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合一【含感謝23萬、23萬……(1 / 2)

煉器比賽結束。

送走了赤羽城後,??言必信也即將告辭離開。

見黑袍煉器師流露出告辭之意,掌櫃和丁師當即站起,走近相送。

他個,??一個作為甄卓兒心腹負責現場調度,??一個代表如意城煉器師來充當這場比賽的觀眾所。

這人本來都做好拓展見識、一飽眼福的準備。

誰知比賽虎頭蛇尾地結束,而埋藏在事件後的真相,??卻又如驚心而殘酷。

直到起身相送言師時,??掌櫃和丁師仍存著幾分沉思之意。

他都不禁思考起個問題:倘若替代的是的至親,??認不認得出?

假若認出了,??這一劍又能不能刺得下手?

思及處,??掌櫃不由把羨慕的目光投向黑袍煉器師。

掌櫃由衷地想著,真好啊,??言師從來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

不僅是為言師煉器本領高強,可以輕而易舉地創造出辨識千麵魔的法器。

更是為言師……額,??自己的生命極為警惕,??在千麵魔出場的第一時,能輕而易舉地發覺不。

而且,??言師根本不用糾結“這一劍要不要刺”。

畢竟,憑言師一貫從心的作風,??也無需他來思考責任、義等種種重要問題。

隻有他拎著袍子,第一時飛奔到街上,??狂喊“救命”的份。

腦海浮現起那副場景,掌櫃的唇角輕輕彎了一下,又他強行扯平。

言師在麵前,??當麵腹誹未免不夠厚道。

而且,回憶起不久前的生辰宴上,言師連續做出三次神準的預言,??掌櫃的在這方麵難免迷信起來。

他恭敬地請教言師:“師,不知道您還有什麼要教的嗎?”

忽然當成神算子的言落月:“?”

於言落月來說,這個問題沒有任的前後果,甚至有點莫名其妙。

她沒搞清楚掌櫃究竟在想什麼,隻好祭出萬能答案。

“……多喝熱水?”

掌櫃的如聞仙音,當場畢恭畢敬地應下:“是,明白了。”

既然言師交代他多喝熱水,那他回去以後絕不喝冷水,也絕不喝茶水。

師高瞻遠矚,交代的事情隻管照辦。這是他在言師身上學會的道理。

言落月:“??”

丁師看了眼忽然抽風的老夥計,笑嗬嗬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人陪著黑袍煉器師,一路行至垂花門,掌櫃又猶猶豫豫地開了口。

“關於您方才的指點,已經明白了。不知這個人,您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言落月:“???”

任言落月想破腦袋,也搞不懂掌櫃的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要不是她剛剛煉製出尋蹤羅網,簡直要以為掌櫃的千麵魔掉包了!

黑袍煉器師轉身來,仔細打量掌櫃周身上下。

鬥篷的陰影掩去了言必信的麵容。

然而煉器師的目光仍然有如實質般,落在掌櫃的肩頭、身上。

掌櫃下意識地站直了。

片刻以後,言必信嗓音沙啞道:“天涼了,掌櫃的多穿點吧。”

雖說修仙之人寒暑不侵,但馬上都快入冬了,掌櫃的身上還是隻穿一件單衣。北風一吹,袍角仙氣飄飄地揚起一片。

這麼打扮起來的確氣質清疏,但旁人看著,心理上還是會覺得冷。

掌櫃的恍然悟:“是,師的指點,已經領悟了。”

他明白,他都明白。

“天涼”當然不是指如今的氣溫,而是在預示這魔物並起的世道。

師也不是真的要他增減衣物,而是要他隨身多帶一防禦法寶!

言落月:“……”

言落月已經不想問掌櫃,他究竟又琢磨出什麼了。

在回身的前一瞬,言落月餘光瞟見丁師雙肩微抖,好像在忍不住地發笑。

一路將黑袍煉器師送出城府,掌櫃欠了欠身,最後一次忍不住發問道:“師,您看……”

基於前次不信邪得到的經驗,掌櫃認為,師和他師妹的預言,最好能一次性湊足三條。

言落月追問得徹底沒了脾氣,隻好替掌櫃湊齊了預防流感三件套。

黑袍煉器師低笑了一聲,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戴個口罩。”

掌櫃的不解其意:“……口罩?”

言必信抬手,作勢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是透氣的覆麵。”

深秋時節,是快變季的時候。不管掌櫃心裡在想什麼,防止傳染病總不會琢磨出錯吧。

留下這句後,黑袍煉器師客氣地衝人點點頭。

不待他出言挽留,言必信拋下還在思考師深意的掌櫃,袍角翻卷地步離開。

——她要是繼續留在這裡,掌櫃的再問幾句,言落月隻能讓人多喝小柴胡衝劑了!

目送黑袍煉器師匆匆離開,眼看著人影消失在街頭拐角,丁師終於不必按捺,當場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老友,你這回可把言師驚個夠嗆。”

看看人家跑路的速度吧,分明是在逃避掌櫃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啊。

掌櫃嚴肅地看了丁師一眼:“你懂什麼,師交代的事情,必然有其道理。”

丁師揶揄道:“好友,上次生辰宴上,言師確實有靈妙。但你可不能一朝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掌櫃的輕哼一聲,心想,當麵推翻六次判斷的人又不是你。

——你是一直在旁邊拆台的那個!

掌櫃:“好友,那咱走著看吧。”

……

快地,僅僅是一天去,掌櫃迫不及待地傳訊給丁師,邀請這位老友來店裡見麵。

丁師前來赴約之時,口頭略有微辭。

“百煉會即將召開,近日都忙著打磨技藝,臨時抱佛腳。要不是老友你親自相邀,是絕不肯露麵的。”

小小地發了一陣牢騷,丁師才道:“怎麼了,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掌櫃坐得筆直,雙眼發光,顯而易見還沒從興奮緩神來。

“絕了,真是絕了。你可知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丁師茫然。

掌櫃猛然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盞都跳了一跳。

“師前日裡讓多喝熱水,回去後,便讓家人給燒壺熱水來,不必泡香茶了。”

“結果你道怎樣?那小兒子聽了,居然扭扭捏捏地來同認錯,承認他在的寶貝茶葉裡養蠶寶寶——哎呦,可氣死了這臭小子。要不是見不肯喝茶了,他以為東窗事發,說不準要喝那蠶屎茶葉喝到什麼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

聽完掌櫃的倒黴經曆,丁師毫不猶豫地從胸腔爆發出一陣響亮的笑!

丁師挑起一條眉毛,調侃道:

“好小子,居然還知道動投案,你家小兒子聰明伶俐,將來必定是個人才啊。”

掌櫃用鼻腔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罷了,不提這小混賬,省得鬨心。老友,你可還記得言師前日叮囑的第二件事?”

丁師回憶了一下:“他說天涼了,讓你多穿一點?”

“是。自從言師交代後,立刻穿戴上一身防禦法寶。”

掌櫃一麵說著,一麵將手上佩戴的扳指亮給丁師看。

他興衝衝地說道:“今天早晨起了作用!方才有個客人送來一隻千機匣讓招鑫居鑒彆。你知道的,千年前流行一陣用千機匣陪葬的風俗,所以裡麵什麼東西都可能有。”

丁師真不愧是掌櫃的多年至交,當場聞弦音而知雅意。

“這隻千機匣裡裝了攻擊盜墓賊的機關?”

“是啊。”掌櫃的重重一拍腿:“還好特意帶了全套的防禦法寶,機關一樣不漏,全給擋下來了。”

丁師扯了扯自己的胡子,既覺得事非常神奇,又有一點不敢相信。

“老友。”他慢慢道,“若是言師不叮囑你,你開啟千機匣前,難道不會早做防範?孤證不立,覺得這事不能歸功在師頭上。”

掌櫃搖搖頭:“知道你會這麼說——為你還沒聽說完第三件事。”

丁師微微一愣:“第三件事……讓你戴個口罩?”

“是啊。”掌櫃的用一種奇妙到發飄的聲音說道。

“你看招鑫居,旁邊挨著東家開的茶樓,這茶樓裡平時也賣點小酒。”

“是這麼巧,昨天好有位姑娘喝醉了,從樓裡出來,見到人摟著脖子親!這店裡的夥計她強壓著親了個遍,連老夫也……哎呀!”

說到處,掌櫃羞煞地抬起袖口遮臉。

丁師瞠目結舌:“怎、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掌櫃的重重一頓足:“還有更離譜的呢,人家是個半步金丹,這店裡所有人捆在一起,打也打不,跑也跑不。”

丁師:“……”

丁師同情道:“嫂嫂怎麼說?”

好友夫人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要是方知曉事,這老頭子半隻腳都得踩進棺材板裡了。

掌櫃哈哈一笑:“你嫂嫂什麼都沒說。想不到吧,昨天戴了一天的覆麵,硬是沒給人家碰著。”

說到這裡,掌櫃的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看看樓裡的小丙吧,他昨天耳根後帶了個印子回去,罰跪了一晚上搓衣板,現在走路還一瘸一拐呢。”

“要不是言師囑咐戴個覆麵,哎呀,好友,你今天能不能看到這副完整的老胳膊老腿都說不定啊。”

丁師:“……”

這一刻,丁師甘拜下風,丁師心服口服。

事實勝於雄辯,黑袍煉器師已經用鐵一樣的事實,再三證明了他的本領。

丁師隱隱感覺,“言必信”這個名字裡,可能包含著某種神秘的玄學……

丁師感慨道:“言師,真是絕了!”

下次見到言師,他也得跟師探討一二條做人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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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預料不到,自己的業務和形象,將要朝著更神秘的方向延伸。

時刻,她在拆赤羽城送給言必信的禮物。

言落月晃了晃匣子,那東西在匣子裡碰撞出細微的聲響。

按道理來講,言落月先是拒絕了赤羽城的筆靈石酬勞,又拒絕了赤羽城誠心奉送的地契。

孟準應該已經明白,黑袍煉器師有著堅決不拿災區救命錢的原則。

所以他臨走前堅持送給言落月的,概是一件不那麼貴重,但於煉器師來說會有價值的東西。

猜盲盒似地琢磨了一會兒,言落月才不緊不慢地打開匣子。

盒子裡放著一張普通的殘紙。

即使已經後來人用心裝裱,但那泛黃的紙邊、粗疏的線條,還是令它看起來顯得十分寒酸。

但是這樣一張殘破的紙片,卻引得言落月睜雙眼。

她小心地撚起殘紙看了看,快又從儲物袋裡翻出另一隻匣子。

這隻匣子和孟準那隻型號並不相同,是當年魯家異母魔的事情結束以後,甄卓兒贈給言必信的禮物——傳說關聯著天地異火線索的地圖。

匣子打開,露出一張氣質分相似的滄桑殘片。

言落月沿著撕裂的痕跡,將片地圖小心並攏。

在它沿著裂痕拚合的瞬,泛黃的紙卷溢出一道淡淡白光。

隨即,片殘圖自動粘結起來,紙上原有的墨痕也發生了改變。

“……居然是這樣。”

言落月捏著得到的地圖殘片角,迎著光仔細看了看,錯愕出聲。

當初拿到這張地圖後,她一直沒有費心研究。

直到今天又得到一張殘片,言落月這才發現:小小的舊紙卷上臥虎藏龍,上麵不但有著煉製的痕跡,而且還銘刻了特殊的陣法。

特殊的煉製手法,使得殘片藕斷絲連,可以自發拚合。

而陣法則隱藏了地圖記載的內容。

殘片每拚合一次,上麵的墨跡會變化一回。

隻有將所有殘片都收集起來,地圖才會顯示出真的路線。

言落月喃喃自語:“看來,這上麵的記錄一定非常重要……”

一個秘密之所以能得到這樣精心的保護,一定為它有著相匹配的身價。

言落月把二次拚合的地圖殘片小心收好。

現在,於這次的百煉會,言落月心又多了一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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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數日,一來自鶴族的兄弟前來龜族借宿。

雖然龜族上下都在為今年的冬眠期做準備,但於這位妖族史官,族人還是熱情地給予了超規格的招待。

淩疏影和淩霜魂剛到族地門口,熱情的龜族叔嬸團團圍住。

“來吧,往這邊走,屋子早給你打掃好了。”

“不不不,你可是史官啊,怎麼能收你的錢。”

“千萬彆和客氣,來了龜族,和到了自己家一樣。咱龜鶴族,可是老交情了啊。”

鶴族同樣是個長壽的種族,人早以前有“龜鶴延年”、“龜齡鶴算”等成語。

而且作為依水而居的禽妖,鶴族在口味上也跟龜族有著的重疊。

這怪不得嬸保持慈愛的眼神,滿意地看著個漂漂亮亮的小酷哥,把各種愛心零食袋子往他懷裡塞了。

“來,吃家的青蟲乾,又有嚼勁又地道!”

“這是蝦米碎,鹹鹹的有滋味,你揣著當零嘴吃吧。”

甚至連言雨,也遙遙拋了一袋雪花蠕蟲粉去。

言落月見狀,壓低了嗓子問言雨道:“雨姐,你也給他送吃的啊。”

言雨超級小聲地悄悄回答言落月:“是啊,你看這個小郎長得多好看。”

言落月:“……”

哦,原來是愛美之心,龜皆有之。

言落月指指言雨腰的另一個零食口袋:“那你把這個也扔去呀。”

史官一共有兄弟倆呢,扔一袋怎麼夠吃。

言雨摘下腰裝著小魚乾的布袋,手臂在空畫了個圈,卻是放進了言落月的掌心。

摸摸言落月的小腦袋,言雨眯起眼睛笑了笑。

“這個還是給你吃吧——誰讓妹妹也好看呢。”

言落月和言雨手挽著手,好好地欣賞了一番鶴族兄弟的美色。

頂著言必信的馬甲時,言落月也曾見這兄弟幾次。但每次都場合不,不能像現在一樣,光明地盯著人家看。

直到現在隨流打量一番,言落月不由感慨,鶴族的腿真長啊,哪怕遮掩在衣袍之下,也能看出雙腿又細又直。

鶴族的脖子也怪好看的,優雅潔白的脖頸,越發顯得身段頎長挺峭。

難怪弟弟淩霜魂雖然隻比言落月個四五歲,但從視覺效果上看,硬是比言落月高出半個人來。

言落月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他鶴族化人時是不是有什麼秘技,不然為腦袋連著脖子,脖子底下是腿。

同樣都是一襲單衣薄衫,穿在招鑫居掌櫃身上,讓人想提醒他注意風寒。

但穿在這兄弟倆身上,卻是峨冠廣袖、博帶寬袍,好一番馮虛禦風的玉樹風流。

不由讓言落月回想起來,自己仿佛計劃,等到有錢了,買一隻白鶴妖獸作為代步來著……

額,等一下。這兄弟倆是用什麼交通方式,從如意城移動到龜族的?莫非是自己飛來的?

聽了言落月的問題,言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這麼長的路,自己飛不累嗎。人家當然是騎鶴啊。”

言落月:“……”

言落月一時腦袋短路:“鶴妖……騎鶴?”

聽起來感覺好奇怪啊。

言雨嗔怪地拍了一下言落月:“這有什麼的,你怎麼不說馬妖也騎馬,魚妖也吃魚呢?”

人類還耍猴呢!

連他龜妖,卜算時也得往火裡拋龜甲,不能現上轎現紮耳朵眼,表演個原地脫殼吧。

言落月:“……哦,行叭,那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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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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