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聽隻有明華能夠解毒,也不再糾纏著玉佩的事情,背起他家大爺就往醫館跑去。
原先還有錢的時候,他也為大爺請過好幾個大夫。隻是那些大夫都瞧不準症狀,開了藥以後大爺也沒有任何起色。他糾纏著玉佩的事情,也是因為擔心大爺的病是無底洞,彆人的錢能借一時,但借不了一世。
明華跟著小廝跑進了醫館。她迅速地環視了一眼,一個大夫坐在外麵,一個掌櫃在櫃台後打算盤,兩個學徒在邊上挑揀藥材。
見他們一進門,那醫館裡的人,便都看了過來。
明華直接指派那兩個學徒:“你,過來幫我扶著這位大爺,你,帶我們去一個有空床的房間!”
她氣勢十足,如桃花新色秀美的眉宇間冷肅、沉穩、自若,指揮他們時仿佛是在指揮自己的手下,十分讓人信服。
兩個學徒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和她毫無關係,下意識地就照著她的話,將中毒的少年抬進了一間空房間,將他放在床上。
空房間裡有個大夫在坐診,那大夫一看到中毒少年那半麵濃瘡,便歎息著搖了搖頭:“他怎麼被送到這裡來了?看來之前的藥沒有效果,便是老朽,也沒有辦法了。”
明華沒理會他,直接坐到床邊的圓凳上,又給中毒少年把了把脈。靈力雖然護住了他的要緊部位,但這毒的破壞性很大,若是讓它在這少年的體內待久了,對其他地方的損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毒逼出他的身體,再為他慢慢調養。
明華一麵翻看著少年的眼睛和舌頭,一麵對那老大夫說:“你這裡有銀針是嗎?麻煩借我用用。”
老大夫搖頭晃腦:“銀針是有的,隻是這少年的病症,並非銀針可以治療……”
明華心頭煩的很,直接“啪”地一掌,將一個銀錠子拍在桌上,眉眼中透露出一股不耐煩,冷著聲音問道:“這個夠買你的銀針了嗎?”
仿佛一言不合就會揍人的樣子。
所有人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了一跳,兩個學徒更是縮著脖子躲到了老大夫的身後。
這小姑娘,看著嬌美乖巧,怎麼如此暴力?
老大夫不知所措,還想勸她:“姑娘,這治病救人的事情,可不能亂來……”
明華又“啪”地一聲,將另一個銀錠子拍在桌上,聲音越發冰冷,一字一句問道:“現在夠買你的銀針了嗎?”
那聲音冷的,似乎能將人給凍起來。
老大夫身後的學徒戰戰兢兢地勸他:“您快把銀針給人家吧,咱們就賣了一套銀針,就算是出了事,這事兒也牽扯不到您和醫館。”
若不給,他好怕那姑娘真的動手打他啊。
老大夫歎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一套銀針遞給明華,道:“這一套是全新的,原本是打算送給我那小弟子的,如今便先給你吧。”
明華從他手裡接過銀針,快速地說了聲多謝,直接又坐到了少年身邊。她將銀針消了毒,囑咐小廝將少年的上衣都脫了。
小廝從剛剛一係列的事情中,已經感受到這姑娘的強勢,知道就算自己不按著她的話做,這姑娘怕是會親自上手,扒了他家大爺的衣裳。為了他家大爺的清白,他忙自己上手,解開了中毒少年的衣裳。
這少年解開衣服後展露的身體,倒也不瘦弱。他的皮膚比較白皙,身材修長勻稱,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看著就是經常鍛煉的。
明華雖然有逍遙派的傳承,但是正經上手給人治病,還是第一次,偏偏這少年的情況如此複雜。
縱然如此,也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明華閉上眼睛,少年身體的內在構造便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她靜心凝神,好一會兒後才撚起一根銀針,毫不猶豫地插進了一個大穴。自那之後,她的速度便開始加快,拿起一根便毫不猶豫直接插入一根,手法穩、準、快。沒過一會兒,那少年身上就插滿了銀針。
再閉目休憩了一會兒,她拿起最後一根銀針,睜開眼拉過少年的手,對著他的中指刺了下去。
撚著針轉了兩圈後,她仍舊凝神看著少年的手指,口裡卻對小廝吩咐:“快拿個碗來。”
小廝找了一圈,沒找到碗,就把老大夫喝茶的茶盞遞給了明華。
明華也不嫌棄,讓小廝將茶盞對準少年的中指拿著,自己則一手捏著他的手指,一手將銀針從他的手指上收回。
很快,中指被紮了針的口子上凝出了一滴黑血,“滴答”一聲,落在茶盞裡。這一滴血出來後,接下去的毒血出來的又快又急,像是一條細線一樣。
一個茶盞就快要滿了,他的毒血還沒滴完。明華掃視了房間一圈,直接拿起老大夫泡茶的茶壺,將裡麵的水都倒了,拿過來接替茶盞。茶壺裡又被滴了淺淺的一層之後,那細線般的黑血才慢慢停了下來,變成了一滴一滴的殷紅的鮮血。
明華見狀,這才拿起了旁邊的一小塊細棉布,堵住了少年的手指口子。
血止住以後,少年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身上的臭味,不知何時,也已經消失殆儘。最讓人驚詫的是他臉上的濃瘡,竟然也慢慢消退了!
老大夫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