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九千歲-7(2 / 2)

虞堯看出他在走神,俯身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薛弋沒忍住泄出一聲悶哼,又立刻抿緊嘴。

虞堯明知故問,“怎麼了?”

“沒什麼。”薛弋飛快的說了一句,又覺得這樣快的語速過於明顯和心虛,不甘心的用陰涼的語氣補上一句,“在想下回要弄你幾次。”

【這個弄字就用的很靈性。】打不過隻好加入的係統已經學會了正確的接話。

虞堯手指稍微用力,指甲刮過帶起一陣火辣的細密的感覺,留下一道刺目的紅痕,和薛弋驟然的顫抖。

薛弋不動聲色的等著接下來的動作,虞堯卻已經收手,拿起藥膏盒子蓋上。

“我期待你下次的準備。”虞堯低聲說道。

【是的,我也期待著你下次還要怎麼白給。】係統舉一反三進步非常快,已經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解讀宿主話語裡隱含的意思了!

虞堯要起身將藥盒放到桌案上去,卻見薛弋突然發難,伸手撈住他的鏈子用力一拽,一個翻身就將虞堯抵在床上,一隻手撐在牆上,一隻手插入他長發間拽住幾縷。

“聞朝,你在堅持什麼?”薛弋沉眸看著他,動了動腿膝蓋抵到要害處稍微施力撚動,在虞堯驟然抬起的眼眸中嗤笑,“你這東西本就是一個擺設,我讓你更舒服,不好嗎?”

“享受就好,何必執著於誰入誰出?”薛弋說著低頭輕嗅他的長發,是他配的藥香味,清淡綿長,和這個人骨子裡的暴虐完全不相符。

虞堯認真想了想,回答道,“我樂於奉獻。”

薛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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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堯真的叫人弄了個金鈴鐺來掛在金鏈上,每次一動就叮當作響,薛弋直盯著他的腳踝看都挪不開眼。

不過他顯然記吃也記打,兩次失敗的下藥不行反□□經曆,讓他隻是在一旁用要吃人的眼神看著,沒有再貿然行動。

係統和宿主共享一部分感官,一開始總覺得毛骨悚然,幾次之後也就習慣了,忍不住吐槽道,【請問他是什麼足控腳踝控嗎?】

“如果想把我的腳踝骨肉拆當食物啃了也算的話。”虞堯頭也不抬,像是逗貓一樣的動了動腳,看著薛弋目不轉睛的跟著鈴鐺轉,伸手將嘴角的笑容掩蓋過去。

【打擾了。】係統秒退出群聊。

虞堯久不出府,每時每刻都被他勾引逗弄的薛弋尚且沉得住氣,外麵的人卻已經鬨了起來。

前來府中或遞帖子拜訪或隻是借拜訪之名想要打探虛實的人,全部都沒能見到本尊,其中也不乏強闖者,在玄衣司聲聲“擅闖者格殺勿論”的口號中,皆止步於門廊。

也有各家的暗衛死士趁著天黑想要潛入,然而夜晚聞府的守衛更加嚴密,要麼找不到潛入的口子,要麼潛入進去沒多久就被抓了下獄,少有能帶出消息的,最後隻能作罷。

不過這樣反常的做法,更加讓人覺得奇怪,觀望者日益減少。

有關九千歲重病的消息不脛而走甚囂塵上,李太師在朝中的勢力空前壯大,一夜之間似乎成了李家的一言堂,連天子空懸的後位都算計了起來。

羽翼未豐的江雲毓被擠壓的透不過氣來,每日下朝之後明德殿的瓷器總是會換一批新的。

一直到太後壽宴的前夕,總管太監汪福海終於再一次出現在聞府。

他拿著一方明黃卷軸,佛塵輕揚,麵對著阻攔的玄衣司橫眉倒豎,聲音尖銳刺耳,“此乃聖旨,你耽擱得起嗎?!還不速速給咱家讓開!再不讓開,咱家要了你的腦袋!”

“擅闖者,格殺勿論!”玄衣司依舊隻是這句話。

汪福海不信邪的邁開一步,過界的一刹那,便見“刷”的寒光一閃,凶刀儘數出鞘,刀尖直指他。

“你們敢!?”汪福海心口猛地一跳,震怒的看著他們。

沒人回答他,隻有數雙冰冷的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眸落在他身上。

虞堯看夠了熱鬨,才讓人將這總管放了進來,他還讓人將之前做好的輪椅拿來坐著,再加上他近來天天吃素,身體明明在湯藥下往好的方向走,臉頰卻瞧著更瘦了。

自從上次之後,薛弋越來越不喜歡彆人踏進這間房,若是仆從或玄衣司,他也隻皺皺眉,總管太監一進來,他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黑沉的眼眸陰沉沉的在對方脖子上掃了一圈。

汪福海隻覺得脖子一涼,下意識縮了下肩膀,抬頭對上薛弋的視線,先是眉頭皺了一下,然後似乎是認出了他是誰,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又飛快地看了虞堯的方向一眼。

所有的情緒變化都非常細微,他幾乎是瞬間就調整好表情,呈上聖旨,“九千歲,接旨吧。”

虞堯若有所思的用餘光瞥了眼薛弋,後者垂眸鼓搗著他香囊裡麵的藥。

“臣身體不變,失禮了。”他這麼說著,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保持著撐著臉頰的坐姿連手指都沒動彈一下。

汪福海深吸了口氣,展開聖旨宣讀。

沒什麼半點實質性內容,都是賞賜,隻在最後才點了一句讓他必須入宮赴明日太後的壽宴。

這麼一件事都用聖旨,可以想見江雲毓確實是被逼急了,他手上能用的牌並不算少,但能讓李太師忌憚收斂的,還是隻有聞朝。

所以這一出其實算是江雲毓示弱。

“九千歲,接旨吧。”

虞堯一個眼神,一旁的玄衣司沉默的上前。

汪福海敢怒不敢言,甚至在離開時,因為虞堯一句“聽說先前皇宮進了賊”的問話,臉色發僵,差點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麵色不好的回了宮,天子正在桌前練字修身養性。

他上前稟報,“陛下,聞賊似乎已經知道下毒之事了。”

江雲毓直接捏斷了手中的狼毫筆,他身體驟然繃緊,心口傳來“咚咚咚”的急促跳動聲,控製不住的惶恐不安:那把屠刀終於要調轉方向砍向他了嗎?不,不行。

他將一切情緒都壓下,聲音倒還算沉穩,“怎麼回事?”

“那個薛弋……”汪福海壓低了聲音耳語一番。

江雲毓眼中迸射出精光。

汪福海觀察著他的表情,適時進言道,“陛下,老奴覺得不妨將薛弋的身份透露出去,依聞賊的性格,若是知道這件事,薛弋必然不得好死!”

江雲毓眼神閃了閃,似乎是有些猶豫,“這樣是否太殘忍了?朕與聞朝……他也算是為朕做了不少事,是朕的功臣。”

“陛下,如今形式不能心軟,這是他做的選擇,結果如何也隻能怪他命不好。”汪福海勸道。

江雲毓“不忍”的閉上眼遮住眼中的狠毒,長歎了一聲道,“那便隻能這樣了。”

虞堯自然是注意到了汪福海看薛弋的隱晦眼神,可以肯定他是知道薛弋的身份的,而汪福海背後是皇帝。

【難道薛弋是皇帝派來的人?】係統猜測道。

虞堯搖頭,“汪福海看到薛弋的時候愣了一下,顯然很意外,並沒有料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汪福海當時看了他一眼,說明薛弋之前或許做過什麼事情和自己有關。

虞堯隱有猜測。

汪福海走後,虞堯還發現薛弋有些不對勁,之前是找一個能看到金鈴鐺的位置呆著,現在卻一轉眼換了數個角落,放眼環顧四周,似乎在觀察房間。

係統也注意到他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宿主,你說他在乾什麼?】

虞堯一時之間也難以解釋他的行為,隻能等他似乎是觀察夠了,才開口詢問。

薛弋不答,隻是蹲下拽了拽他的金鏈子,“你之前說的,這裡變成我的地盤,作不作數?”

虞堯立刻就知道他指的什麼,點了點頭,“我的話自然算數。”

“好。”薛弋應下了,然後就見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指長的刀,反手抽出刀鞘,露出裡麵雪白錚亮的刀身。

【他要乾嘛?】係統好奇的探頭探腦。

虞堯眉頭狠狠一跳。

刺啦——鋒銳的刀鋒劃開手腕,鮮血在薛弋平靜沉冷的黑眸中,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係統:昨日笑話,薛弋是個病嬌。

係統:今日笑話,虞堯樂於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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