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池洗澡間一定得搞好。到時候跟小媳婦兒洗個鴛鴦浴,泡個鴛鴦澡,光是想想都快流鼻血了。
光顧著自己享受也不怎麼像話,還得孝敬一下長輩,賈赦賈敏那也得配備上,賈枚那裡也不好越過去,也得帶上。這麼一算,工程似乎還不小,需要燒磚的量也不小。撓撓頭,有點方,他似乎給自己找了個□□煩。
不過如今已經邁出了一步,成功尋到了黏土,就沒有縮回腳放棄一說,再麻煩再瑣碎也得乾到底。
賈政準備在離瀑布遠點的地方建個窯,畢竟那麼清澈的水源不能被汙染,那麼美的景色也不要去破壞才好。以後如果不再燒窯了,他就儘量把這裡的一切還原如初。
回去後同老丈商量後,召集了幾戶人家裡所有的成年男子,將自己的準備建窯燒磚的計劃告知大家,並聘請他們為自己工作,一個成年勞動力每月工錢五兩銀子。
黑子驚的瞪大了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看著眼珠子都要脫眶而出。“啥?五、五兩銀子?這是真的?鐵柱子你快掐我一把,看看我這是不是在做夢。”
身旁一個叫鐵柱子的小夥子應要求狠狠地在黑子胳膊上掐了一把,捏著皮還轉了一圈。
笑問:“疼不?”
“……嘶!真他娘疼。不是做夢,是真的。”說完就咧開大嘴笑了起來,大家夥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都跟著笑。
“我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銀子呐!”
“太好了,有了銀子,我就多買些稻草,鋪個厚厚的屋頂,再也不用擔心下雨漏水了。”
“我娘也終於有銀子抓藥了,我還要給我婆娘扯塊布做新衣裳,嘿嘿。”
“我要給娃買糖吃,買多多的糖。”
七八位漢子激動的臉都紅了,都不敢相信天上居然掉了個大餡餅,還咣當一下砸在他們頭上。
老丈心裡也激動,他們村沒有土地,種不了糧食。背靠大山,隻能靠著打獵和采集艱難度日,全村上下,連件沒有補丁的衣裳都找不出。
可高興歸高興,他年紀大,讀過書,經的事也多,總算還有些見識。山外雇工什麼價他也了解一些,一個泥瓦匠一個月最多也才賺個幾百文,這還是賺的比較多的活計呢。
麵對如此高薪,心裡難免忐忑,不知這銀子好不好拿,拿到了會不會咬手。
呂老丈穩住情緒,斟酌著對賈政說:“這個數是不是太高了些?不知您可有其他的特殊要求?他們幾個沒讀過書,也沒什麼見識,空有一把子力氣,難度太大的活恐怕他們勝任不了,萬一耽誤了您的大事就罪過了。”
呂老丈說完還偷瞄了賈政一眼,見他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才稍稍鬆了口氣。
醜話還得說在前麵,不能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彆等到以後才發現肩上的擔子他們扛不動,那時候再有什麼後果他們更加擔待不起。
賈政挑眉,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比較欣賞老丈的行事風格,凡事總要了解個清楚明白才好繼續,稀裡糊塗的也不是他的風格。這是一個睿智的老人家。
“老丈大可放心,之後會同大夥簽訂一個雇傭契約。我要雇的就是能乾體力活的人,大家隻要聽從管事的指揮賣力乾活就好,乾得又快又好的還會有額外的福利。”
一聽這話,還要簽訂契約,老丈心裡的大石便放下了,“您這麼說,老頭子我就放心了。”
之後賈政指揮著大夥搭建了一個臨時性的簡易柴燒窯,用黏土燒製了一批不上釉廚房用的缸、壇、盆、罐、杯、碗、匙。
原汁原味原生態,除了因為大夥手藝不熟,成品的外型讓人一言難儘外,質量卻是杠杠滴。
這批造型彆致的瓷器被賈政送給了村民,樂得女眷們合不攏嘴。
彆說是喝水的杯子,就連吃飯用的碗也都極少有不豁口的,孩子們經常不注意就被劃破了嘴。
簽訂了雇工契約,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往回返了。
賈政將這邊的事全權交給錢大兄弟負責,就當起了甩手掌櫃。
沒什麼好擔心的,有了銀子,有了圖紙計劃書,有了燒窯注意事項,有了配方詳解,有了勞動力。這些都有了要是還乾不明白,那就可以圓潤地滾了,他身邊可不養廢物。
回去的路上,幾人頗有些意氣風發。錢大甩了個響鞭,大聲地征求賈政意見,“二爺,小的想著,得先平整一下這路麵,再拓寬一些,不然咱的瓷器也不好運出去。”
“行,你們哥倆看著辦,有實在拿不準的再來問我。”錢家兄弟的人品和辦事能力,他信得過,也放心得很。
“是,小的明白了。”
錢家兄弟倆心中豪情萬丈,磨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自從二爺將千巧閣關閉了之後,他們就一直空閒在家沒有事做,害得他們直擔心是不是哪裡沒做好,被二爺舍棄了。
這回總算是得了個大差事,比上次場子鋪的還要大,還讓二爺對他們委以重任。哥倆心裡發了狠,定要將這個事乾漂亮了。
天邊最後一縷殘陽落了下去,天色也暗了下來。
馬車從側門進了榮國府,剛一到二門處,就有望風的小廝飛奔著去榮禧堂報信去。
賈政有些詫異,莫非府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下人們都有點反常呢。
抬腳就往榮禧堂行去,沒曾想半路上遇到了迎麵而來的賈敏。“二哥你可算是回來了。”見到賈政,賈敏終於鬆了口氣,他要是再不回來,母親非病倒了不可。幾頓了,茶飯不思的,再強健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賈政急忙問:“敏兒,府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賈敏將這兩天賈史氏的表現和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同賈政簡略說了一遍,讓他做到心裡有數,想法子開解一二。
賈政聽完心裡咯噔一下,自責和愧疚的情緒一齊湧上心頭。
他一直很清楚賈史氏對他的在乎和擔憂,卻從來沒想過這有什麼不對,隻以為是當娘的偏疼兒子的一種表現,內心裡還挺享受這份關注的。兩輩子才有這一位真心在乎他的人,又是給了他生命的母親,他覺得被關懷嗬護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幸福。
沒想到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事態已經朝著病態發展下去了。是他粗心大意了,絲毫沒發現異樣,還要細心的賈敏提點他才知道。
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愧疚不安,提起腳朝榮禧堂快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