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的話看似不經意,卻在沢田綱吉的腦袋裡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所以當天回到了家以後,沢田奈奈就發現自家兒子的飯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增加了不少,不過想到沢田綱吉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反而是思考著以後要不要多做一點兒子喜歡的食物。
除了吃東西之外,沢田綱吉還嘗試著按山本武說的運動,他首選的是基本上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跑步,不過以他廢材的程度來說,已經算是挺困難的一件事情了。
且不說他的體力的問題,跑了一路還摔了幾跤,沢田綱吉感覺這種事情恐怕隻有自己能夠做出來。
他站在小凳子上,揉了揉因為摔倒而磕到的有點紅腫的額頭,再看著鏡子裡麵倒影出來的自己的模樣,又忍不住捏了捏似乎要比前段時間圓潤了一點的臉。
“……媽媽,我是不是長胖了?”
正在往洗衣機裡麵放衣服的沢田奈奈回過頭,打量了一下委屈巴巴的小不點,左手托起右手的手肘,右手托起了腮:“啊啦,好像真的有一點誒……”
“那我長高了嗎?”沢田綱吉仰著頭問她。
沢田奈奈想了想,就把他領到了用來記錄身高的那麵牆比了比,才開口道:“綱君,短時間可能是看不出來的哦?”
……也就是說完全都沒有長高啊!
沢田綱吉開始懷疑起了那位山本君說話的真實性,可又覺得沢田奈奈說得沒有說,長高這種事情大概是急不來的。
不過……
還是少吃一點吧?
捏著自己軟乎乎的肚子,沢田綱吉還是做下了這樣子的決定。
因為多吃而長胖了一點,卻一點都沒有長高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小插曲。
最近最讓沢田綱吉關注的,反而是彆的事情。
他原來在看電視的時候就聽到上麵的人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在相見的第一次開始,就會不斷的被加深。
原來沢田綱吉對這句話是不怎麼了解的,不過後來他就發現,自從那天碰到了山本武之後,他們兩個見麵的次數就變得多了起來。
最開始是在學校走廊上麵偶爾的碰麵,兩個人也隻是單純的點頭打個招呼,後來慢慢的就時不時的會碰上,一來二去的,關係也比起最初的點頭之交好了不少。
在知道沢田綱吉最近正在試圖練習跑步以後,山本武更是自告奮勇的表示願意教他。
這樣子,沢田綱吉也收獲了自己在並盛町裡的第一個朋友。
這件事情讓沢田綱吉興奮了很久,畢竟他其他的朋友要麼在鎮目町,要麼在更遠的位於神奈川的橫濱,就算是要見麵也隻能是在周末。
有一個能夠隨時見麵的朋友,總是讓沢田綱吉覺得興奮的。
“阿綱,明天你要來看比賽嗎?”
山本武這個人在沢田綱吉看來是有一點自來熟的,因為在兩個人第三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把本來的“沢田”這個稱呼改成了“阿綱”。
看著大大咧咧就到班上來串門,然後雙手撐在了自己桌上對自己發出邀請的少年,沢田綱吉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疑惑地開口:“什麼比賽呀?”
“當然是棒球啊!”
山本武雙手做出了一個擊球的動作,又繼續笑道:“明天我們和隔壁黑曜町的棒球隊有比賽,是周末的話,阿綱你有時間嗎?”
被他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沢田綱吉不由摸了摸頭發,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對不起呀,明天我已經和彆人約好了……”
山本武疑惑道:“約好?”
“嗯,是和東京那邊的朋友……上周就說好要過去玩的,所以應該不能去看比賽了。”
“是這個樣子啊。”他這才點了點頭,表示非常的理解:“既然是這樣子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下次我早一點跟你說,你一定要來看啊!”
“嗯!”
聽到他這麼善解人意的話,沢田綱吉用力點了點頭:“雖然不能去看比賽,但是我也會替山本君加油的!”
“嗯,說好了哦!”
兩個人拉過了勾,山本武就在響起來的預備鈴聲裡麵和他告彆,前往自己的班級。
他走了以後,班上還有一些視線放在沢田綱吉的身上。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兩個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人會成為朋友。
孩子之間的交往基本上都是不帶任何雜念的,所以就算新朋友是山本武這樣子開朗受歡迎的家夥,沢田綱吉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他坐正了身體,勇敢直視向這邊看過來的那些同學,反而是把他們看得莫名的有點心虛,在老師走進來的時候,收回目光同時鬆了一口氣。
走到了講台上的老師站穩以後看向挺直了背脊坐著的沢田綱吉,發覺對方向自己微笑,微微的一愣,也回以了一個笑容。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孩子正在不知不覺的改變。
定了定心神,那老師就翻開麵前的書本,開始了這一節課的教學。
——
沢田綱吉在上周末就和櫛名安娜還有十束多多良約定好了要去玩,所以在吃完早餐以後,他就出門了。
日本這個國家大人在對孩子的教育觀念上麵,可以說有點嚴格,又可以說是比較的寬鬆,他們很樂於培養孩子的獨立性,就算是沢田奈奈也不例外。
儘管沢田綱吉有一個失蹤的前例,但是在他的堅持之下,她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兒子,隻是站在玄關門口目送他離去。
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之後,又給草薙出雲打了一個電話,確定了沢田綱吉已經安全到達,才終於放心裡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此時此刻,沢田綱吉已經坐在了作為吠舞羅據點的【HOMRA】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