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淵的眼中,這次副本並不是最難或者最恐怖的一個。
但絕對是讓他最不爽的一個。
聶大佬平日裡闖關的時候直上直下蠻橫慣了,作為一個能把大兔子那種級彆的**oss揍得叫爸爸的男人。
這次副本極大的限製了他的發揮。
由於紀無歡生病,聶淵為了照顧他才不得不從一個暴力輸出退居二線當奶媽,雖然他是自願的,但這不妨礙他不爽!
非常不爽!
其實在踏進黑霧後不久,聶淵就遇到了同樣的事情,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條無人的恐怖鬼街上,他找遍了也沒找著紀無歡,最後聽到迷霧深處傳來了敲鑼打鼓的奏樂聲,遠遠的看到一隊模模糊糊的紅影在移動,灑落了滿地的紅紙,於是就追了過去。
可那隊人移動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且越往深處迷霧就越大,能見度極低,走到一半就失去了蹤影,聶淵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這徐宅,然後又費了很大的勁兒才進來。
誰知剛一進來就聽到紀無歡驚恐之極的求救聲,這小可憐被嚇得音兒都破了。
男人趕緊狂奔而來,打開門便收獲了被嚇到瑟瑟發抖的紀無喵一隻,看著他一張臉蒼白被嚇到差點哭出來的模樣剛,那口一直憋在胸口裡的氣徹底爆發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他要先neng死這個搶“老婆”搶到他頭上的傻x鬼新郎再說!
聶淵將紀無歡推到身後的時候順便從他手上拿過漆黑手.槍借來用用。
那隻修長有力的手握住搶把,手指扣住班機,將槍口指向了鬼新郎的額頭。
“圓圓,這個是瞬移......”紀無歡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道具是不能打傷npc的,他就已經開槍了。
“我知道。”
下一秒男人穿過紙人的包圍圈,瞬間出現在了鬼新郎的麵前,然後衝著那張血淋淋的白臉一拳砸了上去。
紀無歡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可以,這很圓圓!
彆人拿這種定位瞬移道具都是用來逃命的,而他是拿來貼臉打怪的。
顯然鬼新郎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直接衝上來打他,而且還是打的臉,毫無防備,被那一拳揍得一下退了兩三步。
聶淵出拳的速度極快,連著兩拳下去,鬼新郎發出了痛叫聲,那張慘白的麵孔扭曲起來,黑漆漆的眼窩也不斷湧出鮮血。
看著都疼。
聶淵才不管這鬼疼不疼,他隻覺得爽,非常爽!狠出了一口惡氣,接著一把抓住他胸口上的大紅扯近了衝著臉又是一拳。
如同幾枚連發炮彈,“砰砰”幾拳上去,鬼新郎被打得連連後退,鼻子直接塌了下去,嘴唇開裂,最後整張臉都像是被平底鍋拍過,賊慘。
樂得紀無歡也喵喵叫,屁股上的肥尾巴歡快地甩來甩去:“圓圓喵加油!加油!打死他!”
幾拳下去,鬼新郎最後被打翻到了地上,倒下的時候身體撞翻了後麵的木桌,隨著哐一聲響,他好像也憤怒起來:“媛媛?可惡的女人!又是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他的喉嚨裡發出了類似怪物嘶吼的聲音,黑色的眼窩中湧出大量的黑紅色血液,那些圍在周圍的紙人立刻動了起來,像是僵屍一樣舉起雙臂,輕飄飄地靠了過來。
“圓圓喵!小心!”紀無歡趕緊提醒道,同時拿出皮蛋退到了門邊,防止門突然關上把他們困在裡麵。
麵對層層圍過來的紙人,聶淵根本不慌,一腳把地上的木桌踹出去,跟打保齡球似得撂倒了那一排輕飄飄的紙人,然後一把抓住鬼新郎的領子,將他狠狠地摔在了翻倒的木桌上摁住,高高地舉起三下。
看樣子是打算直接乾掉他。
結果這鬼新郎倒也不傻,操控著那兩個高個子紙人突然從後麵撲過來抓紀無歡。
青年趕緊一皮蛋拍了上去,控住了其中一個,躲開了另一個,卻不知屋子裡的紙人全都撲了過來,一個沒注意就被其中一隻抓住了尾巴,驚得紀無歡一身尖叫:“喵!”
“紀白癡!”聶淵立刻放開鬼新郎,正要衝過去救他,誰知剛還在掙紮的鬼新郎卻反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兩人打鬥之間,扯下了後麵牆壁上掛著的紅紗。
紅紗從上麵落下來正好蓋在了聶淵的頭上,蒙住了臉,趁著他看不清楚,鬼新郎竟突然掙脫了他的壓製,然後飛快地抬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
“草。”就算是隔著一層布,男人也被這行為惡心得一抖,扯掉紅紗,手起刀落砍掉了他的那隻手,頓時血濺三尺,黑紅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可是鬼新郎卻毫不在意,黑隆隆的眼窩也不知道是看著誰,嘴裡喃喃道:“原來不是你、不是你......”然後推開他站起來,竟也衝向了紀無歡。
這陣勢嚇得紀無喵尾巴和耳朵上的毛全部都炸了起來,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對他如此熱情的除了粉絲之外,居然還有一大群鬼!
“紀白癡!”情急之下,聶淵再次使用了漆黑手.槍瞬移到紀無歡的身邊,踹開抓著他的紙人,左手護住他,右手舉起三下就要擲出去,這麼近的距離那鬼新郎是絕對躲不開的。
在匕首即將脫手的瞬間,紀無歡卻突然打斷他:“等等,圓圓喵!”
“不許加喵。”聶淵還在凶巴巴地糾正他,手一頓,低頭的時候語氣卻又柔和了下來:“怎麼了?”
“讓他過來喵。”紀無歡小聲說道:“他可能並不是想傷害我們,而是......”
話還沒說完,那鬼新郎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緩緩抬起另一隻手摸向紀無歡的臉,然而還沒摸到就被男人一把推開了,冷聲警告道:“你這隻手也不想要了?”
鬼新郎頓了一下,控製著周圍的紙人正想動粗,紀無歡卻打斷他,試探性地問道:“你在找人,對吧喵?”
“......”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是個男人喵。”
“你不是她?”鬼新郎一頓,周圍的紙人全部停了下來,他問道:“那她在哪裡?”
“你得先告訴我,你找的人到底是白芷媛還是白芷玉喵?”在紀無歡說出第一個名字的時候,鬼新郎的表情驟變。
那張本就恐怖的麵孔直接扭曲起來,哇哇大叫道:“白芷媛!!那個可惡的女人!!我要報仇!!是她欺騙了我!我要讓她陪葬!”
還真是妹妹白芷媛乾的?紀無歡微微一怔,習慣性地抬手想摸了摸耳垂,摸到臉側了才想起他現在是貓耳朵,於是捏了捏耳朵尖。
難道是他誤會紅衣女鬼了?她說的都是真話?可她為什麼要說謊,讓他們把東西帶進黑霧裡,但卻沒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
“她在哪裡?!她在哪裡?!快告訴我!她在哪裡?!”鬼新郎激動地大叫起來,近乎癲狂,要不是聶淵攔著,估計會衝過來逮著紀無歡追問:“三十年了!我找了她三十年了!”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沒錯,鬼新郎一直以來都在尋找著一個人,那個人即是他還未過門的新娘也是殺害他全家的仇人。
其實他並沒有想殺害那些無關的人,隻是他失去了眼睛,也忘記了那人的聲音,他看不見,隻能用手摸臉才知道是不是她。
他控製著紙人用暴力手段搶來“新娘”,確認後如果不是她,就會放了他/她。
然而事實是,絕大多數人都被這恐怖的陣勢給嚇死過去了,又是紙人又是無眼鬼新郎的,有幾個正常人受得了?就算沒嚇死的也暈了,醒來後隻是當作一場噩夢,隱約記得冥婚的現場,結合了那徐家強迫無辜女子陪葬的傳聞。
久而久之,每年五月的黑霧中的就成了當地最恐怖的事情,如同洪水猛獸,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