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武鬥(1 / 2)

這個時期,大家最怕的就是一群小紅.兵來貼大字報、潑油漆了。

小薑家一家縮在家裡不敢開門,鄰居也不敢出門來看,都是隔著窗戶看,萬一被小紅兵們看不順眼揍一頓,那真的是沒有地方說理的。

一個戴著綠軍帽的青年舉著紅床單喊: "給我砸。"

小薑家的門可不經砸,幾個十幾歲的小夥子幾腳就把門踹開了。

“打倒這個通.奸犯,拔出這個社會主義毒瘤。”那青年一手跨搶,一手紅床單高聲喊著,十幾個小紅兵也跟著衝進來,先把房間裡的擺設砸爛砸壞,再把屋裡翻一遍,美其名曰找證據,若是翻到了錢票,那肯定是沒收了。

薑愛黨躲在臥室裡不出來,如果不是住在樓上,他真想從樓上跳下去逃跑。

薑老太這一晚上睡不著,天蒙蒙亮才閉上眼,感覺才睡著,又被吵醒了,她又哭又喊: “彆砸了,彆砸了啊。”

客廳已經被周倩昨天砸了一遍,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了。

但臥室裡還是好的啊,幾個小紅兵衝了進去,擺設都被摔在地上,薑老太的衣櫃被掀開,衣服被扔的到處都是,她上去去攔,被一個小紅兵一腳踢翻,那小紅兵舉著搶道: “你這樣阻攔,這是藏了什麼資本主義的舊物了?"

薑老太被黑洞洞的搶口指著,她就怕了啊,不敢動了。

一個小紅兵翻開了一層層衣服,在最裡麵找到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以後,看到了裡麵的東西,他低喝一聲: “金耳環、金戒指和銀手鐲,這是個被資本主義腐蝕的老太婆,綁起來。咱們要把這些腐敗的東西扔進河堤。"

說是扔進河堤,其實都是進了他們的兜。

其他人翻找的更起勁了。

薑書音的房間也有人在砸,她直接打開門,兩個撞門的小紅兵一頭紮了進來,直接撲在了地上。

薑書音手舉□口: “你們要進來,我就給你開門。翻得時候小心點,桌子上擺著□口,牆上貼著主席語錄,哦,書桌裡也都是主席的詩詞。對了,櫃子也輕點翻,裡麵也存了□口。"

這都是她緊急在商城裡買的,花了一大筆的喜愛值!

兩個小紅兵原本十分惱怒,聽了薑書音這一席話,又見她雙手捧著□口,就知道她不好惹,不過還是十分認真

的翻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小紅兵覺得鬱悶,去其他房間裡。

薛洋拍手鼓掌走了進來, "你還真是個好同誌,讓我欣賞一下這一屋子的革命氣息。"

薛洋是革委會副主席,這次帶著紅小兵的領頭人,他同樣穿著一身綠軍裝,不過沒有戴軍帽,他走了進來,坐在了薑書音的床上,伸手將翻亂的被褥鋪平, "這一屋子的革命氣息,床上怎麼能是亂糟糟的。"

他伸手打開衣櫃,手指在薑書音的衣服旁—一的點過,最後拿起了一本□□, “□□真不少,不錯。”

薑書音惡心的看著他, "看完了嗎?"

薛洋勾唇笑: “沒有。我得看看衣服裡有沒有藏著其他東西,你爸爸跟人在蘆葦蕩裡滾紅床單,你奶奶私藏四舊,聽說你也跟人在公園裡滾床單,你這房間,怎麼能不好好搜。"

薑書音更覺惡心,瞪了他一眼,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不過到底不敢。

[叮,喜愛值+1。]

薑書音又瞪了他一眼,喜愛值+1。這人有毛病吧。瞪一眼還能漲喜愛值?她連瞪他都不願意了,惡心。

薛洋又翻了一陣,她覺得這個老男人心術不正,差點沒忍住朝他甩巴掌,也沒敢出去,怕薛洋往她房間裡放其他東西。

外麵,薑愛黨已經被小紅兵抓了起來,正按著他給他剃陰陽頭,連眉毛都剃了一半。趙淑芬抱著兩個兒子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敢上前,也不敢阻攔。

薛洋走到了薑書音的跟前, “怕了啊?這才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遊行,武鬥,你說等武鬥以後,你爸還能囫圇著回來嗎?"

薑書音攥著手,怕個屁啊!鬥啊,隨便鬥。她昨天晚上已經想開了,薑愛黨這個蠢貨,隻會拖累她的後腿,她馬上就要下鄉了,管他薑愛黨是死是活。

薛洋伸手捏著薑書音的下巴: “音音啊,榮業就是這麼喊你的吧。你求求我,我不整死你爸爸。”

薑書音不知道他和衛榮業有什麼關係,也不想知道,她一巴掌就呼了過去,不過沒敢往薛洋臉上打,打在了薛洋的手上,她打了以後就後退: “你手上有蚊子。”

薛洋冷笑兩聲,出去了。

[叮,喜愛值+1

0。]

媽的,惡心,這人神經病啊。

薑書音走出去以後,趙淑芬抱著兩兒子過來, "音音,怎麼辦啊!"薑書音手握□口,哭: "媽,你快救救爸爸,救救奶奶。"她能有什麼辦法?

趙淑芬: “咱們的命怎麼這麼苦。”短短一日,他們直接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等薑愛黨的頭發和眉毛被剃光以後,小紅兵們捆著他,推他下樓,連薑老太也被捆了,一起上街遊行。

鄰居們這才敢露頭,看著薑愛黨家的大字報和油漆門,大家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趕緊讓這一家子

人離開家屬院!

遊行時,薑愛黨是被拴在自行車後麵的,身上披著他的紅床單,薑老太沒有人管她,讓她自己跟著。

路邊站滿了看熱鬨的人,得知他是通.奸.犯,拿著爛菜葉子和石子往他身上砸。薑老太是個老太太了,怕把她打死了,倒也沒有往她身上招呼。

小紅兵騎著自行車,喊著口號,在街上走了一圈,等到半晌午實在熱得慌,就找了個陰涼地,開始武鬥。

如今武鬥的已經少了,剛開始幾年是最多的,如今政策上是儘量文鬥的。

不過薑愛黨這個通.奸的毒瘤,是可以實行武鬥的。

他往地上一跪,手裡抱著通.奸.犯的牌子,頭上被砸的都是包,小紅.兵們抽了皮帶直往他身上抽,薑愛黨又疼又餓又渴又累,甚至已經感覺不到恥辱了,他覺得活著太難了,他甚至想死了算了。

他為什麼要通.奸?都怪崔夢柔那個賤人啊。

他大好的前途就這麼毀了。

如果不是崔夢柔,他現在已經是工會主席了,也許過段時間就是副廠長了。

書音!書音一定會救他的。

皮帶都要抽斷了,他趴在地上抱著腦袋,無處可躲,無處可藏。

心中更狠了。

除了崔夢柔,還有薑愛國一家子,如果不是薑蜜要去感謝宣傳部,怎麼會引起宣傳部和工會的紛爭!

終於,他不再挨打,小紅兵們去國營飯店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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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愛黨吃著奶糖,嚎啕大哭: “娘。”

大小薑家的人都趕了過來,薑愛國端著一飯盒的湯: "娘,你快喝湯。"

薑老太踹了他一腳: "你怎麼不替愛黨挨鬥?怎麼不翻你們家啊。"

薑愛國一飯盒的雞湯灑了大半,蘇珍珍心疼的接過飯盒, "你怎麼不問問愛黨為什麼通.奸?是嫌日子過得太好了?還是看不上弟妹?弟妹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中,薑爰黨,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蘇珍珍拉著薑愛國: "你巴巴的帶雞湯來有什麼用?你娘這是想讓你死呢,想讓你家被拆散呢。”

劉芸嚎:"奶,有你這麼當人家奶奶的嗎?我爸是不是你撿的?哪有這麼想兒子的。"

薑澤: “奶,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大薑家一家悲痛失望離開。

薑老太的兩個女兒都圍了過來,薑愛霞哭訴: “二哥,你腦子裡都是屎嗎?好好的日子都被你禍害了。"

薑老太: “快給愛黨止血,還有他的腿,也被打壞了。再去那吃的喝的,給愛黨墊墊。”後悔剛剛沒有把薑愛國端來的雞湯喝了。

薑爰黨疼的呼哧呼哧喘氣,腿不知道是斷了還是扭了,疼的上不來氣,他拉著薑書音的胳膊:“書音,你救救我,我知道你辦法多,你救救我啊,我受不了了。”

大家都圍了過來,幫著薑愛黨止血,又看他的腿,膝蓋上全是血,血肉模糊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腳踝也扭了腫的一大片,薑書音從兜裡掏出藥粉灑在傷口上麵,又把弟弟的衣服撕爛包住,最後在上了藥以後用木板子固定上。

薑愛黨抹了藥以後,覺得疼的輕了,他直接把薑書音的藥膏拿過來藏在身上, "書音,你快想想辦法,你那個男同學家裡不是革委會的嗎?你去求求他,不管用什麼辦法,先把我從農場裡撈出來。"

薑書音聽著薑爰黨的話,後悔剛剛把藥膏拿出來了,這一點心軟都不該有,就該讓他疼死算了,她哭: "爸,你要活著,我一定想辦法,以後有機會。"

薑書晨怒:"爸,姐上哪兒給你想辦法,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想辦法。"

/>薑愛黨: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又跟薑書音道: “書音,你忍心看著我這樣嗎?你這麼漂亮,一定有辦法的。"

薑書晨扯著薑書音就走, "姐,你回家去。"薑書音捂著嘴哭著跑了,媽的,你就死在農場裡吧。

薑愛黨: "淑芬,把她喊回來啊。"趙淑芬冷眼看他,“薑愛黨,你說這些話,你畜生不如。”

薑老太張了張嘴,一個最疼的兒子,一個最喜歡的孫女兒,她到底沒說話。薑書鈺找了水先讓兩人止了渴,至於飯,薑愛霞回去做了,得等。

薑爰霞剛做了飯端來,打開飯盒,剛把筷子遞給老太太和薑愛黨,老太太一筷子夾住了一個煎雞蛋,還沒有吃進嘴巴裡,小紅兵就出來了,一腳踹翻了雞蛋麵條,押著薑愛黨和薑老太去農場,讓兩人接受勞動改造。

薑老太看著地上的雞蛋麵條,更覺得餓,恨不得趴上去吃兩口。

她以前遭過苦日子的,被餓怕了,現在受不得餓啊,被一個□□推攘著向前,那一大碗的雞蛋麵被踩在了腳下慘了土,她悔啊,薑愛國給她端的雞湯,她怎麼就沒有吃!

薑愛黨拖著傷腿跟在後麵,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了?

兩個人以為現在已經夠苦了,等到了農場以後才知道,乾不完的活,乾的慢一點要挨打要挨餓,這裡才是地獄。

薑蜜等人看了升國旗後,在一家國營飯店吃早餐。

一人一碗羊雜湯,再配兩個剛出爐的芝麻燒餅,烤的黃金酥脆,咬一口,芝麻直往下掉,那叫—個香。

等吃了飯,他們朝著京城動物園出發,先去排隊買了票,小醬包年紀小,不要票,薑蜜把自己的票給他,讓他遞給檢票的阿姨。

小醬包挺著小胸脯,高興的舉著票讓檢票員看。

小孩子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等到了動物園,剛看了最外麵的鳥類,沈懷靜就發現了,她哥和她嫂子不見了!

沈懷靜: “咱們用不用等等?”

薑蜜: “這麼大的人了,丟不了,過會兒就該回來了,咱們順著這條路線往前逛。”偷摸跑去談戀愛去了唄。

小醬包: “哇,好漂亮。”

沈懷靜也迅速的被開屏的孔雀

吸引了注意力,也不管沈懷誠和薑凝了,反正大人也不會丟。

因為是周日,公園裡還有很多小朋友,圍在籠子外麵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聲,小朋友很喜歡看這些

薑蜜揉揉小醬包的腦袋,三水應該也喜歡,下一次再來京城,帶著三水一起來看。

不知道濱城的情況如何了,總該是解決的差不多了。

他們看了鳥類,又看了大象、獅子、老虎、猴子,等要看斑馬的時候,薑凝和沈懷誠回來了,兩人提著奶油冰棒,給大家分著吃。

沈懷靜: “嫂子,你們去哪兒了啊?我還以為你們丟了呢。”

沈懷誠: “找賣棒冰的地方呢。”

徐樂寧翻白眼: “切,騙鬼呢。”

薑蜜撲哧笑了: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一上午過得很快,一晃眼就過去了,他們離開了動物園,準備回去,沈懷靜道: “我奶奶再三囑咐,中午一定得回家吃飯。"

下午他們就得回濱城了。

他們坐上吉普車,沈懷誠開車往回走。

一路上,小醬包嘰嘰喳喳的講著小動物,可能是興致高,倒也不暈車了。沈懷靜坐在副駕駛,倒頭就睡,她暈車太嚴重。

薑蜜打了一個哈欠,犯困,她靠在薑凝肩膀上,徐樂寧道: "靠我這裡,彆累著二姐了。"薑蜜便靠她肩膀上往外看,打了一個哈欠,準備補個小覺。

剛醞釀出睡意,沈懷誠急踩刹車,薑蜜慣性的往前衝,徐樂寧趕緊摟著她,把她拉回來。薑凝抱著小醬包, "怎麼了?"

沈懷誠打開車門: “有人攔車,像是有人病了。”徐樂寧暈車,見到停車,也趕緊跳下了車,其他人也都下了車。

路旁,幾個青年圍著一個老爺子,那老爺子躺在地上直喘氣,臉已經憋青了,看著像是快不行了。

見車攔停了,那個攔車的灰褂子青年急急的說道: “我們老師病了,能不能送我們去醫院。我們不讓你白跑,這錢給你。”他把一疊錢往沈懷誠的手裡塞。

錢都是五毛一塊的,看著有十來塊。

沈懷誠沒接錢: “彆急,先把老爺子抬上車。”又跟薑蜜等人道: “你們在這裡等一陣

,彆亂走,我很快就回來。"

薑凝:“老爺子要緊,你開車慢點,彆急。”

薑蜜倒是伸頭看躺在地上的老爺子,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胡子花白,此時正躺在地上大喘氣,兩手一顫一顫的要往上抬。

一個穿著黑布褂子的中年人趕緊握著他的手: “老師,我們抬你上車。”

那老爺子呼哧呼哧的喘氣更厲害了,手一擺一擺的,像是甩開黑布褂子的中年人。

薑蜜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往老爺子穿著的汗衫上摸。

那中年人警惕,擋著薑蜜的手: "小姑娘,你要乾什麼?"

那老爺子眼睛都亮了,呼哧呼哧的喘氣,手擺的更厲害了,嘴唇直哆嗦,似是要開口,但此時說不出來一句話,因為情緒激動,幾乎要厥過去了。

薑蜜: “老爺子有哮喘吧,他身上有藥。趕緊給用上藥,要不然可能撐不到醫院。快點啊,摸摸。"

攔車的青年趕緊在老爺子身上摸,真的在他身上摸到了一個小瓶子, "是不是這個啊?"

薑蜜趕緊搶過來擰開蓋子,倒了一顆藥塞到了老爺子的嘴巴裡,老爺子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比了個三,薑蜜又給老爺子塞了兩粒。

老爺子激動的情緒終於平緩了,青紫的臉也變得有了血色,薑蜜看著圍著他身邊的一群人,都是穿著褂子和直筒褲子,腳上是布鞋,臉上也曬得黑不溜秋的,看著像是農民,但又不像,農民可吃不了這麼肉乎,幾個人都不瘦。

再看他們身上的衣服上還沾著毛,雞毛鴨毛啊?

薑蜜似乎明白了, "你們要不都讓讓吧,老爺子有哮喘,估計不能聞見這些。彆擔心,吃了藥,估計一會兒就好了。"

幾個人大眼看小眼,那個中年人驚恐的說道: “老師聞不得我們?”

薑蜜: “身上的毛。”

幾個人趕緊後退,大概緩了十幾分鐘,期間,沈懷誠給老人喝了兩次水,終於,老爺子緩了過來。

他朝著中年人吼: “宋誌,你是不是眼瞎了啊,我伸手拿藥,你拉我手乾嘛啊,我用你握手啊。”

"何數,你按著我乾嘛?讓我死的快一點啊。"“張窪,你一見到

我,能不能先聽我說話,你撲上來乾嘛,你沒聽到我說,離我遠點嗎?”

"梁千曄,看你攔車的份上,我就不罵你了。"

“我差點就被你們害的去西天了。”

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吼著。

幾個人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宋誌哭: “老師,幸好你沒事。”

那老爺子趕緊從兜裡掏出來一個醫用口罩戴上, “我騎了一路的車,又累又熱的,就摘個口罩喝口水的功夫,你們就衝出來了。"

何數: “老師,我們來接您,是我們害慘您了。您什麼時候染上了這毛病?以後都好好的。”

粱千曄: "老師,咱們再去醫院看看。"

那老爺子: “哎,不用看了。夏天染上的,什麼都聞不了,藥不離身啊。”

薑蜜等人也聽明白了,老爺子是老師,這幾個人是老爺子以前的學生,今天老爺子是來看學生的,路上騎車騎累了,坐在路邊喝水,幾個學生正好路過,看到老爺子,一激動就撲了上來。

於是老爺子的哮喘就犯了。

老爺子姓齊,他跟薑蜜道謝,"你這姑娘機靈,一個眼神就看出來我的想法了。這一群都是榆木腦袋啊,我都要嗝屁了,這群人還要扛著我去醫院,我要拿藥,他們握著我的手讓我堅持住,我恨不得一腳踹翻一個。"

薑蜜撲哧樂了, "齊爺爺這麼中氣十足的,看著就是沒事了。您以後啊,把藥瓶子掛在脖子上,瓶子上麵寫上三顆。"

齊老爺子: "丫頭,謝謝你,我還沒活夠呢,我不敢閉眼,我得護著我這幾個學生。"薑蜜覺得這老爺子可真好玩, "爺爺,你可真有趣。"

齊老爺子: “千曄,趕緊去抓幾隻雞鴨,殺好,給這丫頭帶上。”又跟薑蜜道: “我這些學生養的雞鴨魚好吃。"

粱千曄:“我這就去。”

薑蜜趕緊喊: "梁叔叔,你等等,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嗎?"

粱千曄撓撓頭: “有點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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