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喵(1 / 2)

容爺爺想跟喵約架?

月黑風高夜,挖坑尋寶時。

臘梅樹下,小土坑裡,一隻橘貓撅著屁股往外刨土。

嘿咻——嘿咻——

營養肥沃的泥土被刨得老高,臘梅直心疼,趕緊將小木盒子給橘貓送上來:給你給你,我滴小祖宗,可彆再刨我的食兒了。

江雯雯挖了老半天,終於憑著優秀的記憶將小匣子挖了出來,她抱著匣子爬出坑,從密密麻麻的貓貓語錄裡叼出一張白宣與墨塊,跳上臘梅樹。

她抱著墨塊在樹上寫寫畫畫,兩隻眼睛亮的如探照燈一般,起夜的宮人路過一抬頭,差點沒嚇尿褲子。

第二天一早,江雯雯盯著通紅的眼睛,在樹乾上蹭蹭肉墊上的墨跡,心滿意足的抱著自己寫了一晚上的信塞進了信封裡,信封是從書房拿的,塞進信紙後胖的像個打鹵饢,彆說,顏色也挺像的。

江雯雯舔舔嘴,她想打鹵饢吃了。

饑餓的早晨在江雯雯衝進廚房叼了兩塊肉條結束,信被它藏在了肚皮下麵,身上厚實的毛發將其遮蓋的嚴嚴實實,她啃著肉條,走在通天大道上,一路來到紫德殿的房梁上,狸花和小白果然在老地方等著她。

江雯雯擠過去,嘴巴裡的肉條左邊給狸花一口,右邊給小白一口,三隻喵搖著尾巴吸溜~~吸溜地嗦肉條,看大戲。

邊陲之地,異族頻繁壓境,挑釁大泱守軍,多次燒殺搶掠,如今邊陲百姓已不敢在城外居住,全部遷移到了城中。

大泱重武,尚武之風影響下,文臣也有一股子血氣,異族屢次犯境,再聽邊陲傳回來的消息,屠殺兩村,稚子都不放過,眾臣都恨得咬牙切齒,一致主戰。

“皇上,異族小兒屠我百姓,屢犯邊境,是不將我大泱放在眼裡,一個崛起不過百年的小國,也敢來挑釁我大泱,臣主戰,絕不能輕饒他們。”

一個文臣站出來,激動的譴責這些豺狼。

他的提議得到眾人的附議,紛紛向黎承表達主戰的決心,討論到最後,一致推舉容老將軍掛帥出征。

江雯雯握緊爪爪,緊張的看著容爺爺,係統可提示過她,容爺爺前往邊關抗敵最終可是為國捐軀了,現在朝臣全都推舉容爺爺親征,若是皇帝這個癟犢子玩意同意了,容爺爺和崽崽兒都得完犢子。

“喵喵喵喵!”

“朕覺得不可!”

貓叫聲無比響亮地炸在皇帝頭頂上,將皇帝的聲音都壓下去了,眾臣驚訝地抬頭看向高高的房梁。在橫梁上,一眼望見花黃白三隻渺小的毛球。

江雯雯暗叫糟糕,她激動了,貓爪抬起往左邊一勾,勾了個空,狸花早就躲得遠遠的,吃一記長一智,這種時候得遠離橘貓。江雯雯一愣,立刻往右一勾,又勾了個空,小白更過分,離她有三丈遠,她就算加上尾巴都勾不著它。

江雯雯:……靠,還有沒有點兄弟愛了。

狸花和小白:拒絕做背鍋俠。

江雯雯實屬自作自受,誰叫她劣跡斑斑,失去了小夥伴的信任呢。

看著下麵一群抬頭望著自己的老老少少,江雯雯睜著純潔天真的大眼睛望著他們:“喵嗚~~”

橘貓叫聲嬌嬌滴滴,帶著一點點小困惑,好似不明白大家為什麼都看它呀,它有點怕怕ヽ(*。>Д<)o。

容元忠認出橘貓,不免多看了兩眼。

他悄悄問身邊的同僚:“這是哪裡的貓?”

同僚看他一眼,表情微妙地笑道:“這你都不知道?武德殿的,你曾外孫的貓。”

容元忠驚訝,又打量橘貓兩眼,這可是他罵過的貓,得多看看。

黎承抿嘴歎出口氣,對小橘貓伸指點了點,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以容元忠年紀已大,不宜再涉險出征為由,將此事壓了下來,眾臣雖有異議,可黎承把話說死,容老將軍又確實年歲已高,隻能作罷。

這可跟係統提示南轅北轍啊。

江雯雯想不通,看黎承的神色,確實不希望容爺爺出征,那提示裡的又是怎麼回事?

早朝已散,江雯雯見容爺爺往外走,立刻起身往外跑。爬下盤龍柱,鑽進花壇裡遠遠地跟在容爺爺身後,走過通天道,便是出宮的一線天,宮牆高聳,抬頭望去天一線,左右禁軍把守,橘貓跟在容老將軍身後徹底暴露在他們眼中。

容元忠也發現了身後跟了一路的貓,他起初以為那隻貓還想找他討紅薯吃,但是跟的久了便發現,這貓並沒有跑過來攔住自己的去路討食,而是默默的追在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容老將軍憑借著他行軍打仗積累下來的動物異狀小知識,覺得此貓有鬼。

他偷偷看向兩邊禁軍,突然捂著肚子哎呦一聲,身旁一禁軍趕忙問道:“容老將軍,您怎麼了?”

容元忠擺擺手,尷尬笑道:“無妨,無妨,年紀大了,吃錯點東西,這附近可有茅廁?”

禁軍指著後方牆體上一處隱蔽的小門道:“那裡便是吾等出恭的地方,將軍可去那裡解手。”

“好,好。”容元忠轉身往小門方向走,門邊的禁軍已經聽到那邊的對話,趕在老將軍到來之前將門打開,門後是一處簡單的院落,院裡建有一排茅房,還有潔手的流水石盆。

橘貓趕在容元忠進去前先竄了進去,站在院子裡四處打量,禁軍見容元忠沒介意,便也沒管。

小門關上後,容元忠看向橘貓微微皺眉,到這時候,他才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這隻橘貓能給自己帶來什麼。

江雯雯靜候一會兒,確定小門外不會有人進來,才靠近容爺爺,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低頭咬出了藏在肚皮下的信奉,叼到老將軍腳邊,抬頭看著他。

容元忠沒想到自己一個異想天開,居然真讓他猜對了,隱下心中驚駭,將信封收入袖中,摸著裡麵鼓囊囊的厚度,心中已經在猜測,到底是何人寫了何事要告訴自己。

為了不引起懷疑,容元忠真去上了趟廁所,出來時,橘貓已經不在,估計是順著房柱爬走了。

出了宮,容元忠隱下焦急,等到了府裡,才將袖中的信拿出來拆開,掏出厚厚的信紙展開,入眼的字躍入眼簾,瞬間刺痛了老將軍的眼。

哎喲,這狗刨字太辣眼睛,比稚子幼童還不如,容老將軍捂著心口看了兩眼,對字主人甘拜下風,他老容常常被夫人同僚嘲笑字如狗爬,真應該讓這幫人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狗刨字。

若江雯雯在這裡,肯定要抗議老將軍亂起名,什麼狗刨字,這明明是貓抓字。

她靠兩隻肉墊爪,掐著墨條,能寫出認得出的字已經很難得了,你咋要求那麼多。

信紙雖然厚,但是上麵鬥大的字數下來,也不過寥寥幾句:姚華妃下毒害崽,三年有餘。皇帝捧殺,要養廢崽。

最後一張信紙上,用粗體字大大的寫上倆字:信我!

求相信的強烈欲-望,從紙上都要溢出來了。

老將軍凝視著倆字,這封耗費江雯雯一晚上心血的信,讓容老將軍打滿了問號,不能怪他,橘貓送信,還是這樣的字跡,換誰誰能信?

容老將軍盯著信愁了一上午,直到容老夫人跟好友逛街回來,發現老頭子在廳堂對著一封信長籲短歎,犯愁不已的模樣,才打斷了他折磨自己。

容老夫人:“又乾啥呢?信好看呀?再瞅都頂出倆窟窿了,有啥事兒,你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

“夫人啊。”容老將軍愁容滿麵的將信遞給妻子,簡單說明了下信的來曆,重點強調橘貓的身份,然後說:“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是真的。但我心裡就是不踏實,但凡這字像個人寫的,我都不能這麼懷疑。可你看這字,多像巧合下無意畫出來的。奇醜無比,讓隻貓寫都比他寫得好。”

(江雯雯:不可能!彆的貓不會寫。)

容老夫人拿過來一看,“喲,得虧我認字,要不然還真看不出來山、田、心是個崽字。這字飛的,媽都不認。”

容老將軍急得跺腳:“你還有心思品他的字,你看內容。”

容老夫人匆匆幾眼,冷笑一聲:“哼,真是不出我意外,姚家那小姑娘恨死我們家敏兒了,一直覺得是我們家的敏兒搶了她的如意郎君,可她也不想想,若是黎承是個好的,怎麼會讓她未婚先孕。是敏兒瞎了眼,找了這麼個玩意。彆人羨慕皇家權貴,我們可不稀罕。”

容老夫人風韻猶存的臉上,染上哀容,她擦著濕潤的眼角說:“我最後悔的就是同意敏兒這門親事,讓她落得這樣的結果。你說她要是沒嫁給那個癟犢子玩意,現在是不是還騎著棗紅馬,在邊塞肆意地活著。”

容老將軍歎了一聲,摟著又為敏丫頭傷心的夫人,輕拍著她的背說:“夫人,敏兒已去多年,你也彆太傷心了,她若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你為她流淚傷心。如今,我們該想想還在宮裡的曾外孫,若這封信是真的,那元兒的處境可就太危險了。”

容老夫人點頭:“不管真假,多做防備,有備無患。你派去的那兩個護衛,可傳回什麼消息沒?”

容老將軍:“今早上朝,路上接到的信兒,他們見到容蝴兒了,容蝴兒說……”老將軍頓了下,艱難開口:“我們忽視二殿下這麼多年,終於想起他了。”

容老夫人愣住,嘴唇輕顫,終究沒忍住哭了出來。

容敏死的那年,他們夫妻二人自責不已,雖然知道容敏是甘願為皇上擋那一箭,可夫妻倆還是對皇上生了些怨氣,這怨氣在姚佳華抱著一歲的兒子入住王府那日便已埋下。

容敏一死,他們便不願再理宮中之事,怕觸景傷情,怕怨恨加深,卻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幼兒在深宮中。

容元忠平日裡見黎承那麼寵溺黎紹元,雖然不太認同,但也心中寬慰,他想著,雖然黎承做了對不起容敏的事,但是黎紹元畢竟是他嫡子,肯定會好好教養,護他長大,無須他們老兩口操心。

今日這封信真是把他的臉都打腫了。

他們真沒想到黎承居然這麼不是個東西,要把自己嫡子養廢。

簡直……傻逼!

呼,罵出來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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