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我是神棍掌心寶 戲好多 20355 字 4個月前

第54章

怎麼可能?他怎麼敢?

趙慶國無視惡毒繼母眼中的不可置信,就在對方愣神的一刹那,他就動了。

因著平日裡乾慣了活計,所以彆看他人矮身子瘦,其實身上有著不小的一把力氣,哪裡是懶惰慣了的惡毒後媽可比的?

梁改枚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手裡的扁擔,被自己從不放在眼中的□□崽子給生生搶了過去,然後……

然後不等她醒過神來,梁改枚驚恐的,眼睜睜的,就那麼看著那碩大的扁擔,朝著自己的身上砸了過來。

“嗷!痛,痛,痛!□□仔,嗷,小,嗷!你瘋了,嗷……”。

這簡直不可置信,眼前瘦瘦小小的一個,以前任憑她怎麼打罵都不敢還手的小賤種,如今居然敢搶了自己手裡的扁擔反過來打她?

特麼的,這是要反了天了要!

“□□仔……”,梁改枚嘴巴倒不慫,還要再喝罵,想要言語威脅壓服,隻是她沒有料到,被欺壓已久的繼子已經徹底黑化了。

手裡的扁擔被他小小一個揮舞的虎虎生風,每砸下來的一扁擔落在自己身上,梁改枚隻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都在疼。

她滿嘴的臟話,滿口的要挾,都在這樣狂風暴雨的扁擔剪影中,被打的不成調,不成句。

先前她敢操起扁擔打人,那還不是因為,上次搶了□□崽子的東西,那□□崽子也不敢吱一聲,打了也就打了,□□崽子不也沒敢跟大隊長他們去告狀麼?

看到□□崽子那麼慫,她就覺得,□□崽子骨子裡都輕賤,這絕對是害怕自己了,她不打白不打啊!

當時她想來,真是枉費自己白害怕兩年,忍耐了兩年沒動手,太可惜了。

早知道□□崽子這麼廢,她乾嘛還忍兩年,自己虧大發了。

結果倒好,這樣的想法才起了頭,重新開打才一回呢,今天再動手時,眼前這個她從來不放進眼裡的□□崽子,居然敢回手?下手還這麼狠?

“嗷,嗷……”,痛死她了!

然,這還不算最痛,最痛的是,□□崽子居然還把自己身邊的兒子也給帶上了?

聽著身邊大兒一聲聲的痛呼,梁改枚終於知道了肉痛心又痛的滋味。

是啊,都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趙慶國遇到了生的希望,所以,忍無可忍的他,在沉默中爆發了。--

被虐待壓抑已久的人,爆發起來那是相當很恐怖的。

趙慶國越打越順手,越打越瘋狂,眼睛都跟入了魔障一樣,雙眼通紅,唇角掛著令人冷如骨髓的冷笑,手裡的扁擔被他揮舞的密不透風,一下下的,狠狠的,重重的,砸落在這對可惡母子的身上,真有把人往死裡打的架勢。

可憐牛毛哥,聽了自家老娘的指派,沒好氣的出門在村裡四下尋找自家那頑皮弟弟,好喊著弟弟一道去大食堂吃晚飯呢,才走到村

尾的那條小道上,他就聽到了一聲高過一聲的淒厲哀嚎。

老遠聽著就滲人的很。

聽聲辨位,發現那是從老趙家的方向傳來的哀嚎,牛毛哥下意識的在心裡想。

我草,不會是虎姑婆又在打趙啞巴了吧?

想著這兩年來自己跟李家乖乖關係挺好,他們一夥人也沒少從李家乖乖手裡得好吃的,想著曾經李家乖乖保護趙啞巴的舉動,下意識的,牛毛哥就邁腿,朝著那條能看到趙家院子動靜的小路跑。

一邊跑,他心裡還急切的想著,照眼下的動靜,那虎姑婆可千萬彆怕趙啞巴給打死了呀……

關心則亂的牛毛跑的飛快,卻全然忽略了,那哀嚎聲中,有明顯的一道是女聲呀!

所以咯,等他一口氣衝到曾經帶著眾小夥伴們圍觀的小路上,急切的朝著下頭趙家院子裡探頭看時,看到的那一幕,卻讓牛毛哥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牛毛哥不可置信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眨眼再眨眼,仔細的一看再一看,卻發現,眼前自己的看到並不是幻覺,也不是自己心裡認為的,是虎姑婆打趙啞巴,而是趙啞巴瘋了,舉著大扁擔在狂揍虎姑婆跟她那霸王崽子時,不知為何,牛毛哥的心裡還挺暢快的!

頗有些覺得趙啞巴好棒,打的好,打的妙是怎麼回事?

明明看著眼前的虎姑婆跟她兒子淒慘的不行,明明趙啞巴的模樣看著也嚇人的不行。

牛毛看著已經被打倒在地,隻能抱著兒子左右翻滾,哭嚎著狼狽的躲避密集扁擔雨的母子,牛毛咽了咽口水,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慢慢的後退,再後退,然後一個轉身,撒丫子就往來時的路狂奔而去,一邊飛奔,一邊嘴裡大聲的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趙啞巴瘋了,趙啞巴瘋了……”。

這時候,找弟弟什麼的問題,牛毛完全拋到了腦後,此刻他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得趕緊去找大隊長,找支書,找李爺爺他們。

嗚嗚嗚,瘋狂揮舞扁擔的趙啞巴酷倒是酷,可那打人的模樣看著也賊滲人啊……

大食堂內,大家正排隊打飯,因為食堂內的桌椅板凳不多,隊上大部份人家也是想讓小的打的飯家去,好分點給家裡的勞動力吃,所以大多喜歡打了飯菜回家去分派。

牛毛跟撞了邪一般,撒丫子的一邊跑一邊喊,一路招搖過市的飛奔到大食堂來時,大隊長跟大隊支書正在食堂裡商議著,他們大隊交公糧的事情,倆老頭正在為他們大隊要不要放衛星的事情爭

論不休。

爭論間,突然聽到一聲驚慌失措的變調喊聲,抽著卷煙的大隊書記不悅,看著突然出現在大食堂門口的小孩,皺著眉正要嗬斥來著。

不料來人一眼看到了他後,不僅不害怕自己臉上板著的嚴肅麵容,反倒是跟看到了大救星一般,撒丫子就白著張小臉跑了過來。

“隊長爺爺,支書爺爺,大事不好了,趙啞巴瘋了,他瘋了,正在家裡打他後媽呢,隊長爺爺,支書爺爺,你們……”,咽了口口水

,急急喘了口氣後,牛毛哥繼續道,“你們快去看看吧!”。

牛毛此話一出,就像憑空裡甩了個大瓜出來,砸的眾人一臉呆滯。

大隊支書手裡的卷煙也忘記抽了,不可置信的盯著牛毛,腦海裡反複的出現一句,真的假的?

卷煙燙到手了,支書才茫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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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唯一的二舅公,也就是大隊長,同樣也是一副不可能的儼定模樣。

不僅如此,在大食堂裡聽到這個事情的眾人,也都紛紛搖頭表示不可能,一致認為,牛毛這孩子是失心瘋了。

麵對大家懷疑的眼神,不信的語氣,牛毛哥氣的心累,隻差沒有賭咒發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們去看看呀,我來報信的時候,趙啞巴正打著呢!”,他牛毛可是從來不說謊的!

這時人群中有個弱弱的女聲來了句,“要趙啞巴那孩子真要是打了梁改枚那懶貨,一定是孩子被逼急了。”,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何況趙啞巴那苦命的孩子?

這句話仿佛就像是按下了開關鍵一下,大家紛紛醒神,目光望著大隊長跟支書,看的兩位隊上最高領導點頭說去看看,這一個個的也不忙著吃飯打飯了,反倒是全都精神奕奕的準備跟著一道瞧西洋景。

可不是西洋景麼!

熱鬨難得有,還是小可憐大戰惡毒婦,光這個名頭,大家都能樂得講上三百年。

報完信的牛毛哥,看著大食堂裡的人一窩蜂的擁護著隊長跟支書爺爺出門去,他擦了擦臉上因為急奔而發出的汗,深吸一口氣,再次邁腿跑出了大食堂。

當然,他可不是去追同樣跟著人群一道去看熱鬨的老娘,他啊,是朝著李家去,準備給乖乖妹妹報信去!

牛毛敲響大門時,李唯一正端著碗,吃著她奶給自己加餐特特做的紅燒肉呢,那滋味,彆提有多美了。

聽到外頭有人急促的敲門,李唯一還沒動,她奶嘴裡下意識蹙著眉頭。

“是誰呀這是?吃飯都不安生,火急火燎的,敲的這麼急。”,老太太一邊嘟囔,一邊放下碗筷就下了桌開門去了。

李唯一嘴裡包著肉,側耳傾聽著外頭的動靜,沒等她分辨出來外頭來人是誰,沒多會她奶就匆匆跑了回來。

人都沒踏進廚房,聲音卻是急切的傳了進來,“老頭子不好了,牛毛娃來報信說,慶國那孩子瘋了,正在家裡打他那該死的後媽呢!”。

好家夥,真的假的

這是李唯一的第一反應。

這麼大一個瓜,真是驚的她筷子裡夾著的心愛肉肉都掉了。

在這之前,李紹成經過這些日子來的考察,其實心裡已經有點意動,想要收趙慶國那倒黴孩子為徒弟了。

雖然他心裡還是有些嫌棄那孩子沒有剛性,不過看在孩子不算笨,為人還算赤忱,對自己的乖乖有一個愛護珍視的心的份上,他覺得其他的都是可以□□的。

大不了他辛苦些

,多費點心神去培養好了。

眼下聽到自家老婆子的喊話,李紹成下意識的挑眉。

擱下手裡碗筷的瞬間,李紹成心想著,要是那孩子真能剛起來奮起反抗的話,他倒是覺得此子可造。

嗯,不行,他得去看看。

“我去看看。”。

李紹成快速的起身就要走,李唯一聽了,心裡也著急啊,忙丟下碗筷跟上去。

“爺爺,爺爺,我也去。”。

飯也顧不上吃了,不由分說的蹦躂上前牽住爺爺的手,跟著一起出了廚房,迎上院子裡焦急的牛毛,一行三人匆忙的往老趙家趕。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老趙家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被村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讓讓,麻煩讓讓……”,李紹成一手牽著孫女,一邊撥開人群,嘴裡不停的出聲開路。

等他領著孫女好不容易擠進趙家敞開的大門裡頭時,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經被四名村民控製著,人卻還不斷的在掙紮,在魔瘋著的趙慶國。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抱著兒子,狼狽的團成一團,頂著張豬頭臉的梁改枚時,李紹成一路聽著身邊人群的議論,一麵走到趙慶國身邊,心裡還是挺佩服趙慶國這孩子的。

李紹成走到趙慶國跟前,蹲下來,伸手上下把人摸了一圈,確認孩子沒受傷後,他點點頭。

“慶國,慶國?”。

趙慶國聽到熟悉的聲音,茫然的回神,看著麵前站著的一老一少,多年積壓在心底的委曲求全,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從來不哭的小倔孩,這一次哭的格外放縱。

沒有任何話,沒有任何辯解,趙慶國隻是站著那裡哭。

從啜泣變成嚎哭,哭聲中包涵了太多太多委屈,太多太多心酸,太多太多隱忍,太多太多的悲傷,太多太多艱辛……

在場所有的人,哪怕剛才還有一些說趙慶國狠辣,下手太毒,認為梁改枚再不是,他一個晚輩也不該如此凶殘的風涼話主人們,看著趙慶國淒慘狼狽的模樣,一個個也呐呐的住口,也跟著為之動容。

現場有那一麼一瞬間的死寂,除了趙慶國的哭聲外再無其他。

李唯一邊上看著,心裡跟著發酸,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麵前的小倔孩,隻能默默走上前,伸手牽住趙慶國的手,重重的握了握,暗自給與鼓勵。

在兩隻小手牽住的那一刻,趙慶國打了個哭嗝。

看了眼身邊的人,感受著手心傳來

的溫度,趙慶國漸漸收了聲。

他抬起空閒的另一隻手,狼狽的抹了把混著血水的眼淚,緊緊回握了下手中的小手後,他鬆開,而後毅然決然的朝著大隊長跟支書走了過來。

啪嗒一聲跪下,趙慶國頂著紅彤彤的雙眼,手指著自己還在冒血的額頭,他俯身磕了下去。

大隊長跟支書當下一驚,急忙伸手來扶,“孩子,你這是乾什麼?”,如今可是新社會,不興跪拜的呀,這要是讓外頭的人看到了,他們兩

個老家夥得吃不了兜著走。

兩老頭齊齊伸手,分彆抓住趙慶國的胳膊要把人拉起來,趙慶國卻倔的很,就是跪在那抗爭著不肯起。--

“隊長爺爺,支書爺爺,我要分家,我要單過,求你們給我做主。”。

此話一出,不要說兩管事的老頭了,在場的眾人都不可置信的嘶了一聲,看著趙慶國這孩的目光,就像是看不懂了一般。

趙慶國卻不管身邊的動靜,固執的望著兩老頭,手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

“隊長爺爺,支書爺爺,我腦袋上的傷是梁改枚一扁擔打的,她把我往死裡打,我是被迫還手的。

九年了,我在這個家裡熬了九年!

梁改枚打我、罵我是家常便飯,但凡能熬,我也願意熬下去,可是……

二位爺爺,如今國家好,社會好,隊裡開了大食堂,同樣是勞動,我在隊上拚命乾活能得一口飯吃,在這個家裡,嗬嗬……我說錯了,在這個沒有我一點位置的家裡,我不要說乾活換飯吃,就是死了,都沒人看一眼!”。

說著,趙慶國還自嘲般的扯起唇角,想要笑,可惜啊,他的笑卻比哭還難看。

小倔孩頂著一副看得人心酸的表情,又一個堅定的頭磕下,“兩位爺爺,你們就當可憐可憐我,讓我單獨立戶過日子吧,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乾活,死勁掙工分,求求你們,給我一條活路吧……”。

邊上的李紹成默默看著這個孩子,本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不過不得不說,從聽到這孩子動手反抗開始,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局麵,李紹成心裡是暗暗滿意的。

至於李唯一聽著趙慶國的話,她卻是眼前一亮。

現在有大食堂,趙慶國這小倔孩脫離趙家也不怕被餓著,等三年□□到來時,哪怕到時候大食堂解散了,大不了自己暗中接濟這可憐孩子,不管怎麼說,她都能幫他活下去,總比在這個狼窩強啊!

在場圍觀的人,心裡各自有把秤,聽到趙慶國這麼決絕的要分家,要擺脫跟趙家的關係,人們的心裡也各有思量。

隻是不等大家張嘴發表意見,也不等李唯一想上前跟爺爺溝通,剛才還抱著兒子,頂著張豬頭臉縮成一團的梁改枚,卻忍不住的蹦躂了出來叫囂了。

“草泥馬,你個□□崽子,還要什麼單獨立戶?麻辣隔壁的,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崽子,吃我的,喝我的,眼看著翅膀長硬了啊?想要自己飛了啊?麻痹的!老娘

……”。

梁改枚也是氣上心頭。

今個自己跟兒子被從不被自己放眼裡的繼子暴打一頓,眼下這倒黴玩意,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要單獨立戶?這是把她梁改枚往哪裡放?

□□崽子要是走了,家裡的活計誰乾?將來自己的兩個兒子,誰來給他們扛活?

絕對不可能!死都不能放人!

她的想法是好的,放潑也是杠杠的,隻是嘴裡的話太難聽,沒等她罵完,隊長跟支書實在

是聽不下去了,張嘴就嗬斥,“趙廣瀨家的,你可住嘴吧!”。

支書嗬斥的話一出,可了不得,梁改枚先是愣了愣,隨即沒等看戲的大家夥反應過來,梁改枚立馬開始放大招。

完全顯露了她無理也要攪三分的潑婦勁頭來,根本沒給兩位村乾部發揮的機會,這貨摟著豬頭兒子,兩腿在地上撲騰著,大手捶地,嘴裡開嚎。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啊,大隊乾部欺負婦女啊!欺負婦女啊!這是看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好欺負,一村子的人,都來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啊……”。

這幅作態,看著在場眾人不由的抽嘴,沒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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