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勾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左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憤。
她借著遊安理抓著自己手腕的姿勢,胳膊往後一拽,將躺著的人拉到了自己身上,另一隻手趁機抱住了她的腰。
擒住要害之後,左顏膽子就大了起來,放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一圈,零食減半,多了免談。”
最後四個字暗含威脅。
遊安理也沒指望她能有多大的出息。
她抬起另一隻手按住了腰上那個不安分的爪子,睜開眼對上了她的目光。
左顏後背一涼,突然不是很確定她到底有沒有睡夠。
以前過半個小時基本就安全了,現在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麼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遊安理扯了扯嘴角,問:“你手不酸了?”
左顏連忙鬆開了手,假裝沒聽懂,扯開話題道:“你不是約了來安裝監控和警報器的嗎?人家快來了吧,趕緊起床了。”
遊安理打了個哈欠,又合上了眼,隨口道:“你去,我不想起來。”
左顏無語了半晌,最後還是下床去找自己七零八落的衣服,哆哆嗦嗦地穿上。
臥室裡有暖氣,已經還算暖和,但比起被窩裡那是差遠了。
左顏穿好衣服,瞥了眼床上的人,見她真的又睡了,隻能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也不知道前幾天起那麼早是怎麼做到的。
她走進浴室,拿出牙刷來準備刷牙,卻忽然動作一頓。
遊安理這個女人,該不會前麵幾天都是裝的吧?
什麼愛心早餐,專車接送上下班,光明正大出外勤逛商場,中午還帶自己去外麵吃貴得要死的日料和私房菜……
再看看今天,彆說早餐了,她連床都不起了!
左顏一邊洗漱一邊仔細回想,越想越覺得自己是被騙了。
從遊安理出現的第一天起,到她這段時間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再結合以前那些經驗,左顏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遊安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險惡了,一肚子壞水,心思又深,演技甚至能直接去拿獎,這才回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做了這麼多一環扣一環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是在引她上鉤。
偏偏她還真就咬鉤了。
七年了啊。
整整七年多了啊。
她這些年遭受的社會毒打,竟然還沒讓她學聰明一點,又在同一個坑裡摔了個四腳朝天。
左顏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時間倒退回脫衣服之前,要是重來一次,她說什麼都不會再上遊安理的當。
不對,應該再往前麵倒一倒,最起碼得是離開派出所的時候。
當時自己就該隨便找個酒店住一晚,從根源上杜絕一切“犯錯誤”的可能性。
大門的門鈴響了一聲,左顏抹了把臉,關掉水龍頭,從浴室裡走了出去,到玄關那裡往外看了眼。
門口站著兩個穿工服的人,衣服上寫著那家公司的名字。
左顏已經有心理陰影了,讓他們報出了下單的信息和時間,一項一項全部對上後,才讓他們開始安裝門上的監控和警報器。
有一些部件還是要安裝在門後麵的,左顏正要給他們開門,就聽見臥室的門打開了。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見到隻穿了件浴袍出來的人,連忙快步走過去,把人往臥室裡一塞,用力關上了門。
“穿衣服。”
左顏小聲警告了她一句,然後才回到玄關,給外麵的師傅開了門。
兩個師傅的動作非常利落,幾分鐘時間就把門後的部件給安上了,給她演示了一下操作,交代清楚了所有注意事項。
等臥室門再次打開時,他們已經走了。
左顏關上大門,往鞋櫃上一靠,看著穿上衣服出來的人,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兒的客人呢。”
遊安理臉上還帶著睡醒後的困倦,聞言隻掃了她一眼,就徑直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嘲諷放了個空的左顏非常生氣,叉著腰走到浴室門外,看著裡麵開始洗漱的人,劈裡啪啦地說:“你看看你,一點自覺都沒有,還當這裡是國外呢?穿那麼少就出來了。”
遊安理擠了牙膏,隨口道:“我多穿一點彆人就不看了嗎?”
左顏哪能不知道這些道理,但被這麼一懟還是憋得慌。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遊安理打了個哈欠,語氣淡淡地回答:“我還知道你現在是在找理由吵架。”
左顏一噎,瞪著她說不出話來。
“最好是能吵得不可開交,天翻地覆,老死不相往來,這樣你就能順理成章地逃跑。”
遊安理看著鏡子裡的她,帶著倦意的臉上輕輕扯出一個笑,像一種嘲笑。
“都多少年前的老把戲了。”
“誰…誰想逃跑了?”
左顏嘴硬地說著,但顯然已經沒了剛剛的底氣。
遊安理看了她半晌,視線從鏡子上收回,轉頭對上了她那雙躲閃的眼。
“要我提醒你一下,七年前你是怎麼把我甩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