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從魔法傳送陣裡走出來,滿是期待地看著眼前的鎮子。
好多活人。
好熱鬨。
正要發表感慨,她肩上的貓頭鷹突然發出尖叫——“這是什麼地方?!”
她茫然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很大!”貓頭鷹用翅膀指了指遠處,發出靈魂的質問,“我們應該傳送到皇家魔法學院附近的小鎮,但這是哪裡?”
霍靈看了眼街上來往的活人,說:“小鎮。”
“森林門口接新生的人呢?魔法學院呢?學院那座幾百米高的白色魔法塔呢?”
因為出門帶了祖母製作的魔法係統(貓頭鷹),霍靈對入學流程並不是很清楚,但魔法塔她還是知道的。
皇家魔法學院的魔法塔是魔法師的聖地,俗稱白塔。
她親愛的祖母反複地叮囑過她,一定要拿到白塔的終身榮譽,並且在頒獎的時候向世人宣布“我是偉大的不老魔女葉琳閣下的孫女”。
這可是她出來上學的主要任務,沒有白塔豈不是直接宣告任務失敗了?
霍靈緊張起來,四處望了一圈,決定找個人問路。
她叮囑係統扮演好貓頭鷹,檢查鬥篷,確認隱匿的效果依然在奏效,才謹慎地朝著城鎮走過去。
片刻後。
霍靈蹲在一個很大的陶缸裡,踩著略顯濕潤的落葉,手扒著缸沿,暗中觀察不遠處的一個攤位。
攤位的兩側分彆掛著旗子一樣的東西,書寫的文字讓她感到有些眼熟。
像是祖母教給她的另一門語言。
那據說是祖母故鄉的語言,難度很大,她口語還行,字卻是不怎麼認得的。
好在從那位攤主和客人的交談中,能夠分辨出攤主是一位巫醫。
攤主有著一頭秀麗的白發,麵容年輕英俊,氣質親切,熱心地接待每一位前來詢問的客人,耐心傾聽,再給出答複。
客人(大漢):“大夫,我媳婦嫁進門五年了,還沒生下來孩子。”
攤主:“我掐指一算,你這個媳婦……是個男人。”
“神醫啊!”
客人激動地站起身來,握上攤主的手:“大夫您看……我媳婦這病能治好嗎?”
“能治,這世上就沒有我治不了的病。”
俊俏的攤主微笑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從空蕩蕩的桌子底下取出來兩瓶藥丸遞給客人,叮囑說:“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你們都得服藥,紅男綠女,一天三次,一次一粒。”
“可這兩瓶都是紅的。”
“你們夫妻兩個不都是男人嗎?”
“是哦……謝謝大夫!”
攤主笑得和藹:“不用多謝,快些回去跟夫人喝藥吧。”
這位客人還沒走遠,攤位前又來了新的客人。
這次是一位身姿妖嬈,讓霍靈頗感親切的女人。
她坐在攤位前,一條腿翹起,紅色的布料絲滑地落下,露出勒在腿上的寶石鏈子,近乎將上半身壓在桌子上,然而仍然一副隨時要倒下的模樣。
“大夫~人家心口好痛啊~”
說著,這位女客人抓起攤主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與此同時,貓頭鷹也用翅膀遮住了霍靈的眼睛。
霍靈不知道這種醫患交流有什麼不能看的,無情地扒開它的翅膀,繼續自己的觀察。
隻見攤主摸著女客人的胸口,仔細地診斷了一番說:“你在去年年底被人一劍紮傷了心脈,我說的可對?”
女客人臉色一變,瞬間坐直了身體:“神醫啊!”
攤主淡然一笑。
她緊接著追問:“您覺得我這病還能治嗎?”
“能治,就是藥比較難得。”
“您儘管開,多難得的藥我都會去找。”
攤主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從空蕩蕩的桌子裡取出來一副紙筆。
那筆與霍靈印象中的羽毛筆或是鋼筆都不同,筆尖很軟。
所以當攤主筆走龍蛇地在紙上寫下藥方時,霍靈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然而收到藥方的女客人卻笑容勉強:“您……這寫的是什麼?”
攤主將一枚丸子遞給她:“先把這枚藥吃了。”
女客人接了藥,仔細觀察了一番,又看了看他的神色,一咬牙,閉著眼睛吞了藥。
隨後驚喜地睜開眼睛:“很有用,不愧是神醫。”
攤主:“是不是覺得心口沒有那麼痛,還有一股暖意在身體裡流竄?”
她用力點頭:“對對。”
攤主:“因為客人的傷是因情而受,所以也需以情補之,這顆藥還需要與心愛之人雙修,才能夠徹底消化。”
“好好……呃,必須要與心愛之人雙修?是的話,要多心愛?能不能多試幾個?”女客人露出為難的表情。
攤主用鄭重的語氣說:“你隻有一次機會,對方也必須是你在這個世上最愛的男人,他愛不愛你不重要,但你必須愛他愛到不願再讓任何一個人碰你。否則——”
女客人臉色煞白:“否則如何?”
攤主勾起唇:“否則剛才那顆九品靈丹就會撐爆你的心臟。”
“九品靈丹……”
女客人瞬間站起來,不再像方才那樣親昵,反而猛地後退幾步,低著頭將一隻漂亮的鐲子放到桌上:“我明白了,多謝大夫,這裡頭是小女子預備的診金,但也實在抵不上您開的藥,若有機會,日後再行報答。”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