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九千歲-7(1 / 2)

虞堯幾乎是立刻就看向薛弋, 回味著對方剛才說的話,“你把人都殺了?”

“怎麼?你舍不得?”薛弋沉沉的看著他,渾身上下氣壓極低。

“一群探子罷了, 沒什麼舍不得,你不喜歡叫人處置就行,何必臟了自己的手。”虞堯合上手中的文書,揮手讓人退下。

薛弋聞言麵色和緩了不少, 走過來隨意的挨著他坐下, 還碰到了那根金鏈子發出輕響。

“沒死。打狗還要看主人, 人情世故我也懂, 不會給你添麻煩。”薛弋說著拿起他手邊的茶盞將裡麵半冷的茶水倒掉,親自斟了一杯推過去。

“我九千歲殺人, 算什麼麻煩?”虞堯語氣輕狂。

他這話倒也不是逞強。聞朝這人記恩也記仇,絕對不是什麼委曲求全的性格,正因為此,他九千歲這種大不敬的名號才會傳遍朝堂內外,部下也真敢這樣稱呼。

那日他讓薛弋在上, 還發出那樣的聲音, 除了是逗弄薛弋之外, 也是故意讓暗探聽見。

那暗探匆匆一瞥便退走,後麵遇到玄衣司混入其中,根本沒有時間仔細琢磨其中關竅,因此皇帝那邊受到的消息,必然是與真實性有差彆的。

而江雲毓在明知道他和薛弋的關係之後, 還叫人送這些龍精虎猛各個健壯的男人,幾乎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明嘲暗諷,嘲諷他表麵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背地裡卻在男人身下承歡。

按照聞朝原本的性格,雖然並不會著眼於這些瑣碎,但也絕對不會就此放過,讓人覺得自己好欺負。

江雲毓和聞朝之間的關係比起主仆來說,更趨向於合作者,主要原因還是聞朝手段夠戾,江雲毓以前還敢驅使他,近幾年聞朝羽翼越來越豐滿,江雲毓對他的忌憚和李家持平。

這個看似是三角的穩定器,說到頭來還是當年的狸貓換太子,江雲毓才不敢和李太師硬碰硬,反而將聞朝推在前麵擋槍。

可惜江雲毓博弈製衡的手段玩多了,便真的將其當作了三方勢力,聞朝心甘情願的扶持他,他卻反而膽戰心驚的算計,單方麵的將兩人的合作共生變成了你死我活的關係。

虞堯敢肯定,現在江雲毓之所以走這步棋,是已經認定聞朝要和他決裂了,但偏偏他又不敢徹底將人得罪死,隻好用這種“賞賜”來譏諷。

不過其實江雲毓也沒想岔,虞堯就是已經單方麵跟他決裂了,懶洋洋的欣賞著這人的焦躁、不安、蠢蠢欲動。

“一道開胃小菜。”虞堯接上之前的話。

【總結,你就是喜歡他看不慣你卻又乾不掉你的樣子。】係統給宿主翻譯。

薛弋不在乎這些什麼明爭暗鬥,他隻皺著眉推近了茶盞,不容置喙的丟下一個字,“喝。”

虞堯目光平靜的掃過去,已然看出了端倪,卻還是端起茶盞。

係統“嘀嘀嘀”在在腦子裡瘋狂警示,【宿主,我掃描到茶盞底部沉澱著不明粉末!】

虞堯輕啜了一口茶水,有些好笑道,“上次下在飯菜裡的藥你沒看出來,這次下在茶杯裡的你倒是一眼看到了。”

【茶水透明,看不到才奇怪吧!】係統說完突然反應過來,【等等,難道這藥是薛弋下的?】

“這杯茶除了我們沒人碰過。”虞堯如是道。

【那沒事了,我先撤了,天黑見。】係統識趣的溜了。

“這次下的什麼藥?”虞堯將空了的茶盞放回去,手指在桌案上“篤篤”敲了兩下。

薛弋被發現也不意外,黑瞳盯著他嘴角扯出一個略微詭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緩慢道,“化屍粉,食之五臟六腑融成一團血水,痛不欲生。”

虞堯沒有笑的臉看上去有些陰沉。

“怕了?”薛弋嬉笑。

“不,我有點高興。”虞堯說著握住他的手往下摁。

薛弋頓了頓,二話沒說就將他推倒在地上鋪就的皮毛裡,他低頭凶狠的要親過去,將衣領都扯開,卻被一隻手捂住了嘴。

“等等。”虞堯伸手拿過桌案上的茶壺,轉而對著自己一個傾倒,半溫的茶水淌在蒼白的肌膚上,虞堯下意識的收了下腿,金鏈響動聲中,轉瞬便是一片櫻紅靡色。

上方傳來清晰可見的吞咽之聲,有水珠濺到薛弋臉上,他舔了舔嘴唇俯身。

……

薛弋和許清遠在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許清遠是彆扭,薛弋則是叛逆,尤其是這一次的互動中,虞堯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再一次被牙齒刮到,虞堯皺眉低抽了一口氣。他一開始隻以為是薛弋技術不好,為了自己著想,他低聲指導了幾句,然而對方卻始終我行我素,甚至變本加厲。

顯然是故意的。

虞堯拽了拽薛弋的頭發,他卻仍然頭也不抬的在品嘗著,似乎沉迷其中樂趣無法自拔,虞堯卻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最後金鏈響動,被蹬住肩膀強行分開。

薛弋舔了舔嘴唇,喉嚨有些乾澀,聲音發啞,“乾嘛?”

虞堯撩眸覷他,“聞府沒有缺你這塊肉。”

“無用之物,切了泡酒更好。”薛弋毫不客氣的懟回去,抓住他衣擺稍微一用力,絲綢布料做的衣服毫不費力的便被撕扯開來,“你既然不喜歡,那就換彆的。”

虞堯眼神掠過去,“好全了?”

“今天要承受的是你。”薛弋舔唇,一把抓住虞堯的手腕扣在他頭頂,拽了下他腳踝上的金鏈子,“這個軟骨散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才配出來,就這麼一些全用上了,可不能浪費。”

他垂眸往他看著蒼白脆弱的腳踝上掃了一眼,“之後給你裝個金鈴鐺,一動就響,還好看。”

說著抬手就要去拿準備好的東西,動作間扯落衣領,露出身上一道道的傷疤。

虞堯眼神晦澀,目光在那些疤痕上細細掃過,忽而低聲似乎是威脅的問他,“你還想留疤?”

“叫聞名朝野的九千歲在我身上迭聲浪/叫展露歡顏,草民往後閻王殿裡還能回味許久,倒也不算枉在人間走一遭。”薛弋壓著嗓子話語粗鄙。

“……”虞堯終於是笑了一聲,然後就見桌案“咚”的移了位置,他一個動作便將薛弋掀翻,將他壓在獸皮之上,綾羅衣物中,金鏈還在作響。

他低頭湊到想掙紮的薛弋耳邊,張嘴便發出叫人心緒浮動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時高時低,似愉似痛。

感受著薛弋瞬間的變化,虞堯放肆的在他耳畔笑,“你說的是這種叫聲嗎?我滿足你。”

薛弋的手段哪裡有虞堯的厲害,急喊了一聲“聞朝”,就直接敗下陣來。

他掙紮著氣到口不擇言,“反正你至多也就十個數便無用了,換我來又如何?”

虞堯:“……”

這差不多就是指著他鼻子罵他不行了,偏偏這件事情是事實,他還無法反駁。

虞堯先是用了銀托子等物依次給薛弋裝上,又拿出角先生抹上一層脂膏,陰鬱著眉眼咬牙切齒道,“無妨,我不行,自然有行的東西。”

“很行。”

……

挑釁的後果,就是薛弋被收拾到爬不起來了,他趴在綾羅錦緞的碎布之中,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了。

虞堯擦乾淨手,叫人送了熱水進來,本來是要幫薛弋收拾,沒想到這人竟然咬了咬牙自己站了起來,還發出不屑的冷笑,“不過如此,我自己可以。”

虞堯目送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指尖輕撚,忽而說了一句,“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薛弋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

但在這個時候,男人絕對不能認慫,他板著臉道,“你一個太監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我不怪你。”

“哦?”虞堯曲起手指輕輕敲在桌案上,可惜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有將人拽回來。

水溫正好,蒸騰的熱氣讓本就疲憊的身體昏昏欲睡,要不是虞堯在外麵冷不丁的說兩句話,薛弋幾乎都能就此睡過去。

他不情不願的起來,都懶得穿衣服,就拿了件外衣披著。

外麵的狼藉已經收拾好,虞堯也洗了澡換了件新的衣服,正坐在床榻邊,手中把玩著一盒可疑的脂膏,見他出來拍了拍身側,“過來趴好。”

薛弋頓時腳步頓住,攏緊衣領戒備中又帶著懷疑的往他身上掃了兩眼,“你還站的起來?”

虞堯愣了一下,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掩著唇咳嗽了兩聲,暈紅的桃花眼撩起,帶著鬆散的柔光看過去,“讓你失望了,我沒有那麼禽獸。”

【……】剛剛上線的係統沉默片刻後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喊,【救命!我竟然聽懂了他的話!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係統了,我臟了!】

“統子,這是長大了。”虞堯再次拍了拍身側柔軟的床鋪,“過來,我給你上藥。”

薛弋沉默的上前趴下,濕潤的頭發鋪在他身後,遮住他紅透的耳尖,他麵無表情眼神隱帶著殺氣,心裡卻在不可置信:剛才他竟然覺得聞朝眉眼溫柔?難道他身上的毒還能轉移?

“嘶,涼。”冰冷的手指落在肩膀上,和溫熱的皮膚接觸,薛弋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肩膀,一會兒又覺得癢,同時心底還生出一些更隱晦的感覺,讓他漸漸繃緊背脊,抱著枕頭的手攥緊,將頭埋了進去。

“你明明是大夫自己受傷了卻不用藥,下次不準。”虞堯語氣帶著上位者的命令。

薛弋自然不會應他,他之前留下這些疤,就是為了記住聞朝的仇,誰能想到堂堂九千歲勾引人的招數會的不少還專精,他也還真就吃這一套。

想起對方曾經的所作所為,薛弋恨意依舊不減,但他也必須承認,這人確實吸引著他,讓他腦子裡再多戒備,身體也忍不住靠近,幾次三番的湊到他麵前去。

就是饞他的身體!薛弋在心中承認,同時又陰鬱的想:這個人膽敢背叛他,他就把他綁起來,做成人彘,等他死了,再把肉片下來,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