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過了一會兒,莊慕感覺到昆明犬的心博還是偏弱。
“準備氣管插管!”莊慕語速極快地說道。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護士手腳麻利地拿出相應的醫療器械。
“把舌頭拉出來。”莊慕吩咐一旁的醫生。
該名醫生聽完,立即用右手握住犬的頭部,同時左手用一塊乾燥的紗布將昆明犬的舌頭從口腔裡麵拉直,固定在下頜切齒上方。
因為莊慕實力超群,所以即使是在平時,莊慕的話在南院也十分有力。更不用說,現在莊慕是醫療小組的組長,所有小組成員都必須無條件服從指揮。
“鑷子。”莊慕說道。
接過護士遞來的鑷子之後,莊慕用鑷子伸進昆明犬的口腔裡麵,夾住會厭中隔,將其置於腹側中線,然後向前拉。
“普魯卡因噴霧。”莊慕說道。
用普魯卡因噴霧對昆明犬的咽喉部進行局部麻醉之後,莊慕將塗有麻醉藥軟膏的膠管小心翼翼地經由喉頭插入氣管,然後將氣管固定在下頜骨上麵。
昆明犬做了氣管插管之後,呼吸漸漸穩定了下來。
莊慕這才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昆明犬的身體狀態暫時穩定之後,護士立刻推送其去進行相應的X線檢查和心電圖檢查、血液檢查。
很快,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莊慕接過護士遞上的檢查報告快速瀏覽起來。
血液中白細胞明顯增多,X線檢查可見肺水腫和心包積液像,心電圖檢查則顯示S–T段波偏離,超聲心動描記器顯示並沒有滲出液。
“是急性細菌性心內膜炎和出血性心包積液,你們立刻準備好手術室!”
護士聽從莊慕的吩咐,立刻去準備手術室。
將昆明犬推進手術室之後,莊慕立刻去換上洗手服,並且做好消毒清潔。
呲……
手術室的門應聲而開,莊慕走了進去,裡麵的護士立刻給莊慕穿上無菌手術服。
昆明犬已經全身麻醉好了,莊慕來到手術台前,接過助手遞來的手術刀,對昆明犬實施胸骨正中線切開術進行開胸。
雖然心臟手術相對比較困難,不過莊慕也已經做過無數遍了。
他手腳麻利地將昆明犬心臟裡麵的血凝塊一一去除。
手術進行得相當順利,最危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接下來隻要術後用藥即可。
做完昆明犬的心臟手術之後,莊慕出了手術室,先是消毒清潔一番,然後走進了隔壁的3號手術室。
剛才,他進入2號手術室做手術之前,剛好看到伍哲翔走進3號手術室。
所以,他便想著進去看看,順便給伍哲翔打打下手。
呲……
3號手術室的門打開,莊慕走了進去。
伍哲翔正在做手術,徐東聲給他做助手,兩人聽見開門聲,同時抬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莊慕,便點了點頭。
原本,應該是初級的實習醫生來當助手,不過因為這次是消防犬,醫院比較重視,所以指派了資深的醫生充當助手。
“現在什麼情況?”莊慕問道。
“深度三級,中度燒傷,度數III°。”伍哲翔回道。
深度三級,也就是燒傷的深度達到三度燒傷,局部組織損傷深度涉及皮膚表層、皮下組織,包括筋膜、肌肉,有時甚至傷及骨頭。
這個時候,傷口組織的蛋白質凝固,血管栓塞,形成焦痂,所以也叫焦痂性燒傷。
中度燒傷是指燒傷程度,即燒傷的麵積達到11%~20%。
這個級彆的燒傷必須及時切除壞死組織,進行皮膚移植。
莊慕聽完點了點頭,問道:“需要幫忙嗎?”
“要!”伍哲翔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徐東聲就搶著開口了。
伍哲翔愣了一下,偏過頭看他,雖然口罩遮住了半張臉,可眼神裡透出來的意思依然非常明顯。
你一個當助手的,你嚷嚷啥呢?要開口也應該是我來吧?伍哲翔心中無語。
當然了,他心中也是希望莊慕幫忙的。畢竟,有莊慕喂招,他的手術能力提高起來會更快。
徐東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意思,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
自從伍哲翔跟著莊慕學習之後,其手術技能提升得特彆快。
徐東聲眼饞,便也屁顛屁顛地跟在莊慕身邊蹭手術。
所以,聽到莊慕開口說要幫忙,他自然是無有不應。
能夠近距離看莊慕做手術,這種機會自然是越多越好。
“好,那我來給你做助手吧!”莊慕對伍哲翔說道。
“好。”伍哲翔點了點頭。
隨即,徐東聲十分自覺地將一助的位置讓了出來。
護士一看,自己可以跟莊醫生一塊做手術,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
不過,還沒來得及高興,徐東聲就繞過手術台搶走她的工作,當起了二助。
因為二助的位置正好在一助對麵,絕對是觀看莊慕的最佳角度。此時,這個最佳觀賞位置被徐東聲搶走了,護士不由得瞥了徐東聲一眼。
如果不是顧慮到莊慕在場,護士的白眼怕是得翻到天上去。
有莊慕打下手,伍哲翔做手術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而且因為莊慕並不像其他老醫生那樣嚴厲,所以他也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因此,他發揮起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去除壞死組織,進行皮膚移植,整個流程做下來,伍哲翔感到酣暢淋漓。
徐東聲在一旁亦是看得興奮不已,隻歎不是自己主刀。要不然,整場手術做下來所收獲的經驗,絕對比自己單獨做上十幾二十台相同的手術獲得的經驗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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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隻消防犬的手術都很順利,隻不過因為手術這事誰也說不準,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外。
在術後康複期間,六隻消防犬裡麵的其中一隻德牧就出現了手術後遺症。
那隻德牧因為下頜骨邊緣彎曲部受傷,所以導致麵神經傳導功能障礙。
這種神經疾病在手術的時候是很難發現的,即使發現也很難通過手術方法進行治療。
畢竟,人類對於神經係統疾病的認知還很淺薄。
神經係統疾病太過複雜,跟其他疾病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腦部手術之所以困難,也是因為其中涉及到神經係統,稍有不慎就會出現一些匪夷所思的後遺症。
因為神經係統疾病太過複雜,所以楚山興特意請了北院一位相對比較擅長此類疾病的醫生過來診療。
因為莊慕給過楚山興很多驚喜,所以楚山興也叫上莊慕一塊去,想看看莊慕有沒有辦法。
畢竟,多一個能人就多一分希望。
莊慕到的時候,北院的醫生金燁秋已經在給那隻德牧看診了。
莊慕沒有上前打擾,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觀察那隻德牧。
眼前的德牧頭部淺表肌肉變軟,臉頰周圍和鼻子部位的皺壁消失,整張臉微微變平,兩耳下垂。
而且,顯然對聲音刺激沒有反應,口唇下垂,不時有唾液滴下。
“這兩天吃得了東西嗎?”金燁秋問一旁的護士。
“吃不了,隻能輸液。”護士搖了搖頭說。
“醫生,它怎麼了?”熊少全臉色急切地看著金燁秋。
麵部神經完全麻痹。
“麵部神經完全麻痹。”
莊慕和金燁秋同時說出診斷,隻不過莊慕是在心裡作出診斷,而金燁秋則是對熊少全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