早就提醒過自己了不是嗎?
…
“你就不怕將‘神女’和‘孽星’搞錯了?畢竟我和餘香醒之間有太多的巧合和相同點,不是嗎?”
“不會”
“就因為她的鳳凰印記?”
“是”
“嗬嗬,你難道不知道印記是可以紋的嗎?”
…
東弧破滿眼不信,看著沉夕,臉上一片呆滯,他不信那個被他侮辱傷害的女子就是睥睨天下的“神女”,不信那個有了他的孩子卻流失的女子是“神女”,更不信那個一臉恨意說他會後悔的女子是“神女”,可是,她是“神女”的話,她身上所有的謎不都解開了嗎?
她是“神女”,也是鳳凰靈主,她統領天下萬物生靈,獵場的百獸她自然可以駕馭,
詭異殺手她自然可以對付,因為,她是遙不可及的“神女”啊。
“你胡說,你胡說…”餘香醒仍舊頑抗,隻是美麗的臉龐失了冷靜,群臣中的餘天忍不住站出來。
“大膽妖孽,竟然誹謗‘神女’,混淆是非,來人,抓住她”。
沉夕嗬嗬笑了起來,“餘天,彆急,這戲,自然少不了你”,紅色水袖輕揚,祭祀場中平地掀起一陣狂風,將衝上來的侍衛生生擊退,站起來的餘天雙膝被狠狠擊中,又噗嗵一聲跪了下去。
紅袖下的柔夷“啪啪”在空中拍了兩聲,祭祀場中頓時幾條人影如鬼魅般出現。
“盼春(知夏,賞秋,吟冬,化蝶)見過主子”。
“蝶,蝶兒?你來這裡做什麼?”餘天看著熟悉的容顏,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化蝶厭惡的看向餘天,卻並沒有說話。
“化蝶,將你找到的東西拿給天下人看看,讓他們看看,他們愛戴的‘神女’,做了什麼”,沉夕對著化蝶吩咐,化蝶便從身上取出了幾件東西,一抖,頓時展現在四國君主和天下百姓麵前。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隻因化蝶手中抖落的,是一件龍袍,不,應該說是一件鳳袍,繡著鳳飛九天,擁有帝王之尊的鳳袍。
“這,這個,怎麼在你手裡,蝶兒,你背叛我?”餘天和餘香醒全都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小心隱藏的東西竟然被公之於眾。
化蝶冷哼一聲,“背叛?我從來就沒歸順過你,何來背叛之說?一開始,我便是主子的人,奉主子之命接近你,尋找你和假‘神女’謀奪東明甚至全天下的罪證”。
“一件衣服而已,若是想要栽贓,誰都能弄來”,餘香醒看著氣結的餘天,心知已經指望不上父親了。
化蝶嗤笑一聲,“是一件衣服而已,可是我拿到的,可不隻一件衣服”。
話落間,化蝶手中又多了幾件東西,那幾件東西在她手中揚起,展示給天下人看,“這是餘天和他的手下往來的書信,裡麵明明白白寫明了百花節期間‘神跡’和怪異事件的起因,而這些,是東明國內餘天一黨計劃起兵的書信,其中包括七日前南方兩支起義的隊伍首領,這些,是餘香醒在宮中和宮外的餘天互通的密信,裡麵都是密謀天下的內容”,眸子一轉,化蝶帶著些淩厲,“這些,證據可夠了?”
餘香醒臉色慘白,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是又如何,本宮要的就是東明國
,要的就是全天下,如今你們知道又如何,沒有人能阻止得了我了”。
東淩破和東弧破等人滿臉不敢置信,他們甚至全天下的人都不會想到,他們尊崇得“神女”,竟然在謀奪天下,而他們一向敬畏得“神女”,才是真正霍亂天下的人。
餘香醒得意得轉向沉夕,“沉夕,就算你是‘神女’,就算本宮是‘孽星’又如何,這天下,本宮唾手可得,啊哈哈哈啊,你可知,方才東淩破射向你那一箭,已經解了魔界之主的封印,有了魔界之主,本宮還怕什麼,哈哈哈哈”。
沉夕微微變了臉色,她百般的尋找懸壺,卻沒想到餘香醒將她藏在了祭祀台下,那支羽箭射向她的心間,她的血不可避免得滴上祭祀台,那懸壺,有了她的血液,自然解了最後得封印。
不過也隻是錯愕一下而已,沉夕微抿雙唇,“魔界之主?嗬嗬,魔羿,戲也看夠了,你還不打算出來?”
祭祀台上頓時一陣徹天之響,一道狂肆的笑聲響徹整個祭祀場,所有人不由得捂住耳朵抵禦那激狂不遜的笑聲。
笑聲止,祭祀台上又多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一張無法比擬的絕色容顏,容顏上帶著邪肆的笑,一雙桃花眼癡
癡的看著沉夕,臉上還有些怪嗔。
他一出現,琅玄便占有性的擋到沉夕麵前,兩人怒目而視,一個清冷飄逸,一個邪肆狂傲,卻同樣的天地變色,絕代風華。
“又是你?真是討厭,解開封印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本尊最討厭的人,掃興”,魔羿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我也很不想看到你,不如再讓你進懸壺呆個百年?”琅玄的聲調冷冷清清,卻好聽的彷若冬梅初開。
“本尊不跟你一般見識,讓開”
“夕兒的事還沒處理完,你不能防礙她”
那邊,沉夕對上餘香醒,“如何,你說的可是這個人?”
餘香醒臉上仍舊帶著得意的笑,而且越笑越大,“哈哈哈,終於解了封印了,魔界之主,是本宮解了你的封印,你答應過要幫本宮的”。
魔羿懶懶的朝她看去,“你就是那個自稱‘神女’的女人?”
“就是本宮,是本宮解了你的封印,哈哈哈,快,殺了你旁邊那個女人,再殺了這裡的四國君主,幫本宮奪得天下”。
魔羿臉上露出鄙夷,愚蠢的女人,“你讓本尊殺了她?”
“是,就是她,快,殺了她”,餘香醒此時臉上一片猙獰。
“你要本尊殺了本尊最愛的女人?”
餘香醒瘋狂的眸子瞬間瞪大,他,方才說什麼?
“你答應過本宮,要幫本宮奪得天下的”
魔羿看看沉夕,沉夕正噙著一抹笑,一副看戲的樣子,她那抹笑,讓他癡癡看呆,可是,一抹不知趣的身影迅速的擋在他的視線麵前,抬眸,是一身清冷的琅玄。
彆再打夕兒的主意
你是她什麼人?隻是師兄而已,又不是父母
她已經接受我
做夢呢,她心中愛著玄武,你當我不知道?
那是以前,如今的夕兒是我的
她當真不愛玄武,愛上了你?
與你無關
你害怕了?
我說了,與你無關
可是,我也不想放棄夕兒,怎麼辦
夕兒不會喜歡你,以前是,將來也是
這麼有自信?
…
嗬嗬,你也會怕?
隻是一眼,兩人便如火花碰撞,眨眼之間已交鋒了數回,兩人雖戰成平手,可琅玄卻沉默了許多。
魔羿的話,正中要害。
交鋒結束,魔羿又將視線轉會取火神壇上站著的那個粗俗女人。
“蠢女人,你可知她可是鳳凰靈主,當年本尊隻是偷看她洗澡而已,便被青龍朱雀那兩個老不死的封印,若是殺了他們最疼愛的鳳凰靈主,他們還不把本尊劈成百八十塊,再說了,本尊的女人保護還來不及,為何要殺?”
琅玄狠狠的瞪視他,他裝看不見,反正他臉皮不是一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