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之前,九娘還在為蕭太後這邊的能人異士擔憂,現在,那些能人異士都走了,是不是意味著,九娘的危機解除了?
楊四嫂心中一喜。
在這樣的要緊關頭,她甚至顧不上楊四郎,抓住身邊的遼國侍衛,對他說了一句“我有要事要先離開,太後若是有什麼吩咐,讓人來幽州通稟一聲就是”,就跑回自己的營帳,飛身上馬,嘴裡呼喝了一聲,就騎著馬跑開了。
她得趕緊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九娘!
銀鏡公主和楊四郎氣喘籲籲地追過來:“你要去哪裡!”
楊四嫂飛快地越過他們,聲音隨著身影在空中消散:“幽州有急事,我們日後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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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四嫂一路狂奔回了幽州,到了幽州府後,她來不及換衣服,直接衝去了明華的房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恰好趙熙也在,他聽了以後,眉頭頓時舒展了:“他們既然離開了遼國,也不會再為蕭太後來找你的麻煩,你安全了。”
明華想了想,道:“蕭太後手下將領稀缺,此時正是攻伐的好時機,隻可惜我們後方不穩,隨時會被人捅刀子,接下去要怎麼做,還得好好商討。”
趙熙的臉上覆上了寒霜,他低下頭,拿起桌上的茶盞打量著,慢聲說:“官家喜好享樂,那讓他享樂便是。”
隻是有些事情,卻不能再讓他做主了。一個昏庸無能的人若是手握權柄,他隻會成為彆人滿足私欲的工具。
他趙熙的父皇,不是誰都能利用的。
楊四嫂聽著這話,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她總覺得,大皇子這句話,彆有深意。
這股寒意,甚至讓她忘了和楊家諸人,說一說楊四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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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
王貴妃又摔了一個杯子。
她嬌蠻地對宮女嗬斥:“儘惹我生氣,還不快退下。”
這段日子,皇帝隻負責吃喝玩樂,一應事務,由越王留下的人手負責,連王太師都被排除在外,她在宮裡打探消息亦十分不順。
最糟糕的是,外麵的消息,似乎也被切斷了。
她冒險見了貝蒙多一麵,但是前腳貝蒙多剛來,後腳皇帝也跟著來了。
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她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無用功,這不由地讓她心浮氣躁起來,連脾氣都差了很多。
這個皇宮裡,有人在盯著她,而這一切,是從那位大皇子現身後開始的。
宋皇是個軟脾氣的人,麵對心愛貴妃的遷怒,他也沒有怎麼生氣,隻是問她:“這又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皇上~~”王貴妃拉著他的胳膊撒嬌:“太師一直被越王殿下的人針對,你就不管管嗎?”
一提到這個問題,宋皇就開始裝傻:“貴妃又說傻話了,什麼叫越王的人,李仲熙那是朕的肱骨重臣,他能力出眾,朕才重用他的。”
王貴妃不依,還想鬨,宋皇頓時板下了臉:“是不是太師又來煩你了?前朝之事,怎麼能拿到後宮來煩擾妃嬪?太師真是年紀越大越糊塗,朕若不嚴加處置,他豈不是還要做糊塗事?”
王貴妃聞言,知道宋皇這裡是走不通了,頓時改換了口風:“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在門外小聲而急促地稟告:“皇上……”
宋皇讓王貴妃在屋裡呆著,自己急急地走了出去。
王貴妃在房間裡,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動。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眉頭緊蹙。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簾子忽然被掀開。
“皇上……”王貴妃擺出最嬌媚的表情,剛抬頭,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從門外進來的,並不是宋皇,而是穿著戰甲握著長劍的趙熙。
王貴妃心頭一跳,立刻意識到不妙。她起身,厲聲嗬斥道:“王爺身著鎧甲佩戴武器闖入我的宮殿,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趙熙玩味地笑了笑,“我捉拿遼國奸細,怎麼能說是造反呢?”
果然!
王貴妃昂起頭,冷笑一聲:“奸細在哪裡?莫非殿下覺得,本宮是奸細嗎?”
趙熙素來不喜歡和明華以外的女人廢話,他衝身邊人打了個眼神,就有幾個侍衛壓著王太師和貝蒙多進來。
王太師倒還好,隻是身上衣物頭發狼狽,貝蒙多卻全身是傷,奄奄一息。
王貴妃看著情郎如此,眼睛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趙熙說道:“遼國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虛傳,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本王要拿他,他怎麼跑得了。”他衝王貴妃冷冷一笑,道:“可惜了蕭太後的一番苦心,拆散了一對小情人,最終還是落得一個鋃鐺入獄的下場。”
“您說是不是,金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