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九千歲-8(1 / 2)

【宿、宿主, 冷靜!這是你對象!】明明虞堯麵無表情,情緒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波動,係統卻害怕的團緊了自己瑟瑟發抖。

鼻尖縈繞著血腥味, 虞堯沒有回答, 他一眼就看出來薛弋下手有分寸, 並沒有割到要害處, 刀口也不深, 這血看著恐怖,其實並不致命,及時止住血就可。

他隻是沉著一雙桃花眼安靜的看著走過來的薛弋。

鮮血蜿蜒了一路,滴滴答答的染紅獸皮,薛弋越過桌案半跪在輪椅前,貼心的將刀翻轉刀尖對著自己放在一旁, 然後用那雙染紅的手抓起金鏈拽了一下,鈴鐺脆響中,金鏈扯開衣擺, 露出虞堯的光裸的腳。

自從戴上金鏈之後,他就沒有穿過鞋襪, 索性他活動的範圍內都鋪上了獸皮, 房間裡又少了炭火,倒也並不冷。

薛弋的手順著金鏈而上徘徊在腳踝前,手指時鬆時緊,終究是沒有再近一步,將汙穢的鮮血抹在那蒼白的皮膚上。

隻低頭, 微涼的嘴唇印在踝骨上,閉著眼神情虔誠,片刻後才重新直起身來, 聲音微啞,“你很適合穿紅色。”

“赤色莊重我不喜歡。”虞堯轉動輪椅,薛弋抬起頭,任金鏈在掌中摩擦脫離,然後猛地收緊手,手腕的刀口因為用力,更多的鮮血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將他鋪開在地的衣擺都泅了一團團的紅。

“可是我喜歡。”薛弋黑憧憧的眸子直視著虞堯,失了血的臉有些蒼白,眼角眉梢沾上血色,讓他莫名的添上邪氣和瘋狂。

【救命!】係統虛弱又驚恐,忍不住喊了一聲,十分想替宿主報案。

當事人虞堯沒有半點不適,甚至還笑了一聲,很快又斂起,桃花眼中浮光掠影,像是盛滿了這個世界,又像是什麼都看不到。

“你在乾什麼?”虞堯垂眸看著他。

“圈地。你不是說沾上我的味道就是我的?”薛弋舉起手,血在他胳膊蜿蜒出紋路染紅袖口,緩慢的扯出一個略有些詭異的笑,“這些不夠嗎?”

“刺眼的紅色,我不喜歡。”虞堯說著蒼白的手扣住他的手腕,手指收緊肉眼可見的用力。

【!】係統幻疼的團緊數據,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甚至都不敢遁走,怕下線的聲音驚擾到宿主。

薛弋卻無動於衷,甚至還眉眼舒展,染上笑意。

虞堯也沒有管腦子裡一瞬間紊亂的數據,隻抓著薛弋的手腕一扯。薛弋順勢起身,主動跨坐在他腿上,還掏出了懷裡上好的止血藥遞過去。

虞堯給他止血,語氣淡淡的道,“你可以用另一種方法。”

“不要。”薛弋一下就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方法,卻直接拒絕,他伸出那隻尚且算乾淨的手撫摸上虞堯的臉,傾身湊過去貼近他,“那些東西,我隻想留在你的臉上,就像上次那樣,沾染上這裡、這裡、這裡——”

薛弋的手指依次從他的鼻子、淚痣上滑過,最後按住他的嘴唇,指腹摩擦兩下讓嘴唇顏色變深,晦澀的接下最後一句,“然後,被你全部吃掉。”

說完,他頭抵在虞堯肩膀上,發出一聲細碎的悶哼。

“欠收拾。”對此,虞堯隻給出了這麼一句評價,然後掃了地上已經被弄的不能看的獸皮,眉頭皺了皺,語氣略有些陰沉的道,“都不能要了。”

薛弋愉快的笑起來,抬頭看著虞堯,“是不是你沾上我的血也不能要了?那正好讓我撿回去暖床。”

“我看你是想下不來床。”虞堯撇了他一眼。

薛弋立刻就想起了前兩次的教訓,總算是收斂了一些。

虞堯拒絕承認薛弋這種用血打標記的方法,當天晚上,薛弋就爬上了他的床,並且敢說敢做真的糊了他一臉,然後在虞堯沉沉的眼神中,挑釁的笑了。

“白色的,喜歡嗎?”薛弋說著差點沒直接將東西懟到虞堯臉上去。

被強行弄醒的虞堯臉色蒼白,麵無表情之下眉眼陰沉,他直接抓住虞堯的手,張嘴吐出五個往後令薛弋聽了都忍不住抖一下的話。

“吃乾淨,”他道,“再來。”

然後一次又一次,直接將薛弋的笑臉從放肆變成勉強,他想要跑,卻抵不過虞堯的不容置疑,他不想要動,卻耐不住虞堯一個眼神的勾引。

最後隻能咬著牙,一直到發虛發疼腿開始打顫,才終於罷休。

他幾乎是眼冒金星的趴在軟榻裡,掙紮著給自己喂了一顆保命的藥,這才閉上了眼昏昏欲睡。

虞堯洗了個澡,褪去了大魔王的本性,回來將癱軟的人抱進懷裡,裹緊被子俯身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睡吧。”

薛弋聽到他的聲音抖了一下,委委屈屈的縮進他懷裡,徹底昏睡之前在心裡想:是時候研究金/槍/不/倒丸了。

翌日太後壽誕,宮中夜宴,文武百官攜家眷妻兒皆進宮賀壽,便連今年入了國子監的新科進士們也沾了光,能夠在外席用膳,一嘗宮中的佳肴。

太後李氏一身繁複朱正的宮裝,滿頭金銀玉石步搖珠釵,她四十餘歲,保養的極好,雍容華貴不顯老態,依稀能瞧見當年京中第一貴女的姝麗之色,讓人感歎歲月在她身上的仁慈。

然而李太後並不是好相與之輩。入了國子監的新科進士中有一梅生,取了第四名的好成績,本是前途無量,說起來他雖是寒門學子,卻與李太師本家是老鄉,卻不知怎麼的惹了太後不喜,最終被排擠在外,鬱而離席。

除了這段小插曲外,宴席倒是熱鬨非凡,太後也樂嗬嗬的坐在上首,染著蔻丹的纖纖玉指端起酒盞敬了百官一杯酒。

忽而太監高聲唱禮“監察院聞朝奉冰玉蓮花、百寶箱……等賀太後壽安”,氣氛一瞬冷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