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雪好半晌才撿回自己的眼珠子, 雖然竭力鎮定, 可臉色已經青了,她再次從頭到腳打量鐘悠悠一眼, 意識到, 鐘悠悠還真不是以前的鐘悠悠了, 她心頭忽地就多出來一點嫉妒:“你怎麼突然買房,搬出來住了?”
“是啊, 一個人多爽啊。”
喻思雪翻了個白眼:“嗬,該不會是被鐘家嫌棄了?”
鐘家?一旁的袁媛聽得一頭霧水, 是她想的那個鐘家嗎?不會。
“還輪不到他們嫌棄我。”鐘悠悠無所謂地笑了下, 抬起眸子,笑眯眯的:“你說我搬出來乾什麼?當然是……方便秦曜找我啊。”
這話果然很好地激怒了喻思雪,她一瞬間跟被點燃的炮仗似的, 臉都紫了,太陽穴窩窩地跳:“鐘悠悠你——!”你不要臉!
她氣得跳腳,鐘悠悠卻跟沒事人似的, 拉著袁媛轉身欲走。忽地,迎麵走來一個略有些麵熟的男生,視線先是落在鐘悠悠身上,麵上陡然多出幾分驚豔。
“鐘悠悠?”男生有些遲疑,不大敢相信眼前的漂亮少女和先前那個看不清臉的濃妝坐台妹是一個人。
喻思雪有些不爽喻思嘉一過來眼睛就盯著鐘悠悠,一把把喻思嘉拉了過去:“哥,你怎麼這麼久?你看我大包小包,你不幫我拎下去我怎麼可能提得動?”
喻思嘉好脾氣地接過來幾個沉重的包裝袋, 卻忍不住對鐘悠悠說了句:“鐘悠悠,你們兩個女生提著也怪累的,我幫你們拎下去?”
……拎什麼拎?你是我哥還是鐘悠悠的哥哥?!
喻思雪快吐血了,拚命掐她哥的胳膊,她哥跟沒感覺似的。
“不用了。”鐘悠悠還真沒覺得重,不過是幾件衣服幾雙鞋子的重量,能有多重?原文中喻思嘉沒什麼戲份,她也就沒什麼印象,於是也沒多寒暄,便和袁媛轉身走了。
待二人走後,喻思嘉還久久回不過神來……他也就三年前的宴席上見過鐘家的這個遠方親戚一眼,之後對鐘悠悠的印象大多都來自妹妹的吐槽,妹妹把她形容得無比討人嫌、沒氣質,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啊!
這都叫做沒氣質,那本市千金小姐的圈子裡還真沒有氣質的人了!
直到喻思雪把他胳膊掐出血,他才猛地蹙眉:“你掐我乾什麼?”
——掐你乾什麼?你也不看看你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的丟人模樣!喻思雪簡直快氣死了,半句話都不想和喻思嘉多說,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
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耽誤鐘悠悠及時趕到售樓部交付定金。售樓部大約也是極少見這樣連貸款都懶得辦、直接付全款的大佬,不敢怠慢,全程帶著鐘悠悠細致交代了不動產權轉移事項。
鐘悠悠買下來的一套就在本小區,戶型和她現在住著的差不多,兩室兩廳,加一個陽光房,地板顏色她很喜歡,買點乾花乾樹藤裝飾上,就可以在有陽光的時候舒舒服服蹺著腿喝茶了。
……真花真草鐘悠悠並不喜歡,也沒那個時間打理,因此沒考慮過。
至於之後的各項稅費,售樓部表示他們可以全權代勞,到時候隻需要鐘悠悠過去簽字就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之後,鐘悠悠回了屋子,就等著兩個月後搬進新家了,她踢掉球鞋,換上拖鞋,隨手將大包小包扔在玄關處,一屁股陷入柔軟的沙發裡,享受地閉上眼睛,覺得神清氣爽!
從此她就是有窩的人了!
鐘悠悠穿進這個世界這麼久,直到現在才生出幾分真實感和歸屬感。買了套房子,就好像有了個屬於自己的家。她的確是回不去了,她也得好好規劃在這個世界,該乾些什麼有價值的事情。
想了想,她打開電腦,找到上次報名的頁麵。
這個全國性的知識競賽節目名字叫《極限大腦》,不必說,光看節目名字就知道是個吊炸了的非人類IQ比拚類節目。
原文中時之棠發揮男主光環,一路過關斬將,拿到全國少年類第一名,獲得“機器終結者”這個中二到爆表的榮譽稱號以後,采訪和資源就接踵而至。那段時間他可謂風頭無兩啊,長相本就好,比流量男明星也不輸,妥妥地吸引了一大片粉絲。
而他時家本就殷實,借著這股東風,時氏更是扶搖直上了好幾年。
至於孟詩萱,雖然沒能走到最後,但也進了決賽圈,和時之棠以青梅竹馬的cp傲然地風靡了知識競技圈!
所以說,參加這節目還是相當有好處的!
鐘悠悠儼然已經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除了對那些非人類變態難度的題目感興趣之外,她其實也想從鐘家之外的途徑,獲得更多的資源,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有她在,時之棠那小子還能奪冠嗎?未必,嗬。
鐘悠悠得瑟地翹翹嘴唇。
隻是……
鐘悠悠看了眼報名頁麵,頓時扶額。
報名的時候隻是簡單測試一下IQ,隻要不低於平均人,都能過。但這節目居然跟選秀似的,還有海選的步驟——
麻煩不麻煩啊,居然還要去外市參加海選!一來一去便要耽誤兩天時間。
海選大約是半月後,鐘悠悠記住了時間之後,有些苦逼地關掉了網頁。
她沒記錯的話,原文中孟詩萱和時之棠因為以前早就有過文理競賽全省獎的背景,所以可以直接跳過這個節目的海選,晉級初賽。初賽錄製在本地,也就沒有那麼麻煩。
可原主沒有任何競賽拿獎的經曆啊!
……此時此刻,鐘悠悠真想扒開原主的腦子看看,明明很聰明的,到底為什麼高中三年一次競賽都懶得參加。
*
鐘悠悠還沉浸在剛買了房的喜悅當中,翌日去上學的時候,還未上課,卻接到了鐘父的電話。
她已經離開家門一周多了,這中間鐘父打過兩次電話,她沒接之後,鐘父便按捺住了,沒再多打擾。隻是鐘璽佑放學後老是在校門口徘徊,弄得她都得從後門走了。
此時,她微微蹙眉,心想,難不成自己這邊一下子從卡裡劃出去七百多萬,鐘父那邊便立刻發現了,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接通了電話。
那邊的鐘父卻是陡然大喜——這周給鐘悠悠打過數次電話,她都沒接,這會兒他正開會,聽著下屬的報告有些心不在焉,隨手把電話撥了過去,卻沒想到就被鐘悠悠接起來了!
鐘父比了個會議結束的手勢,連忙拉開椅子,大步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內還在講話的幾個股東一頭霧水:“鐘總這是怎麼了,一副接到老婆生了的電話的狂喜神情?”
鐘父生怕鐘悠悠把電話掛斷,快步走到走廊上,特地溫和了聲音,問:“悠悠,最近在學校還好嗎,還需要錢嗎,需要錢的話隻管說,爸打給你。”
鐘悠悠頓了頓,心想,這事兒即便想瞞也瞞不了多久,便索性道:“錢夠的,但我前兩天買了一套房。”
鐘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