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在邊上笑道：“可不就是娘娘嗎？不然，再上哪兒去找一個您這般出色的人？”
“是吧，是吧？”明華抱著鏡子笑著道：“額娘，您已經很美了，根本就不需要擦粉。您放心，您隻要這麼出去，我保證彆的娘娘，都會圍過來問您保養秘訣的。”
德妃忍不住笑出聲，點了點明華的鼻子，道：“小滑頭，就你嘴甜。”哪個女人不愛美，她著實對自己的變化十分滿意，就這麼著，她臉上身上什麼都沒有擦，收拾好自己後，就帶著六阿哥、明華和五公主一起出門了。
康熙心裡還是有德妃的，考慮到她懷孕了，怕她受累，便賜了攆轎給她。從永和宮到漱芳齋這一路，她就是坐在攆轎上被抬過去的。到了漱芳齋門口，皇貴妃身邊的太監便親自來接人了：“德主子，您這邊請。”
漱芳齋裡看戲最好的三個位子，自然是給了康熙、太皇太後和太後，再接下來是佟皇貴妃和溫僖貴妃，接下去的才輪得到她們四妃。
小阿哥和小格格是被安排在一起的，但明華怕德妃出事，便賴著不走，皇貴妃就又在德妃邊上加了一條椅子，讓她坐在那裡。
她們是最先到的，沒過多久，所有人就都到了。戲本子從太皇太後手上往下傳，前麵的人都點了幾出戲之後，才傳到了德妃這兒。明華湊到德妃手邊一看，發現這個時候已經有了《豬八戒成親》這樣的戲，她眼睛一亮，忙拉著德妃的手臂，點了點這出戲。德妃順從地在這出戲上打了勾，笑著道：“果然是小孩子，就愛這些熱熱鬨鬨的戲。”說完了這個，她才又把戲本子往下遞。
節日裡，大家都很有分寸，點戲都點的是熱鬨歡快喜團圓的那種，明華原本不喜歡京劇的，覺得咿咿呀呀看不懂，如今倒也瞧出了幾分意思。主子座位邊上是有方幾的，方幾的上麵放了幾盤月餅，明華仔細瞧了瞧，發現月餅上的圖案比現代的要精致好玩多了，有玉兔搗藥的，有八仙過海的，還有廣寒宮和桂花樹，瞧著十分應景。
邊上伺候的太監見她喜歡，便笑著道：“這月餅的餡也有好幾種，糖、果、豆沙、棗泥、椒鹽、芝麻的都有，不管格格是愛甜的，還是愛鹹的，這兒都有。”
隻可惜了，放在這種場合裡的月餅，個宮的娘娘們從來都不會去吃。
德妃就笑著摸了摸明華的頭，道：“你不是喜歡蛋黃的？木槿今兒沒有跟出來，就在小廚房做月餅，等著你回去嘗嘗呢。”
這就是叫她不要碰這裡的東西。
明華乖乖道：“那我要把肚子留出來，去吃木槿做的月餅。”
小太監見狀，便知趣地退下了。
四妃的座位挨在一起，要消磨這樣長的時間，互相之間，難免要聊聊天。惠妃就瞧著德妃，驚訝道：“德妃妹妹，你今日竟然沒有上妝嗎？”
宜妃和惠妃聞言，不由地一同轉頭看了過去。這一看，果然發現德妃沒有上妝，眉毛眼睛嘴巴，一個都沒有畫，最讓人生氣的是，她縱然什麼妝都沒上，可肌膚還是清透的幾乎能掐出水來，加上她又懷了孕，身上帶著母性的光輝，怎麼看都比之前的更出色。
宜妃忍不住又酸了：“德妃妹妹有什麼保養的秘籍，拿出來和姐妹們一起分享分享啊。”
她懷孕的時候，也不敢用脂粉，那會兒她身邊還有郭絡羅氏的嬤嬤特意為她調理身體呢，可她還是臉色發黃發暗，臉上有淡淡的斑出現，搞得她連皇上都不敢見了。
對於這種事情，德妃已經駕輕就熟，她道：“哪裡有什麼秘籍，不過是最近胃口好，吃什麼都香，所以氣色瞧著尚可罷了。”
才聊了沒幾句，溫僖貴妃就叫人來請明華說話了。明華看了眼德妃，見德妃都點頭了，隻好起身跟著太監過去。
溫僖貴妃就在皇貴妃的下首，離皇帝和太後都很近，她打量了明華好一會兒，才笑道：“好孩子，快過來，叫姑祖母看看？”
姑祖母？這是什麼稱呼？
明華在心裡算了算，她是福保的庶出孫女，溫僖貴妃是福保的妹妹，這麼算來，她就是溫僖貴妃的侄孫女，他們是祖孫輩的！
草，這皇室的輩分到底怎麼算的，說起來，她比十阿哥還要大幾歲呢，怎麼就成了溫僖貴妃的孫女輩了？那她該叫十阿哥什麼？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