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死後,麝月也離開了賈家。即便賈寶玉現在成了官奴, 她也願意一輩子伺候他, 可他身邊有了碧痕,她無法將碧痕當主母對待。離開賈家後, 她向林黛玉求了情, 住進了林家的道館,和惜春、妙玉搭夥過日子。
鴛鴦則被林黛玉接走, 去藥堂幫忙了。
賈寶玉不會乾農活,但是寫寫畫畫還是能賺一些錢。他曾經折騰過一些胭脂的古方, 明華收了他的方子, 將胭脂鋪子的乾股分了他兩成,也能叫賈家的女眷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了。
小紅將王熙鳳接走了, 將這位原來的璉二奶奶安置在她藏銀錢的院子裡, 然後買了兩個婆子, 幫著照顧。平兒和她商量了一下, 最終還是帶著巧姐和賈桂一起去了王熙鳳那裡。巧姐和桂哥兒的教養,需得麻煩林家,可平兒也不能讓他們忘了自己的母親。
賈赦等人將要出發去邊疆之前, 林熙特意出來送了送他們。他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小包裹,道:“裡麵有些散碎銀子和衣食, 路上都已經打點好了,你們安心些。賤內已經將你們出發的日子寫信告訴了宋夫人, 想必你們一到那裡, 她便會來接你們的。”
賈赦想到自己當初還不肯還林家的錢, 心裡頓時羞愧不已。
趙姨娘和賈環想要去投奔探春,林黛玉寫信問了探春的意思後,給他們母子兩個雇了兩個保鏢,坐著馬車跟著賈赦他們一起走了。
尤氏和邢夫人自己都沒有孩子,這兩個人就守著賈琮,和賈寶玉夫妻一起湊合著住在一起,互相之間搭把手,這日子過得也算平淡安穩。
多渾蟲和多姑娘生了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讀書不大行,習武倒是極好的。明華照顧幾個孩子的時候,把他們兩個也帶上了,特意教了他們一套適合在戰場上能發揮最大作用的槍法。後來兩個孩子去了軍營,靠著這個槍法,殺敵砍賊,也給多姑娘掙了一個誥命。
幾個月後,明華生下了她的第一個兒子。看著身邊那個小小的嬰兒,從未有過的血脈相連的感覺瞬間就席卷了她。她勾著孩子小小的手指,心裡想道:我願意為這天下蒼生多做些什麼,隻希望我的兒子能夠一輩子平安喜樂、幸福順遂。
林父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做林煜,林熙則和明華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做一一。
一一的修煉天賦很好,林熙就慢慢教導著他,將他教導成了一個才華橫溢的修者,既能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又能不被那些凡間榮華影響雙眼和心性,堅守目標,一往無前。
林熙這一輩子,將大臣這個職業做到了極致。皇帝的攤丁入畝被推廣開後,他被外放,成了直隸州知州。在他任期三年間,在直隸州大力推廣紅薯、土豆和玉米等高產作物,發展農商經濟,改進農具,得了個極優的評價。三年任期一到,他又直接升了都轉鹽運使司,隨後又陸續做了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內閣學士、戶部尚書、太子太保。皇帝病逝後,皇宮發生動亂,他遵循皇帝遺旨,力保皇太子登基。這一做,他就成了三朝元老。等他告老還鄉那天,京城百姓夾道相送,堪稱盛景。
林黛玉這輩子就跟著林熙和明華。林熙到哪裡做官,明華就幫著她把藥堂開到哪裡,慢慢地,林黛玉醫者仁心的好名聲就傳了出去。有林熙和明華擔著,林家也沒有敢逼林黛玉成親。最後在直隸州的時候,林黛玉和一名叫做祝橋的名醫心心相惜,兩人結成夫妻,為了醫藥事業奉獻了一生。他們去世後,他們的兒子祝言繼承了他們的事業。
明華這一輩子,就在不停地推動著這個社會的農業和商業發展。她賺了許多錢,但是這些錢留在手裡的不是很多,反而作為研究經費發出去的更多。農具的改進,解放了越來越多的勞動力,促進了商業的發展。而商業經濟的發展,更是吸引了不少外國人。明華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社會甚至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有人拚死從海外弄回了蒸汽機的圖紙,將這促進了歐洲工業革命的大家夥製作了出來。
這接下去的發展,她是看不到了,但她覺得自己問心無愧。說不定在這個世界裡,不會有那個世界被列強欺負的曆史,隻可惜喲,她是看不到了……
……
頭疼欲裂。
整個人像一條鹹魚一樣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過了好一會兒,明華的意識才聚焦到了一起。她睜開眼,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打量著屋子的情況。
這屋子是個低矮的水泥房,大約五六個平方左右,隻有一麵牆上開了一個長條形的窗戶。窗戶是玻璃的,但是被封死了,這個房間唯一的一點陽光,就是從那裡射進來的。房間裡就放了一張床,一張長方形的書桌,一張破舊的木頭小方桌,這小方桌上也就夠放個電飯鍋,邊邊角角再放一口小碗,一個塑料杯子。
再摸一摸身下的小床,上麵鋪了涼席,涼席上就放了一塊毛毯,現在應當是夏天。
明華就拚拚湊湊出了現在的情況:住的可能是地下室、缺錢、獨身、身體狀況不好。
床邊的牆上開了個小門,進了小門就是個廁所。
她又揉著額頭起身,進了廁所。這廁所就是微型的,一個馬桶,一個洗澡的噴頭,一個小又舊的洗手台,洗手台上麵的牆上貼了一塊鏡子。她往鏡子前一站,瞧見自己模樣的第一印象就是瘦,實在是太瘦了,連胸前的肋骨都突出來了。再仔細一瞧,這姑娘不僅瘦,而且還黃,臉色蠟黃,手也粗糙。但就算是這樣,她的五官還是很好,和明華本來的樣貌有五分相像。
對自己的樣貌和身體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後,明華又坐回床上,閉著眼睛靠在床頭,整理這小姑娘的記憶。
小姑娘叫陸明華,是京城陸家的女孩,家裡有一個父親和一個兄長。父親叫陸湛,兄長叫陸明錚,都是響當當的人物。陸明華在十八歲之前,是個受儘寵愛的小公主,就是那種想去海邊玩了,他父親能砸著錢給她買個豪華遊輪的超級白富美。
但這一切,在一個叫做田蜜的女孩出現後就變了。
田蜜的父親田饒開了個小公司,在他的階層裡,是打破頭都見不到陸家人的。
但是忽然有一日,陸明錚外出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不小心撞到了田蜜。他將田蜜送去了醫院,兩個人之間就有了交集。田蜜長得好看,性格嬌氣,陸明錚對她的好感日益加劇,很快就轟轟烈烈地追求起她來。
陸明華對哥哥談戀愛沒有看法,對田蜜也沒有什麼想法。她疑惑的是,一向內斂沉穩的哥哥,平時都很正常,為什麼在田蜜的麵前就那麼不像他自己。
田蜜順利地進入了陸明錚的圈子,之後,陸明華所認識的人,包括她的好友程世陽、趙澤林都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對她的瘋狂追求中,連她的父親陸湛也不例外,恨不得她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越來越多的人都陷入了對田蜜的迷戀中,這些人有男有女,就像是保護神一樣守在她的身邊,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是有權有勢的人。他們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一樣,眼裡心裡隻有田蜜,隻知道圍繞著她爭寵吃醋,然後將反對和懷疑田蜜的人打落塵埃,讓他們再無翻身之力。
陸明華沒有受到田蜜的影響,她看著眼前的情景,覺得十分可怕且詭異。她向父親、兄長提過這件事情,卻被父親和兄長以為她是妒忌田蜜。開天辟地頭一次,他們罵她心胸狹窄、妒忌醜陋,嗬斥了她一頓後,還停了她的卡。
小姑娘覺得十分委屈,就自己悄悄查起了這件事。但她畢竟年紀太小,做事情時不夠細致,手段還太稚嫩了些,很快就被田蜜發現了蛛絲馬跡。
自那之後,她的生活就像是掉入了地獄一樣。父親和兄長每日都要嗬斥她、怒罵她,高高在上冷漠地俯視她,仿佛她就是一隻低賤的蟲子,根本不配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期末考試,她考了第一名,田蜜考了第二名。田蜜委屈的哭了,於是第二天,關於她考試作弊的流言開始滿天飛。父親兄長警告她,怒罵她,將她關禁閉,以前和她最好的小夥伴程世陽找了社會上的大姐頭打了她一頓,用腳踩著她的臉,警告她不許再惹田蜜生氣。
大姐頭走了,她打了電話報警。警察局的小姐姐看著她滿身傷痕,心疼不已,想要送她去醫院治傷,但陸明錚卻直接趕到警察局,對警察說是她自己作弊怕被家長罵,所以故意設局誣陷彆人。然後拖著滿身是傷的她回了陸家的宅子,二話不說將她關了禁閉。
禁閉結束以後,她聽到陸明錚在和田蜜打電話:“寶貝不生氣哦,我已經教訓過她了,靠作弊得來的成績,永遠都是假的,她怎麼有臉壓在你上麵?好啦好啦,以後她都不敢和你爭高下了。”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田蜜頻頻來到陸家。
她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當著陸明華的麵,輕巧地將陸湛最愛的花瓶砸在了地上。當陸湛和陸明錚聞聲出來時,她含著淚走到臉色蒼白的陸明華麵前,顫抖著問:“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陸明錚眉頭一動,上前就甩了陸明華一個耳光。小姑娘一時沒站穩,直接摔到了碎瓷片邊上。她的手按在地上,碎瓷片插入了她的手心,鮮血直流。
陸湛仿佛沒有看到她受傷一樣,快步走到田蜜身邊,拉著她的手查看,然後哄道:“有沒有哪裡受傷?快給叔叔看看。”
田蜜躲在陸湛懷裡,透過縫隙,朝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惡意的甜美笑容。
見著這一幕,小姑娘惡心地快要吐了。
陸明華在院子裡親手栽了一片玫瑰花田,曾經他們一家子都愛在花田邊上喝下午茶,陪著小姑娘嬉鬨。田蜜撒嬌說她更喜歡薰衣草,當天陸湛就叫人把所有的玫瑰花拔了,把土地重新整理了一遍,種上了薰衣草。
明華放學回家後,看到田蜜指揮著傭人將玫瑰花的枝葉扔到一邊,然後將那些花都洗乾淨:“我聽說明華最愛吃玫瑰酥,張媽,你將這些玫瑰花都做成玫瑰酥,送去給明華吃啊。”
張媽應了聲,當天蒸出了兩大籠玫瑰糕點,送到了明華的麵前。
陸明錚摟著笑嘻嘻的甜蜜,警告而冷酷地看著她:“你不是喜歡嗎?蜜蜜特意讓張媽給你做的,彆浪費蜜蜜的心意。”
於是那天,她被逼著吃了所有的玫瑰糕點,然後跑回房,抱著馬桶吐到胃出血。
田蜜楚楚可憐地看著陸家父子,眼淚倏然而落:“對不起,都是我害了明華。”
陸明錚抱著她說:“是她故意吐血害你,和你沒關係。”
陸明華有一隻養了四年的金毛,叫做小金。小金和她的感情非常好,彆人都在討好田蜜,小金卻從來都不搭理她,它是明華在陸家的精神支柱。
那天她回家晚了,田蜜先於她帶走了小金。張媽說:“田小姐就是帶小金出去轉轉,她這是在幫你,你彆這麼小氣。”小姑娘直覺不好,但也隻能焦急地在陸家等待著。天快黑的時候,田蜜被陸明錚摟著,兩人說說笑笑地回來了,但小金卻不見了。
陸明華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疊聲地追問他們小金在哪裡。田蜜話都不用說一句,陸明錚直接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它自己跑了,我們沒找到。這狗真是賤,帶著它出去轉轉它還要跑,害得蜜蜜頂著太陽在外麵找它。”
明華氣得手都在發抖,小金不是她一個人的小金,是他們全家的小金啊。
田蜜哭哭啼啼地道歉:“對不起明華,我就是想幫幫你。”
小姑娘木著臉回了一句:“每一次你所謂的想幫幫我,就是讓我得到一頓打,或被關禁閉,或者被罰不許吃飯,你可以不幫我嗎?”
陸明錚聞言,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自己都是被陸家養的,你身上的一切都是陸家的,一隻狗而已,我想養就養,不想養就扔了,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蜜蜜是好心幫你,你為什麼要汙蔑她?陸家就是這麼教養你的嗎?”
他帶著甜蜜進了屋,罰明華站在外麵反省,不許她進屋。很快,天上下起了雨,陸明華很擔心小金,她再一次反抗了陸明錚,頂著大雨和一臉巴掌印,跑去外麵找小金了。
找了很久很久,她終於找到了小金。可那個時候,小金已經死了,它正被狗販子拖著往車上裝。
小姑娘瘋了一樣將小金的屍體搶了回來,找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埋葬了它。
自從那日以後,陸明華已經麻木了。田蜜出了任何事,她都不解釋不反抗,反正所有人都會將責任推到她的身上,對她又打又罵又諷刺又羞辱。她總想著,挨過去就好了,等到考上大學就好了。到時候她就離開陸家,就算是一個人,也算是解脫了。
可田蜜的心,顯然沒那麼好,她並沒有打算放過小姑娘。就在高考前一天,田蜜來到陸家,她不小心摔了一下,然後泫然欲泣地看著陸明華。
陸明錚氣得發狂,他將陸明華鎖在了房間裡,大聲嗬斥道:“你傷害了蜜蜜多少次,你自己反省反省,張媽,不許放她出門,先關她三天再說!”
不出門還怎麼高考?陸明華就等著這一天,她想救自己。
她在房間裡不斷地拍門哭喊:“哥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明天我要去考試,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回陸家,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我不敢再惹田蜜生氣了,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哥哥……爸爸,爸爸我錯了,你放我出去啊,我明天有考試……田蜜,田蜜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沒有人將她的哭喊當做一回事,她聽到門口有人經過,然後是陸明錚和張媽說話的聲音:“她怎麼變得這麼惡毒了?張媽,這三天裡,一天就給吃她一頓,不要多給,吃飽了她就該鬨騰了。”
“好的少爺。”
小姑娘的心,徹底地碎了。
陸明華什麼都能忍,就這個唯一的機會,她不能放棄。第二天,陸家人都出門送田蜜去高考了,她趁著沒人注意,背著書包順著二樓的水管爬了下去,然後翻過了籬笆,跌跌撞撞地跑到馬路上,正好遇到了維持交通秩序的交警叔叔。她說自己是高考生,請求警察叔叔帶著去了學校,才在開場前十五分鐘內趕到了考場。考完試以後,她也不敢回家。一個女老師看著她滿身的傷,心裡非常憤怒,就讓她在自己家借住了兩天,一直到考試結束。
誰知她的這一行為徹底惹怒了陸家人,陸湛凍結了她名下所有的卡,收回了所有給她的東西,將她趕出了家門,並全網宣布,陸明華不再是陸家人。
小姑娘這麼瘦,也是因為她沒有經濟來源,心情抑鬱,一直在拚命打工維持生活所致。
田蜜的影響力確實很大,但這個影響程度還沒有蔓延到學校。陸明華高考成績很好,考上了平京市外國語大學的英語專業。在學校四年,縱然也有人在學校裡傳她的流言,慫恿攛掇其他學生孤立她,但畢竟不能像陸家人那樣明著又打又罵。對小姑娘來說,在學校的生活,是她難得安穩的生活,可畢業後,麻煩又來了。所有她去筆試麵試過的單位,hr和老板明明對她非常滿意,可一轉頭就打電話給她,說她不適合他們的單位;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務員,陸明錚直接叫秘書去審查單位,“揭露”她所做過的事情,導致她還未通過審查,壞名聲就已經流傳遍了整個單位;學校導師看不過去了,介紹她去跟其他項目,項目方剛交談時還對她十分欣賞,第二天就打電話給她說人已經招滿了,不需要她了。
她原本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後來一家公司的hr實在不忍心了,才告訴她這是陸氏集團交代的。hr讓她換個城市去找工作,因為隻要她麵試哪家企業,哪家企業就會被陸氏集團和程式集團打招呼。
兩家世界五百強的企業和一個剛出校門的畢業生,選哪個?
陸明華的遭遇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姑娘這一回是真絕望了,明華過來的時候,她的意識都消散了不少。
將記憶整理完畢後,就算是明華這樣的老妖精,也忍不住罵出了聲。
這是什麼傻、逼世界!那群人不會是被控製成了傀儡吧?
然而再怎麼惱火,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還是得好好生活。首先一個,把自己的肚子填飽。
也不知道這姑娘多久沒吃東西了,她不過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肚子就餓得咕咕直叫了。
從空間裡翻出一份尚且溫熱的小米飯,一小份紅燒肉和清炒小白菜,飽飽地都吃下去以後,將盤子拿去衛生間洗乾淨再放回空間,她終於有力氣考慮接下去的事情了。
先是打坐試探,發現這個世界就是無靈世界,是沒辦法修習法術的。既這麼著,她得趕緊鍛煉身體,把白公劍法和逍遙派的武功練起來,不然她沒有安全感。
在這之後,她打開燈把整個小房間翻找了一遍,隻找到了一些舊衣裳、一個破舊的錢包、一些證件證書和一個過時的手機。手機裡的最新一條短信,是她的支付了三個月房租後的餘額提示,她的卡裡麵還有兩百塊錢。
一窮二白,明華徹底沒有脾氣了。
晴雯當初被趕出門,還有寶玉叫人給她籌的那三四百金呢,這姑娘,真是慘到一定的境界了。
正想著,電話響了起來。明華一接,發現對方是給她政審的工作人員:“你的檔案是沒有問題的,老師和學校對你的評價也很好,但是我們這樣的單位,還是要注意公眾影響的,你如果來這邊工作,還是要和陸總他們溝通一下……”讓他們彆來單位裡鬨了。
這是到現在為止,明華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她仔細想了想之後,還是拒絕了:“多謝你的好意,隻是我這情況恐怕不適合來貴單位工作了。”
對方緊追著問:“是因為陸總嗎?畢竟是家人,你們好好溝通一下,一定可以解決的。現在工作不好找,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
明華道了謝,堅定地拒絕了:“真的非常感謝你,但是我真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