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是曲水的時候就特彆向往這座城市,總覺得這座城市的文化令她歡喜,原來是因為——她潛意識裡在思念故鄉。
故鄉的風土、人情。
風有致帶她回家,最先見到的是風家父母。
風家人也曾將她當做女兒一般疼愛,如今失而複得,當然歡喜不已。風有致的母親抱著她,眼淚接連往下掉,曲水緩了會兒,身後安撫長輩:“阿姨,你彆哭了。”
“小蝶,你真的回來了。”風夫人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又擁著她說了好些話,“阿致真的沒騙我們,他把你平平安安帶回來了。”
曲水沒想到自己跟風有致的家人感情這般深厚,連風有致的媽媽都知道她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
第二天,風有致帶她去了“藏珠”工作室。
風有致向她介紹:“這是阿瓷開的工作室。”
曲水:“嗯,我知道,這家店在網上很火。”
兩人進去的時候,溫瓷正忙著跟一位客人講解關於刺繡的知識,沒注意他們。直到她轉身講解另一處,餘光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風有致……聞蝶?”
她側眸一看,眼睛幾乎定在聞蝶臉上:“真的是你。”
在得知曲水是聞蝶後,她本想去景城見聞蝶,被盛驚瀾攔了下來:“風有致找了她八年,給人家留點表現機會吧。”
對於她來說,聞蝶隻是好友之一。
對風有致來說,聞蝶是他此生唯一的愛人,這種時刻,當然要先成全風有致。
好友重聚,約在水雲間吃飯。
溫瓷帶來了盛驚瀾,四人同桌,兩兩相對。
曲水終於見到最先聯係她的盛驚瀾,跟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當初盛驚瀾跟她溝通的話題都跟溫瓷的傷痕有關,沒有半句廢話,她以為對方是個嚴肅沉穩的深情男士,見了麵才發現,這個男人……
即使他不說話,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並非特意關注,而是對麵兩人無意間秀恩愛的互動實在惹眼。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忽然感歎一句:“原來曲醫生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不等三人接話,他轉向風有致:“既然找到人,以後就不用再每年八月二號那天到處投屏了吧?”
找人?投屏?
這個話題顯然與自己有關,曲水好奇地望向旁邊的男人。
風有致握拳靠在嘴邊輕咳,他從來不會大肆宣揚自己的付出,也沒想以此邀功。
“哦,聞小姐不知道吧?”盛驚瀾順口就改了稱呼,“打從你失蹤,你旁邊這位晝夜難眠、寢食難安,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打聽你的消息,每年八月二號,也就是你生日那邊,有人斥巨資在各大城市投屏。”
話說到這兒,他忽然扭頭喊到旁邊的溫瓷:“寶貝,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突然被點名,溫瓷遲疑的眼神從對麵兩人身上掃過,不負盛驚瀾所望,字正腔圓地念出:“蝶來風有致。”
“對了!”盛驚瀾合掌一拍,氣氛拉滿,“就是這句。”
不出意外的,他們在曲水臉上看見了驚訝和動容。
這頓飯,與其說是好友重逢,不如說是盛驚瀾助攻風有致的一場大戲。
飯後,兩對人互相道彆,溫瓷回想起盛驚瀾在飯桌上說的那番話,仿佛親眼所見:“你怎麼知道?當初你還不認識風有致吧?”
男人脫口而出:“編的。”
溫瓷:“……你編的還挺準。”
當初風有致的情況,真跟盛驚瀾編的一模一樣。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沒條件就幫風有致說話?”這一點都不像盛驚瀾,這個男人壞得很,遇到類似情況他非但不會幫忙,還會一遍看戲一邊拍手叫好。
“還人情。”盛驚瀾向來恩怨分明,“他不是幫我在嶽母大人麵前說過好話?我如今幫他追老婆,就當還人情。”
原來如此,溫瓷抱著他胳膊蹭了蹭:“盛驚瀾,我覺得你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男人側首,瞥眸:“怎麼?我以前沒有?”
“不是,感覺不一樣。”他來到南城之後,整個人變得溫暖許多。
兩人從車庫裡開車繞出來,經過馬路時,看到風有致跟聞蝶並肩走在旁邊的道路上。
盛驚瀾“嘖”了聲:“真沒用。”
溫瓷蹙眉:“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連手都不敢牽,還想追回女朋友。”他實在看不慣風有致慢吞吞的行為。
溫瓷睨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上來就動手動腳,聞蝶現在失憶了,哪能像曾經那樣親昵。”
盛驚瀾在她眼前打了記響指:“我們打個賭。”
溫瓷抬眸:“什麼?”
他彎唇道:“如果我能讓聞蝶幾天內主動靠近風有致,你就配合我玩遊戲。”
玩遊戲……
盛驚瀾口中的遊戲當然不是手機電腦遊戲,而是情人之間的遊戲。
夫妻情趣本來沒什麼,就是那人嘴賤,邊做邊說,惹得她羞臊不已,最後惱羞成怒,不肯再配合。
但是,盛驚瀾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實在讓人好奇:“哪種程度的靠近?”
男人撚著手指一琢磨,道:“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