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過去曾經偽裝成正常人類試圖與我接觸, 目的是從鬼殺隊中層成員嘴裡套出本部位置所在,以及呼吸法各流派的詳細情報。”
常夏無意識撫摸著虹龍的鱗片,艱難回憶。夏油傑抬手拉她靠近自己:“雖然不知道具體都發生過什麼, 我敢肯定絕對不是你的錯。”
“哼!”女孩子側頭靠在他胳膊上,氣鼓鼓用力蹭了兩下:“想想就火大。混蛋,騙子, 大變態!”
“那就彆想他,想我。”少年聲音裡憋了幾絲笑意:“悟和硝子回學校了,你轉告七海灰原一聲, 要他們彆回那家甜點店, 免得撞上警察。”
“對對對!差點忘了!”常夏立刻將童磨甩到腦後,掏出手機打電話:“七海?你和灰原排隊排到哪裡了?”
對麵回了一句, 她跳過大部分劇情快進到結論:“五條前輩和硝子前輩提前回學校了, 如果不想繼續逛你們帶著買到的東西也回來吧, 辛苦。”
接聽電話的七海建人:“……知道了。”
還能怎麼辦,好在電話來得及時, 能抵達學校附近的公交車還在運營。
“多謝,我們這就回去。”電話那頭也能聽見聲音裡帶著滿滿無奈與疲憊。
常夏胡亂安慰了幾句掛斷手機,靠在夏油傑胳膊上說起曾經的過去。那並不是什麼諱莫如深的過往,隻是些很平凡很常見的小事。
大概。
與咒術師等級類似,劍士們也有分級, 從最低的癸級到最高的甲級。除了經驗積累外實力的進境也是首要考察因素。在這十個級彆之上的就是“柱”,取其“支柱”之意。每種呼吸法隻會有一個柱存在, 滿員九位,實力最強責任最大, 意誌最為堅定, 戰損率也最高。
所以從柱身上竊取情報幾乎是不可能的。
自始至終就沒有過哪位柱被俘, 來硬的隻有玉石俱焚一個結果;采取迂回欺騙的手段也很難蒙蔽他們,胡蝶香奈惠陣亡後負責收集情報的上二童磨將主意打到了比柱略低一級的甲級隊員們身上。
他們的實力也比柱略低些,更易於捕捉不說,存在數量相對較多。多試試,總能撞上個傻的。
連續殺死數名甲級劍士之後,他遇上了名為“源千歲”的女孩子。
食欲在那一刻被放大無數倍,缺了心臟的胸腔裡空虛也放大無數倍,叫囂著想要被不理解的、屬於人類的“情感”填充。
咒靈腹內的汙濁惡臭,以及腐蝕帶來的無窮痛苦,就像把地獄帶到了人間。被包裹其中的男人張開手掌看著紅腫幾欲破潰的皮膚,眯起眼睛笑得癲狂。
第一次見到鬼殺隊甲級劍士源千歲是在一個信徒家裡。藏身於陰影的鬼著迷的看著少女在陽光下活力四射,細軟發絲折射出極似他眼睛的七彩光暈——很美味吧,一定會很美味。她身上洋溢著濃濃的,人心的滋味。
為什麼能笑得那麼快樂,為什麼視線滿含溫情?如果吃掉這個孩子,可不可以從她的血肉中理解何為喜怒哀樂?
藏起鬼王鐫刻在眼睛上的數字,披上由“溫柔”“慈悲”“憐憫”“善良”“救濟”縫綴的外袍,仔細觀察,小心接近,宛如苦心攻略美少女nc的死宅。
但她還是什麼也不說。
即便看向他的視線裡警惕越來越少,暖意越來越多,她還是什麼也不說。
為了在無限城裡給她留下死亡也無法抹去的記憶,上二大人可是纏了鳴女好久,才讓她同意在血鬼術空間中安排了那樣華麗的蓮池。還有金碧輝煌的裝飾物,就連時間也被他定格在最接近白天的黃昏——讓我殺死你吧?在我們能夠共存的短暫時光裡。
性喜奢華的鬼像孔雀開屏一樣炫耀著,然後當頭挨了一刀,連同從前那份半真半假的告白一起,被她的日輪刀斬碎。
雖說是個甲級劍士,源千歲實力並不比柱弱,天賦與悟性都很高,紺色斑紋纏繞在她身上,破開血肉的刀冰冷如同他扇底的風。
好奇怪啊。
茫茫人海中再次街頭偶遇她,食欲自然不會再有,胸口不上不下卡得難受的情緒又是什麼?
童磨用紅腫的手掌抓緊衣襟,百思不得其解。一陣擠壓後顛倒的天光重新出現在頭頂,被咒靈吐出來的男人第一時間側頭去找剛才讓他介意了許久的少女。
她站在那個危險的少年身邊,眯起眼睛笑著認真和他說話:“會不會覺得無聊啦?煉獄先生好像有空哦,他是個很有趣的人,試著相處一下可以麼?”
他看得興味,萌生出利角獠牙的龍纏繞在將其束縛於人世的蛛絲上。
如果揮斷柔軟遊動的蛛絲,會發生什麼?
“童磨先生,幸會。請問您的同僚們都得到赦免了嗎?”沉思被打斷,男人抬起眼睛。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被小心推上主位,他不大在乎的敷衍:“也許吧,有幾個轉生了的我知道,其他人不清楚。”
地獄時間流速與現世不同,彆看人間隻過了百年,對鬼來說服刑期長得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倒也是哈,我們好像隻進去轉了一圈,沒走幾步,做了個登記,就被送出去轉生。”
炭治郎抓抓頭發問常夏:“常夏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