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紮過來的斷針,薑書音的手指更疼了,她害怕的往後躲,把手藏起來,眼神迷茫中帶著些無辜:“我怎麼在這裡?”
媽的,都說手指連心,紮一下手指,真是鑽心的疼。
難怪楊曼麗一到這裡就醒了,她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醒,白挨一針。
周淮凜:“你和楊曼麗一起落水了,怎麼回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讓張伯紮幾針就好了,不要害怕。”
薑書音用衣服裹緊自己,垂淚哭泣:“我想回家。”然後又低聲說道:“我回不去家了。我想回知青點。”
楊曼麗哭:“你把我推下河,這事情就這麼算了?你這麼欺負我,我也不活了。”
薑書音眼淚顆顆滾落:“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還這麼汙蔑我?”
張八針:“這是好了沒好?好了就趕緊走,等會兒飯都涼了。要是沒好,我再給你們紮個五針八針。”
薑書音和楊曼麗同時沉默了。
一個男青年鼓勵道:“薑書音同誌,你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讓張伯再給紮幾針。張伯特彆厲害,什麼病都能治!”
薑書音勉強笑笑:“我想回去。”
兩個落水者裹著衣服下了床,用行動表示真不用紮針。
周淮凜道:“書音同誌,你也趕緊回去。現在雖然是夏天了,也難保不會發燒生病,回去煮碗紅糖水。”
薑書音瑉唇:“我沒事。”
周淮凜點頭:“嗯,沒事就好。”
薑書音:……
幾個主角出了張八針家,其他人自然也跟了出來,張八針的媳婦在後麵喊,“彆忘了拿來一個雞蛋。”
這是看診費。
薑書音瞬間心梗,她挨了一針,還得給一個雞蛋?
“我明兒送來。”
如今這麼多人,再鬨下去,不過是讓人看熱鬨。
如今,周淮凜從水裡把她救上來,又抱著她來醫院,被這麼多人看到,以後,兩人的名字就連在了一起。
也許還能利用這些,讓周淮凜娶了她。
薑書音裹著衣服回了知青點。
楊曼麗也不願意這麼濕漉漉的在外麵晃蕩,這個薑書音真不好對付,要不是她反應快,也跟著落入
水中,她可真說不清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一邊朝家裡走,一邊琢磨著原書劇情,正好看到站在一旁看熱鬨的薑蜜。
對了!還有薑蜜。
原書中,薑蜜的日子非常慘,她就是薑書音的對照組,薑書音過得多幸福,她就多悲慘。
如果,薑蜜知道了這些,她能不嫉妒薑書音嗎?
不過肯定不能告訴薑蜜更具體的,不能讓薑蜜知道周淮凜未來是首富!
具體要怎麼做,她還得琢磨琢磨。
許念兒:“這就結束了?不得追究一下到底是誰推得誰?”
何招娣:“對啊,好歹也鬨到大隊長那兒,看看大隊長會不會各打五十大板?”
陳惜:“大隊長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何招娣:“那去找會計、婦女主任啊!怎麼能這麼收場?”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
可惜,當事人散場了。
等回了知青點,薑書音洗漱後換了一件衣服也沒有出來吃飯,陳惜給她端了一碗菌子湯和一個餅子,安慰她兩句,就出來吃飯了。
薑淼提前吃了東西,她又喝了一碗的菌子湯泡餅,也吃撐了。
這邊還沒有吃完飯,外麵就來了波送紅糖水的青年。
其中楊滿樓送的是紅糖雞蛋茶。
薑書音都沒有出來,許念兒和何招娣接了,薑書音肯定喝不完這麼多,給她一碗,剩下的兩碗,兩人直接分了。
吃了飯沒多久,外麵就響起了敲鑼聲,陳惜喊大家去開會,薑書音裝病沒去。
大家在大隊部門口開會的,人已經來了挺多了,婦女主任崔會芳喊著大家安靜,她長話短說,讓大家趕快回去休息。
主要是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關於毒蘑菇。一定不要摘山上的毒蘑菇,更不要往村子裡扔,萬一被牛羊吃了,那可完了。肉都不能吃了,損害的是大家的利益。這個互相監督,但凡揭發者,獎勵一塊錢,扔毒蘑菇的扣一個星期的工分。
第二件事情,以後大隊裡要文明一些,不要打架鬥毆罵人,爭做文明人。一旦發現有人在白天打架鬥毆,嚴懲,各扣十公分。
說完了這些,就讓大家散了。
大家也聽明白了
,白天不讓打架鬥毆,晚上是不管的!
一個中年婦女問道:“婦女主任,為啥不能白天打架鬥毆?”
崔會芳:“咱們大隊才得了獎狀,是優秀大隊,哪能有打架鬥毆罵人的!”
反正就是有什麼事情,晚上解決,白天不許鬥。
大家表示明白了,各自散開,回去睡覺。
一直到睡前,薑書音都沒有等來周淮凜的紅糖水。
薑書音很氣,男主這麼難搞?她不停的問紅玉,“能不能把男主的氣運值吞噬掉?你有沒有辦法?”
紅玉自然是沒有的,她嫌棄薑書音沒本事,搞一個男人搞這麼久。
薑書音:“你說我沒本事,你也沒多少本事,毒菌子沒有,毒藥沒有,能讓男人興奮的藥也沒有。”
知青點安靜下來,許念兒已經打起了呼嚕,薑書音氣的睡不著,等到了半夜,稍微有點睡意,她又餓了!晚上吃得太少了,她又從係統裡買了一個蛋糕吃。
她其實想買鹵肉吃,但肉味太重,一個簾子肯定隔不住,還是得等到蓋新房子才能痛快吃東西。
等薑書音吃了蛋糕躺下,剛醞釀了些睡意,耳邊傳來了若隱若現的哭泣聲,那聲音拉的很長,仿佛鬼片裡的鬼哭聲。
她頓時驚了一身的冷汗。
她小時候可是經常聽大人講鬼故事的。
漸漸的,還有了指甲抓牆的刺啦刺啦的聲音,那可怖的哭聲也是越來越響,像是索命的鬼。
許念兒幾個人也醒了:“什麼聲音?”
何招娣:“不會是臟東西吧?”
陳惜:“好像是牆外麵的聲音。咱們一起去看看?”
許念兒:“還是不了吧。”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怕臟東西。
薑蜜揉了揉眼睛,也醒了,她直接打開手電筒,“什麼玩意裝神弄鬼的?念兒,招娣,一起出去看看。臟東西,我上。要是人,你倆上。抓住了,先揍一頓。”
許念兒和何招娣同時搖頭,“還是算了吧,現在差不多一點,可不能出去。”
陳惜猶豫了一下:“我跟你一起。”
薑書音裝睡不吭聲,她也不出去。
薑蜜和陳惜一人拿了一個棍子
開門,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外麵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睡前還是月圓夜,這會兒圓月被烏雲遮著,沒有一點光了。
兩人也沒開手電筒,害怕對方發現了。
一股風吹來,跟陰風似的,陳惜拉著薑蜜的手:“要不還是算了吧。”
旁邊哐當一聲,陳惜的魂都要嚇飛了。
於達:“誰!”
陳惜哎喲一聲:“你嚇死我了。”
於達、蘇文臣幾個人也出來了,每個人手裡頭都拿著東西當武器。
薑蜜道:“分出來兩個人跟我們一起,我們走這邊,你們走那邊,咱們包抄,彆讓對方爬牆跑了。等到了跟前,一起開燈。”
這是防止打到自己人。
知青點的院子很大,房子是建在中間的,後麵一片都是自留地,種的是大白菜、青蘿卜和芥菜。
大家分頭行動,慢慢的包抄,但是還沒有走到地方呢,後麵就傳來了踢到什麼東西的聲音,薑蜜及時打開手電筒照了過去,一個黑影子呲溜一下跑到牆根消失了。
陳惜都要嚇哭了。
幾個但子大的追了過去,薑蜜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牆根是一個狗洞,“趕緊追啊!”
蘇文臣幾個人也沒爬狗洞,直接翻牆追了出去。
薑蜜和陳惜就站在狗洞旁邊,兩人觀察這狗洞,陳惜:“這什麼時候有個狗洞?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薑蜜更不知道,她連這菜園子逛得都不多。
男知青們過了一陣又回來了,外麵天太黑,追出去什麼人都看不到了,他們倒是追到了何老太家,不過也不能敲門進去吧。
幾個人去賭狗洞,彆進來什麼東西糟蹋了青菜。
陳惜:“幸好沒有霍霍自留地的菜。”
薑蜜和陳惜回屋關門,何招娣:“怎麼樣?是什麼東西?”
陳惜:“跑了。”
許念兒:“是人還是那玩意兒?”
薑蜜:“什麼那玩意?在黨的光輝下,什麼牛鬼蛇神統統消失。那就是個小偷,轉牆根狗洞跑了。”
陳惜:“蜜蜜,你最聰明,你覺得是誰?”
許念兒:“操,真是人!我白毛汗都嚇出來
了。”
何招娣:“何老太吧,這老太婆現在肯定很死薑書音了。”
許念兒:“這是報複薑書音的吧?”
薑書音:???
一個字,氣!
薑蜜摸摸薑淼,“睡吧。”
薑淼抱著薑蜜的手臂又閉上了眼睛。
陳惜:“沒有證據的事情,彆亂說,睡吧。”
許念兒和何招娣罵罵咧咧,媽的,早知道是人,剛剛就追出去了。
薑書音心裡罵死了周大龍一家,這一家子傻逼。
大家這才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什麼東西‘嘭嘭嘭’的落在他們房頂上。
零零碎碎的,仿佛樹上的什麼東西掉了下來一樣,大家雖然醒了,但也沒有多想,有時候樹乾掉落,也會這樣。
但接下來,就跟狂風暴雨一樣,‘嘭嘭嘭嘭嘭嘭嘭’,直接把瓦砸爛了一塊,啪嗒落了下來。
正好是薑書音上方的瓦片。
也幸好有蚊帳子撐著,要不然都得砸在身上。
接著其他瓦片也開始往下落,屋頂大麵積的脫落。
許念兒狂怒:“我操他祖宗十八輩。”她披著被子趕緊挪值錢的東西。
知青點的房頂整修,那是要大家一起出錢的。
有的是小石頭,有的是拳頭大的大石頭,統統往屋裡砸,薑蜜趕緊扯了被子裹著自己和薑淼,“愣著乾嘛?趕緊衝出去抓人啊。”
大家都裹著被子出來,其他人自然也是這樣。要不然,腦袋被石頭砸中了,那還不得開花。
等出去以後,石頭變小了,滿院子的青菜毀了大半,大家氣的眼都紅了。
薑蜜把手電筒扔給許念兒,“快去周大龍家門口堵著,直接開燈追,跑快點兒,我和惜姐去喊大隊長。”
男知青也出來了,薑蜜喊:“男知青分開追,一部分人去村東頭,一部分去村西頭,留兩人守著村口,剩下的人往周大龍的姑姑姐姐家的方向追。這麼多的石頭,不是一個人能扔的,他們人不少。快彆翻牆了,直接走門追。”
這會兒沒有人往裡扔石頭了,人都跑了啊。
許念兒和何招娣主要就是怕鬼,知道不是鬼,這會兒氣的都顫抖了,跑的
腳步生風,媽的,這太過分了。
薑書音也跟著追了出去,她真是要被氣死了,必須得出口惡氣。
薑蜜和陳惜把知青點的門鎖上,又把院子鎖上,薑蜜牽著淼淼朝著大隊長家走去。
彆管能不能抓住人,都得去找大隊長。
到了大隊長家門口,陳惜砰砰砰的敲門,過了一會兒,裡麵的煤油燈亮了,周明德喊道:“大半夜的,誰啊。”
陳惜高聲喊道:“知青點的。有人要謀殺我們,我們的房頂都被掀了。”
她氣的聲音都在顫抖,這太不是東西了!又是裝神弄鬼,又是砸房頂,自留地還毀了大半,她的心都要碎了。
這都是冬天的儲備菜啊。
北省的冬天,冷的過分,外麵的地全被凍死,沒有任何東西能成活!想要吃菜,都是提前備上。
周明德趕緊跑出來開門,大隊長氣的鼻子都歪了,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點?
崔會英也跟著穿衣服,“知青點的房頂都掀了?知青點裡打架了?”
兩人都以為是知青點內部的矛盾,能把房頂掀了,得是什麼程度?
隔壁的鄰居也都趕緊穿上衣服跑了出來,有的點了煤油燈,有些不舍得的,直接抹黑出來。
等大隊長兩口子出來時,已經聚了不少人了。
陳惜眼圈泛紅,真是委屈啊,“大隊長,不知道什麼人來知青點鬨騰,前半夜在我們知青點屋頭後麵又是哭又是撓牆,裝神弄鬼的嚇唬我們,還把我們知青點的牆開了個狗洞。
等後半夜,直接在院子外麵拿石子砸我們房頂,有些石頭有拳頭大,我們房頂都被砸爛了,瓦片都掉進了屋子裡。要不是有蚊帳子擋著,我們得被砸死,自留地裡的菜,也被毀了大半。大隊長,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圍觀的人都是倒抽一口氣。
崔會英不敢置信:“陳惜丫頭,你說的是真的?”
陳惜:“我哪敢拿這事情騙人,要不是事情這麼嚴重,我也不敢大半夜的來喊大隊長啊,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這也太欺負人呢,這是要把我們都砸死嗎?”她說著說就哭出來了,“房子怎麼辦,菜怎麼辦?”
薑蜜:“其他人已經去追了,不知道有沒有把人追到。”
/>
大隊長打著手電筒,“我去看看。”
遠處,響起了哭天喊地的求饒聲,是一個老太太尖銳的哭聲。
方向是從周大龍家那一塊傳來的。
“彆打了,我要被打死了。”
“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