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驍看似玩笑, 其實說的都是實話,柳州這邊作弄太平大體安穩之後, 樓驍車車馬馬一行人就帶著桓翕北上而去了。
這回不用七彎八拐,走的是直直的官道。
桓翕都不記得顛簸了多少天他們才到的京城,隻能說人的適應能力是真強,從最開始坐馬車要死要活, 到現在已經可以麵無表情無動於衷了。
桓翕非常看不明白了,這京城皇城勢力錯綜複雜,現在不應該是最水深火熱的地方嗎,還湊上來是為了什麼?
她想不明白,樓驍也不會說。
另一點就是非常羨慕對方,因為她才發覺樓驍是個有錢,很有錢,有錢到特麼到一個地方就有房子, 還是修得特彆好的那種房子,連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物價高昂的地方都不例外。
不僅有房, 房還不小。
這令桓翕十分眼酸,之前她覺得桓家有錢,桓家怎麼說也是泰安縣那邊數得上號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坐擁千百畝田地吃穿不愁, 生活滋潤, 惹人羨慕。
現在看來根樓驍沒得比,不是一個級彆的,一個是鄉下小地方的土地主, 一個是富豪貴族,官兒還做得大,一城都護,幾乎跟城主沒啥區彆。
桓家這種小嘍囉拿到人家大人物眼裡估計都不帶瞟一下的。
京城樓驍邸宅,桓翕又擁有了自己獨立的院子,丫鬟婆子整齊配套一應俱全。
桓翕吃著一盞熱茶,覺得身體上下都熱乎了,看著上下忙碌的丫鬟,歎息說:“可算是不用在路上過年了。”不然得多慘。
一邊又問丫鬟:“你們大人呢。”
丫鬟回說:“大人出門會友去了。”
桓翕心說什麼玩意兒,天天拖著自己跟著跑,來了他人又隔三差五不見,拜托他的事也一件做不到。
桓翕到現下還沒收到一封桓家的信,她不信桓老爺老太太一點都不擔心她,就這一個獨女,不可能。
那三胞胎不知道有沒有又變渾,畢竟自己不在沒人壓得住,家裡隻有兩個老人,彆是又寵成了無法無天的熊孩子,那之前的功夫可都是白費了。
想了下桓家的老老小小,也沒忘了桓家的老大,最出息的孩子,男主。
心想:“他當時說是去哪裡上學來著?”好像是個有什個他父親的友人老師,應該是在一家名氣大的書院教書的,賀致提過一嘴,叫什麼桓翕記不起來了。
於是招了個丫鬟來問:“京城邊兒上有幾家書院?名聲比較大的又是哪裡家?”
丫鬟想了想,回說:“有一家,就在城東白月泉不遠處。叫鹿山書院。”
“鹿山書院?好,知道了,你尋幾個伶俐的人,遣他們去打聽打聽裡頭有沒有一個叫賀致的學生,十五歲。”
下人得了吩咐便退下了。
這事兒一查就是四五天。
回來回話說鹿山書院裡並沒有這一號人。桓翕就覺得奇了怪了,怎麼就沒這號人,當初不是賀致自己說他這裡有父親的熟人給自己當老師,那怎麼現在不見個人。
腦子裡頭一個冒出來的想法是,趕緊找樓驍幫幫忙,彆平白丟了個人。
樓驍回來聽說了這事,眼皮半掀就問:“他說的老師姓甚名誰,既然有些本事,當有個好名聲才是,說出來就好找了。”
桓翕一滯,訥訥半晌才開口:“不知道,他當時就說是老師,我就忘了問人叫什麼了……”當時賀致就一直對他橫眉冷對,鼻子不是眼睛的,自己也不是受虐狂,就不愛和他說話,更不會把事情問得這麼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