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解了你的封印,你竟然不聽本宮的命令,殺了她,本宮命令你殺了那個賤女人
”
“閉嘴”魔羿大吼,喝止餘香醒的歇斯底裡,“再辱罵夕兒,本尊不介意替夕兒燒了你”。
“答應了你又如何,本尊又反悔了成不成?反正本尊乃魔道之人,不受天地製約,已是窮凶極惡,也不差不守信這一條”。
“你…你…”餘香醒氣急的指著魔羿說不出話來,那邊的魔羿卻討好的對著沉夕笑,“夕兒不氣了吧,隻是偷看了一眼而已,我已經被封印了幾百年了啊”。
沉夕冷冷的掃他一眼,“還不回你的魔界?非要看著我把你的恩人大卸八塊?”
魔羿無趣的摸摸鼻子,“什麼都瞞不過你,但你記得,這些俗事了了之後,我魔羿便去靈山提親”。
說完,魔羿竟再次出其不意的突然消失,那祭祀台上,隻留一道淡淡的殘影。
餘香醒頓時慌亂的跑下取火神壇,卻不小心被裙腳絆倒,端莊的“神女”立刻變得狼狽不堪,她摔倒在地卻仍舊不忘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抓住魔羿的殘影一般。
“彆走,不許走,是我解了你的封印,你該是我的奴隸,你答應過我幫我奪天下,你說你會殺了所有人,你回來,回來…”
沉夕冷笑的看著狼狽的餘香醒,任由她絕望的嘶吼。
魔羿雖是魔界中人,可畢竟不是真的大奸大惡,餘香醒解了他的封印,按照承諾,他是不能傷害餘香醒的,自然也不能看著彆人傷害她,所以,他離開了,反正他也討要餘香醒,隻要他看不見,她變成什麼樣便與他無關。
“餘香醒,我們的帳,是不是該好好算一下了?”沉夕一聲冷冽,帶著無儘的傲然和睥睨風姿。
餘香醒傻了一樣抬起頭看著沉夕,臉上滿是絕望。
她輸了,嗬嗬,她輸了。
鳳飾落了下來,發絲散了一地,鳳袍沾了塵土,褶皺不堪,如此的餘香醒,沒了得意沒了狂妄,隻剩下一身的狼狽和淒然。
淒然如何,狼狽如何,她做下的事,就要承擔責任。
沉夕雙眼充滿肅然,一隻手緩緩舉起,帶著指點天下的威嚴,素手舉過頭頂時,那手指周圍,竟慢慢聚起了金色光芒,那光芒就如生在那白淨的手上一般,纏纏繞繞不散。
所有百姓看著如此的沉夕,竟被她身上的聖潔之氣震懾,紛紛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眼中帶著虔誠和敬畏,卻沒有一點的聲音。
沉夕冷冷的看著餘香醒,手中的金色光芒擴大。
“‘孽星’圖謀天下,禍及眾生,今日,我便已三道天雷處之,第一道,懲你假扮神女,褻瀆神靈之罪”。
聲落,素指一指,那手上的金色光芒帶著閃電便朝著餘香醒而去。
“轟隆”
餘香醒來不及躲閃,瞪大眼看著那天雷直直朝自己而來,震天的響聲過後,餘香醒滿身焦黑的躺在地上,卻仍舊睜著眼睛,帶著滿滿的憤恨和不甘。
“不…不…我才是…神女…”
天雷出,百姓心中恐慌,卻又帶著無比的敬畏,跪在地上,誰都不敢抬眼看一下。
“第二道,懲你離間君臣,偽造神跡,挑起無妄事端”
“轟隆”
又是一道金光朝著餘香醒而去,“啊…”
沉悶的慘叫聲後,餘香醒氣若遊絲的倒在地上,已是麵目全非。
“…沉…夕…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沉夕彷若未聞,因為即使她死了,靈魂都要承受煉獄之苦。
“第三道,懲你引魔界之物,草菅凡間人命”
那些被黑暗靈魂殺死的侍衛,被起義隊伍踐踏的百姓,和,被她的陰謀害死的那個孩子。
“啊…不…”
“轟隆”的一聲震天響聲,餘香醒死不瞑目的從神壇上跌落,早已麵目全非。
“孽星”終於被除去,百姓心中大快,隻是同時,他們在擔憂,他們曾往“神女”身上扔過汙物,他們辱罵過“神女”,這可如何是好啊,那樣的天雷,可不是他們這百姓能承受的。
沉夕自是看到了顫抖的百姓。
“你們被‘孽星’迷惑而已,我自不會怪你們,隻是,愚民不可為”。
“‘神女’聖明,謝謝‘神女’,謝謝‘神女’…”百姓齊齊行禮,對沉夕的豁達更加的敬佩起來。
沉夕轉身,看著那個一直站在她身後,一直柔柔的看著她,給她無聲的支持的琅玄,忽而笑的燦爛,笑的及其滿足。
“師兄,我們可以走了”
琅玄上前幾步,伴在她身側,滴水水般的柔情,終於融化了她,“好,我們走”。
兩人幾乎同時動作,沉夕右手十指輕點額頭印記,那印記之中便隨著十指飛出一隻血紅的鳳凰,鳳凰振翅飛翔,碩長的尾翎帶著孤傲之氣,鳳凰尖嘯一聲,萬物眾生皆屈膝臣服。
琅玄輕撫發間流蘇,那流蘇便生出一陣刺目青光,青光如一團濃濃的煙霧,隻是煙霧卻漸漸凝聚,漸漸成型,一隻龐大的麒麟,便活生生的站在了鳳凰身側。
沉夕輕輕躍至鳳凰背上,輕撫它後背的羽翎,帶著一股親昵,琅玄也同樣躍上麒麟的後背,兩人兩獸就如此般飛上高空,真正的睥睨天下萬物。
“鳳凰,是真正的鳳凰,她真的是‘神女’”
“‘神女’保佑,‘神女’保佑”
地上的百姓滿眼的驚訝和敬畏,看著空中的兩人兩獸,不停的磕頭。
東弧破看著立於空中如火一般的女子,心中很不安,他終於徹底的失去她了,就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就連想念的方向都沒有。
東淩破癡癡的望著那個帶著一身傲氣的女子,心裡煩亂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是他三番四次的放棄,三番四次的不相信,一步步的將她推離。
胡翌呆傻了一般,雙目失了神采,臉上帶著濃濃的苦澀和自責,真相大白,他竟然是那個差點覆滅天下的人,他竟然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若不是身邊的師傅攔著,恐怕他已經自殺謝罪了,如今,他還有何臉麵麵對天下,麵對,夕兒。
西若輕怔怔的望著,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塵塵說的對,他是那個不該闖入這個世界的人,而她,原本就是屬於這個世界。
沉夕側坐在鳳凰背上,俯視神色各異的人,心中已有了打算。
“餘天圖謀不軌,交由四國君主發落”,聲音彷若來自空古輕靈而絕美,又彷若來自九天,帶著無法質疑的威嚴。
“若散助天下蒼生有功,許入靈山修行下仙”,這是師傅的意願,隻是借由她的口說出而已。
“胡翌乃緣起之始,卻因助我曆劫有功,賜百年修行,待百年之後可入靈山下仙之位”,胡翌,你無須自責,即使沒有你,我的劫難也不會少。
“東明國主東淩破一心為民,便賜你東明國百年昌盛繁榮”,東淩破,你要你的天下,要你的百姓,那我便給你。
“東明王爺東弧破一生殺戮太重,生無子嗣,念你助我曆劫,便給你指點一條明路”
,七道封印全解,她才突然明白,一切的恩恩怨怨,隻是雲煙而已,他曾經傷害過她,那又如何,他也痛了,不是嗎?
“城南第三條街第七戶人家,三天後會產下一子,你可收為養子,自可為你守孝儘忠”,你命格太硬,無子無妻,身邊隻剩下一名小妾了,我能幫的,隻有如此。
“吳樂清戎馬有功,承麒麟靈主魂魄近三月陽氣大傷,可娶東明公主東香情,以極陰之氣相調”,香情,要幸福。
“天下本為四,千年亦不變,四國君主自當力治,不要貪圖彆國,否則,我定不會視若無睹”
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天際,眾人抬頭間,隻看到那緩緩飛向天際的火紅鳳凰和青色麒麟。
東弧破倏的跌坐在地上,雙眼失去神采,夕兒走了,走了,終於走了。
東淩破望著那天際的紅色,悔恨不已,他要天下,他要百姓,她給了,可他為何心空空的,丟了,丟了。
那一紅一青飛於雲彩之間,向著那天際漸漸消失,過處,留下萬獸膜拜,留下殘影飄搖。
“夕兒,你何時認出我的?”
“第一次見到吳樂清的時候”
“為何?”
“師兄有個小動作”
“…”
“師兄在緊張或者要掩飾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用手挽起耳邊的流蘇,你化成彆人,耳邊沒有麒麟流蘇,你便習慣性的卷起一縷黑發,玄公子如此,吳樂清,亦如此”
“就這樣?”
“恩,我聽白虎師伯說過,你有一魂一魄不知去向,便猜測是進了吳樂清的身子,所以我確信,吳樂清,就是師兄”
“謝謝你,師兄”,隻剩一魂一魄也要保護我,謝謝。
“…”
“師兄,我彈琴給你聽如何?”我說過,此後“伴月”隻為你奏,“我新作的曲子,看師兄還能不能和上,如何?”,為你而作。
“好”
“那師兄還是用無影琴好了”
“好”
相視一笑,“伴月”“執意”已出,天際,便響起了千古絕世的美妙樂音。
沉夕:舊時明月月如鉤
點點滴滴往事又聚首
何日再度林前步
解我念君離彆愁
琅玄:今朝燕兒落枝頭
依依不舍暗香泛悠悠
盼能牽著你的手
自古以來有道是
沉夕:鏡中月水中花
情到深處難自拔
琅玄:枉自嗟空牽掛
心事惟有思念大
沉夕:我愛你你愛他
比翼雙飛在天涯
合:怎奈我是蝴蝶戀上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