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了晚飯,方柳柳喊薑蜜去選手表。
真的是選!
方柳柳打開首飾盒讓她自己挑,有好幾款款式不同的手表,還有各式各樣的發卡,其他首飾不多,隻要這個時代金銀玉都不敢戴的。
"你看看喜歡哪一款?隨便挑。"
薑蜜挑了一款銀色的上海牌手表,戴上以後果然比男士手表好看!
方柳柳道: “想給你在這裡找個工作,以後也把戶口挪到京城來,我看你也挺喜歡京大的,等你工作幾年,許是能去爭取到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到時候也是個大學生了。等畢業以後,我再給你挑一個好丈夫。方家秦家的男孩子都挺優秀的,長得也好看,都比你姐夫好看,到時候隨便你選。"
薑蜜撲哧笑了: "親姐,你最懂我。不過,我都報名下鄉插隊了,這時候不去,那不是當逃兵了!"方柳柳見她確實是準備下鄉的,也就不多說了。
薑蜜趴在床邊看睡著的年年,捏了捏年年的小腳,軟乎乎白嫩嫩的,年年的旁邊放著一個小牛玩偶,是她之前做的那一款。
方柳柳道: “年年很喜歡,醒的時候就愛看這小牛。”
薑蜜: “既然年年喜歡,那我怎麼著也得給年年湊夠十二生肖,一天看一個,正好也認識認識小動物。"
方柳柳:"太費勁了。"
薑蜜: "一點也不費勁,就是顏色鮮豔的布料不好買。家中有布料嗎?我現在就給他再做兩個,這個很快的。"
方柳柳帶她去找布料,幾個人圍在一起設計卡通玩偶了。
主要是薑蜜設計,薑凝剪裁,方柳柳用縫紉機縫,徐樂寧在旁邊裝棉花,等到睡覺前,做出了粉色的小豬和黃色的小老虎的玩偶,個頭不大,二十厘米左右。
方柳柳笑: “你這畫的小動物真可愛。”
薑蜜又把其他的小動物也都畫了出來,又標上了尺寸後給了方柳柳,剩下的由方柳柳自己做。等十點半了,幾個人才各自回房洗漱。
薑蜜先痛痛快快的洗了熱水澡,秦家有淋浴!!!房間裡還有風扇,她感動的想哭。大夏天的,就得衝衝澡,吹著風扇睡小覺。
臨睡前,薑凝道: "蜜蜜,你說真的會恢
複高考嗎?"
薑蜜: “會!這個社會想要進步,就要恢複高考,這是篩選人才最簡單最快捷的辦法。姐,我們要時刻準備著,等恢複高考的一天。"
工農兵推薦上來的大學生,那質量真的是參差不齊的,有些人小學畢業,初中都沒有念過。還有
些人,字都認不全呢。
當然了,也不是說不識字的人就不是人才。
但大部分人去念了工農兵大學,根本看不懂課本聽不懂教授講的課,這樣怎麼能進入各行各業?推動社會進步?
薑凝思索一陣: “你說得對!”
徐樂寧躺在床上喊: "薑蜜,你睡裡麵還是睡外麵?"
薑蜜: “外麵。”她要吹風扇!
徐樂寧往裡挪: "你看這麼大的位置夠你睡得嗎?"
薑蜜扭頭一看,徐樂寧已經貼著牆了,四分之三的位置都給她留著了, “夠。”徐樂寧: “那你怎麼還不來睡覺?明天還要看□升國旗,趕緊睡覺吧。”這是急了,想跟薑蜜一塊兒睡覺。
當天晚上,薑蜜睡著以後來到了空間中,小水滴和平時一樣,先和她來了一個熱情的貼貼,薑蜜還挺喜歡的,就好像整張臉頰都泡在了軟軟□□的果凍中,美容又舒服。
等小水滴退開時,薑蜜拿出了幾粒葡萄籽和西瓜籽: “乖乖,咱們種水果吧,看看咱們空間裡水果長勢怎麼樣。以後能不能實現水果自由,就靠你和空間了。"
她拿出趁手的工具,一把剪刀,在地上清空一小塊的青草,挖了兩個坑以後,把葡萄籽和西瓜籽分彆放了進去,把土掩埋後,小水滴從水井中喚出幾團井水澆在了上麵。
種完了葡萄籽和西瓜籽,她又和小水滴在空間裡晃蕩了一陣,就躺在草地上睡著了,等醒來以後,屋裡的燈已經打開了。
薑凝正在喊小醬包起床,小醬包迷迷糊糊的睜眼,心裡還惦記著去動物園呢,一咕嚕的從床上爬起來自己穿衣服了。
徐樂寧也是玩心重,已經換好衣服了,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裙子,非常適合去看升國旗。
薑蜜換了另外一件白底碎花收腰裙,又穿上了小皮鞋。徐樂寧看著薑蜜的頭發笑: “你頭發翹起來了,好可愛啊,像兩個小犄角。
”
短發就這點不好,晚上洗頭以後,第二天容易翹。
薑蜜用水打濕頭發壓了壓,頭發就變乖啦~
他們出發的時候,秦老爺子已經在院子裡打拳了,拳頭帶風,看著十分有氣勢,薑蜜直誇秦老爺子厲害,小醬包跟著在旁邊比劃了幾招,佩服的不行。
男孩子就是喜歡這些。
沈懷誠和沈懷靜開著車來了,下車以後跟秦老爺子打了招呼,幾個人就去太□看升國旗。國旗台附近已經端端正正的站了許多的人,現場很安靜,大家都是來看升國旗的。國旗徐徐上升,迎風飄揚,是這個時代最美的風景。
濱城,蘆葦坡。
周倩和她娘家人躲在蘆葦蕩的幾處地方,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她的心也逐漸的提了起來。夏天炎熱,蘆葦蕩裡蚊子也多,就算是穿了長袖長褲,也是被蚊子咬得渾身亂癢。
偶爾風吹氣蘆葦蕩,也是燥熱的風,解不了暑氣。
周倩臉上的汗水順著頭發往下淌,她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可這會兒最難受的不是這些,而是她的心。
她怕啊,萬一薑愛黨和崔夢柔不來了怎麼辦?她能等,但公安局裡的廖偉明能不能等得及?
她身邊站著的是她老娘。
她老娘也是出了一身的汗,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難受的要命,她也不動,盯著四方,支棱著耳朵聽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倩覺得自己已經被蚊子咬得沒有一處好地方了,雙腳也已經麻了,她老娘拄著棍子,依舊警惕著四周,生怕錯過了一絲的風吹草動。
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月牙兒掛在天上,偶爾雲朵遮住月牙兒,四方完全被黑暗籠罩。遠處,傳來了寒寒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走動。
周老娘叱罵: "你大哥的方向,這兔崽子,怎麼亂走!"周倩趕緊捂著老娘的嘴, “噓。”
那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我的心肝寶貝,我的柔柔,今天讓你受苦了,我看到你臉上的傷口,我的心在滴血,柔柔,疼不疼?"
那邊傳來了肉麻的聲音。
崔夢柔低泣: “愛黨,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她們打我打的好狠。廖偉明的媳婦來我家砸東西,拽著我的頭發掐我的腰
,還掐我的胸。"
薑愛黨可心疼死了, "心肝兒,快讓我看看,我給你揉揉。這個惡毒的女人,手怎麼這麼毒。"接著那邊打開了手電筒, "破皮了,我的心要疼死了。我的柔柔啊,這次因為我,讓你受苦了,我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答應你,我就該找彆人。"
崔夢柔: "愛黨,我願意,為了你,讓你死,我都願意。"
薑愛黨: “以後我成了副廠長,你就是副廠長夫人。到時候汽車站的班也彆上了,倆給我當秘書。咱們在辦公室裡乾,我看副廠長的桌子可夠大的。咱們這一次,不用套了,要是懷了,咱們就生。到時候肚子藏不住了,你回鄉下住幾天,等生了孩子再回來。就當是抱養的孩子,我以後什麼好的,都留給咱們兒子。"
“柔柔”
“愛黨”
“柔柔”
緊接著,又是一陣寒寒窣窣的聲音,似乎是躺下了,很快,響起了崔夢柔一波一波的叫聲。兩人許是經常倆這裡,自信大半夜的沒人來這裡,都不怕人聽到聲音的。
周倩氣的渾身哆嗦,如果不是她老娘按著她,她在剛開始就衝出去了。這時候,崔夢柔淒厲尖叫:"啊!鬼啊。"
薑愛黨被人抓著頭皮從崔夢柔的肚皮上拖了起來。
崔夢柔慌忙的抓衣服,周倩的嫂子把她的雙手綁在身後,一腳踩著她的肩膀,把她踩趴下, “我讓你騷,讓你浪,今天晚上就該打死你。"
伸手對著崔夢柔連抓帶撓。
周老娘也拿著棍子衝了過來,對著崔夢柔也是一番廝打,接著又舉著木棍往薑愛黨的身上砸。薑愛黨嗷嗷慘叫,拚命的想要逃跑,但是他被幾個人按著,無處可逃。
完了,他完了。
他看著跪趴在地上被人毆打的崔夢柔,他隻剩下了一個念頭,讓崔夢柔去死,他不能死。
他拚命的朝著崔夢柔撲去, "夢柔!不許打她,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逼她的,都是我強迫她的。”
兩人隔得不願,薑愛黨抱住了崔夢柔,將衣服往崔夢柔身上套, “是我的錯,不是夢柔的錯。夢柔,下輩子,咱們再做夫妻。"
崔夢柔聲淚俱下: “
愛黨,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下輩子,讓我早一些遇到你,讓我做你的新娘。"
周倩氣的衝過來,伸手朝著薑愛黨扇大耳光,把衣服也給拽掉了, “穿什麼穿啊,剛剛叫的那麼浪,這會兒知道要臉了?我呸。"
薑愛黨這會兒不怕疼,他就怕死,他護著崔夢柔: "夢柔,你以後好好活著,為我活著。"
崔夢柔: "不,愛黨。我不要你死。"
周倩又給崔夢柔幾個耳刮子, "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犯賤的狗,你們一起死吧。"周倩的大哥問道: “接下來怎麼辦?”
周倩: "喊公安局,這兩人通.奸謀害偉明,給偉明設套,這是想當工會的主席啊。"周倩幾個人把光溜溜的兩人都綁起來,讓他們跪在床單上。周倩的大哥跑去報警。
薑愛黨朝著周倩磕頭,哭求: "不要報警,我去自首,都是我做的,跟廖主席沒有關係。"
崔夢柔:"是我的錯,是我乾的,我去自首,讓我去自首。"
周倩此時憤怒怨恨,恨不得拿刀殺死這兩人,好好的生活就被這兩人禍害了,可到底是能把偉明從牢裡撈出來了。
她看著兩人冷笑: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你們倆就做一對苦命野鴛鴦吧。"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遠處傳來了吵嚷聲。
崔夢柔和薑愛黨的一顆心跌入了穀底,完了,徹底完蛋了。
崔夢柔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她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們今天不該出來,薑愛黨原本不願意出來的,總歸是警惕一些比較好。不過她今天遭了大罪,難受,硬是鬨著要出來。畢竟兩人都在一起四年了,哪裡有人發現的!
要是不出來.…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公安局騎著自行車來的,周倩大哥坐在第一輛自行車後座上指路,後麵還跟了一大溜的圍觀群眾。
周倩的二嫂看到後麵這麼多的人,彎腰捏著一件裙子往崔夢柔身上套, “下輩子彆做這樣的事情,一旦做了,你的臉就沒有了。"
周倩不樂意,伸手拽衣服: "二嫂!"
周倩二嫂道: “倩兒,她到底是女人,給件衣服吧。”
崔夢柔算是勉強遮住了身體,她哭的匍匐在地上,知道自己完了,怪她,都怪她啊,她害死了自己,也連累了愛黨。
她不能讓愛黨死!
公安到了,看到兩人這副樣子,兩人滾在一張紅床單上,男的沒穿一件衣服,女的套著一件裙子,旁邊還扔著她的內衣褲頭呢。
還能有什麼不清楚的。
周倩: “公安同誌,這兩人通.奸,薑爰黨想要當工會主席,設套陷害我丈夫廖偉明。我丈夫冤枉,我丈夫沒有逼她殺三水,公安同誌要還我丈夫公道。"
一個大娘伸頭往前麵看, “哎喲,真是沒臉看啊。還鋪個紅床單,還當是洞房呢!真是不要臉。"
另外一個大娘道: “她閨女不就跟人在公園裡滾床單嗎?合著這是跟他爹學的啊。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個二流子眼睛直往崔夢柔身上瞟: “就那個薑書音和閆昊陽是吧?嘖嘖,閨女比老子厲害,老子在蘆葦蕩,閨女在公園裡,可惜我去了幾次公園,也沒有發現,哎,浪費了我幾毛錢的門票。"
薑書音的名聲更臭了。
二流子對她都沒有了一絲尊重。
那大娘啐了二流子一樣, “彆胡咧咧。”
群眾中是沒有大姑娘來看的,都知道這是捉奸呢,哪能讓家裡的大姑娘出來看,這不是臟了眼睛嗎。
薑愛黨:"公安,我……"
崔夢柔喊了一聲: "公安,這件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其中一個公安道: “大家都讓讓,讓他們把衣服穿上,大家夥該回家的回家,彆在這裡喂蚊子了。”
不過,並沒有人走,崔夢柔和薑愛黨被解開了手腕上綁著的草繩,兩人顫顫巍巍彎腰穿衣服,人群中不少的口哨聲,不知道是誰一腳踹在了崔夢柔的腰上,把她踹倒了,崔夢柔的臉麵徹底被撕開。
還有人要趁亂鬨事,崔夢柔人品不好,但她真的年輕漂亮,又沒有曬過太陽,一身的皮子白嫩的晃眼睛,人群裡不少的二流子眼饞呢。
公安舉著警棍, "再鬨都抓緊公安局。"等他們穿了衣
服,戴著手銬把他們銬在了自行車上。
崔夢柔不怕死,但怕被糟蹋,她這身子隻給薑愛黨。
一雙雙眼睛盯著她,她走路都在發顫,在公安的旁邊,才覺得安全些。如果沒有公安在,她怕是要被那幾個二流子欺負死。
等到了公安局,崔夢柔和薑愛黨分開審訊。
崔夢柔表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是個瘋子,她第一眼看到薑愛黨,就喜歡上了薑愛黨。三水的爸爸王陸州也是她害的,他出車的時候,她在他車裡下了安眠藥送他上路。要不然,王陸州會影響她和薑愛黨。廖偉明屁本事沒有,就會使喚薑愛黨。她要陷害廖偉明,她要讓薑愛黨當工會主席。
薑爰黨什麼都不知道,和她通.奸,也是她當初陷害薑愛黨,逼迫他的,這一次,也是她逼他的。薑愛黨是無辜的,隻是倒黴惹上了她這個瘋婆子。
崔夢柔將所有的事情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還牽扯出了三水爸爸的事情。
審訊她的公安,覺得她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為了愛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