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三合一【含感謝24萬、24萬……(2 / 2)

丹頂鶴仰頭鳴叫一聲,雙翼展開,溜冰舞步似地後滑翔,意欲從金圈的範圍內脫身。

金圈被鶴妖掙脫了一半,一路從脖頸逆路而上,經過頭上丹頂,再順著長喙滑下……

“……”

這次交鋒沒有見血,但言落月直接捆住了丹頂鶴的長喙。

言落月將手中的皮圈一抖一拋,金圈順著她的手勢迎風就長。

眨眼之間,金環就在淩霜魂的長喙上紮緊了四五道圈圈。

直到喙部的壓力越越大,閃爍著金光的圓圈不斷收緊,鶴妖蹁躚落地抬頭,正對上言落月摩拳擦掌的眼神。

淩霜魂意識到,這大概就是言道友選擇法器的初衷。

等等,金圈沒有從長喙滑下,它把淩霜魂的嘴給綁住了!

就在滑動到喙部的瞬間,原本沒什麼動靜的金圈,宛打了雞血一樣猛然暴起。

在言落月的操控下,金圈反複擰轉一百八十度又套緊,熟練像是姑娘在梳馬尾辮。

一擊得手,言落月當即歌唱起。

龜族的歌聲不像鶴歌,本身沒有攻擊效果,言落月就是它表達一下內心的快樂。

操縱著“乾坤牛啤圈”又擰緊一扣,此時纏在淩霜魂長喙上的,正好是五個圈圈。

他不知道的是,這隻圈可大可,能收能放,質地堅韌,而且還非常有彈。

上一隻做到這點的法寶圈圈,叫做乾坤圈。

而言落月手裡的這一隻,因為材料到了青驄牛的牛筋,所以她給它起名叫“乾坤牛啤圈”。

但隻是片刻功夫,淩霜魂猛地反應過。

他新由鶴化人,長喙上的皮筋圈自然脫落。

“言……口口口道友!請問是不是我……”

言落月非常應景地唱道:“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淩霜魂:“……”

丹頂鶴搖頭擺尾,翅膀撲扇,也甩不開嘴巴上的禁錮。

在這道龍卷風裡,甚至還充斥著言落月的立體3d環繞式歌聲。

“風在吼,馬在叫,白鶴在咆哮,白鶴在咆哮~”

淩霜魂:“……”

言道友乘勝追擊,根本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

就在淩霜魂化身為人的下一秒鐘,言落月自然無比地化身為龜。

一隻旋風神龜騰空而起,攜帶著牛頓的棺材板之力,高速旋轉猶龍卷,眨眼間便已襲淩霜魂的麵。

千鈞一發之際,淩霜魂新化身白鶴,寬闊的羽翼掀動氣流,緊急應對了這一擊。

觀眾們屏氣凝神,眼看見高速自轉的龜殼,碰撞上了丹頂鶴的翅膀。

刹那之間,仙鶴的骨頭發出一聲被皮肉包裹的悶響。半座擂台上都飄揚著美麗的白羽,同一場紛飛的落雪。

天地良心,他沒有咆哮啊。

他甚至聲音都沒有抬高,就隻是想問言道友一個問題而已!

龜殼距離目標尚有一寸,旋轉的氣刃已同戰鼓先至,在淩霜魂鎖骨上擦出一道鮮豔的血痕。

被套住脖頸的瞬間,淩霜魂吸取上次的教訓,瞬間化為人形。

隻可惜,他一條胳膊受了傷,言落月也一直通過脖上的圈圈對他施加壓力。

因為這個緣故,淩霜魂切換形態時沒找準心,當場踉蹌一下,被言落月趁機按趴在地。

鶴妖幽幽地哀鳴一聲,而言落月則像是一顆蹦蹦跳跳的乒乓球一樣,被反作力擊飛出去。

就在言落月即將飛出擂台之際,乾坤牛啤圈梅開度。

言落月又一次套住鶴妖長長的脖頸,生生懸崖勒馬,把自己從危險的邊緣拉了回。

哭笑不得地搖頭甩開言落月的爪,淩霜魂沒有受傷的那條手臂化做飛翼,擊地三下,示意自己認輸。

趁著所有人都被比賽結果吸引注意力的瞬間,淩霜魂聲問言落月:

“言道友,你是不是認識言必信大師啊?”

言落月蹲在淩霜魂麵前。

發覺人形的淩霜魂開口欲言,她飛快出手,一把握住他的嘴。

“……”

淩霜魂忙道:“等一下,我記錄的都是真實的野史,絕無任何偽造!”

言落月憤憤地鑿了一下鶴妖的腦袋。

“這我知道。”

三番兩次地被言落月點針對,他心中也有了模模糊糊的猜測。

下一瞬,言道友的拳頭,發出了嘎嘣一聲脆響。

這下,淩霜魂什麼都明白了。

畢竟,在掌櫃的一力推廣下,對於言必信大師本家究竟是人類還是鴉妖的問題,持兩方觀點的人數已經各占一半了。

隱約意識到言落月的糾結,淩霜魂正色解釋。

“我那支鶴歌隻唱了個開頭,對手就已經投羽認輸。你若是願意,我回去把後麵的鶴歌唱給你聽。”

淩霜魂要是弄虛作假,他現在就不該被言落月皮筋套住脖,而應該被言落月拔毛塞進鍋裡了。

最令言落月感到悲壯的就是——淩霜魂記錄的一切材料,聽起此諧星、此離譜,但它們居然都是真的!

就連“鴉君”這個外號,淩霜魂也隻是起到了提煉總結的作。

又像是各種輕鬆有趣的曆史課堂,忽悠得人信心倍增。

直到決定要考曆史係研究生了,眾多大部頭材料才把封麵一撕,露出自己枯燥猙獰的真實麵孔。

言落月想了想,低下頭,聲而快速地在淩霜魂耳邊說道:

“我雖引了一些言大師的趣事作為開場,但言大師的功績亦不容抹消。前麵的歌詞之所以編得詼諧,是為了……”

“……是為了後麵把人騙進鯊。”言落月深沉地接口,“你們這些搞教育的套路,我可真是明白了。”

像是什麼高數第一課隻講緒論,給了廣大學一種自己可以及格的錯覺。

“——因為,了真實人物以後,就是會被親友找上□□啊!”

言落月笑眯了眼睛:“說吧,你比較喜歡清燉仙鶴,還是紅燒仙鶴?”

淩霜魂眨了眨自己清澈的眼睛,露出一個有些乖巧的笑容。

“正好你想普及曆史知識,我也給你普及一個常識——你知道為什麼在言大師的第版《魔物殺》裡,隻出了法器卡,沒有出人物卡嗎?”

淩霜魂愣愣抬頭,清澈的雙眼裡閃動著最純粹的求知欲:“我不知,請言道友指教。”

言落月笑得露出牙齒。

沈淨玄說:“真奇怪,從那以後,他們的關係反而變好了。”

從前這兩人你客氣,我客氣去的時候,空氣裡仿佛浮動著一層秋露和薄霜。

但自從言落月把淩霜魂查了一頓水表後,時不時就能看見這兩人湊在一起研究地圖。

“果非要選一個的話,醉鶴可以嗎?……嘶,等一等,你不要拔我的羽毛……拔也拔黑色那幾根……言道友,言道友!——言!白鶴要咆哮了,真的要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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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結果令人皆大歡喜。

言乾糾正他:“打架打贏才是交流感情的最好方式——要是輸的人是妹妹,咱們現在肯定在準備適合套鳥的麻袋了。”

說罷,三個戰鬥派相視一笑,空氣裡充滿了狼狽為奸的味道。

“不知落月他們現在到哪兒了。”沈淨玄手撚佛珠,麵上閃過一絲因緣際會的惆悵。

除此之外,他們好像還背著大家計劃著什麼事情。

“意料之外,情之中。這沒什麼可奇怪的。”

桑戟朝言乾的方努了努嘴:“看看我倆就明白了。打架是交流感情的最好方式,既然已經打過一架,那大家就是好朋友啦。”

她正在野外抓蛇呢!

想不到吧,這些日,言落月和淩霜魂偷偷商量的事情,就是要在旅途中夾帶一個新的旅友。

冬天一到,言落月過完了五周歲生日,血條順利突破十萬。

“她才了一個上午,就已經很想她了。”

……

言落月今在哪兒呢?

他搖身變回人形,第一件事就是整好自己本就一絲不皺的衣冠。

“那位巫道友,就住在這附近嗎?”

“不。”言落月看著手裡的羅盤,“他在更遠一點的地方……不過你就先不要跟我進去了,我怕人多了會把他嚇跑。”

僅僅在離開族地、踏上征程的第一個上午,言落月就偏離了航道。

她要履行自己當初的諾言,綁架代替購買。

拍拍丹頂鶴的後背,淩霜魂接到言落月的示意,收攏翅膀,俯衝落地。

淩霜魂大受震撼。

怎麼回事,難道每個人成為你旅伴的前提,就是要先被你胖揍一頓嗎?

言落月指了指自己甜美的笑臉。

淩霜魂有點遲疑:“嚇跑?等等……言,你這是在乾什麼啊?”

隻見言落月一邊露出可愛的獰笑,一邊依次從儲物袋裡拿出麻袋、草繩,還有火折。

淩霜魂:“!!!”

“……萬一套不著呢?”

“啪”地一聲,言落月一口氣吹亮了火折。

“那就點一把火,看他肯不肯出?”

“我先去好好請他。”

淩霜魂有點糾結:“果請不動呢?”

言落月揚了揚手裡的麻袋和繩:“那我就綁架代替購買,麻袋套他。套到以後再耐心地說服他。”

淩霜魂:“???”

姑娘把預備好的東西依次抱在懷裡,她挺起胸膛,雄赳赳氣昂昂,朝著羅盤指點的方出發。

目送著言落月的背影遠去,淩霜魂乖乖等在原地。

淩霜魂大為震驚,感覺龜族的基礎教育出了很大問題:“啊,不對,這都是誰教你的啊?”

言落月深沉道:“是曆史教我的。”

想當年,張飛就設想過同樣的手法,意欲請諸葛亮出山的!

畢竟,一個既懂得先禮後兵,又懂得以(物)服人,最後還知道把黑鍋推給曆史的家夥,就像是囊中的錐、膽中的結石、腦血管裡的血栓一樣,絕不會在這世道中沉寂久的。

很快,在無人的曠野裡,就響起了白鶴自娛自樂的歌聲。

“雲冥冥又風蕭蕭兮,我與言一同行路~

他默默地掏出本本和一隻筆,開始積累起《言落月傳》的素材。

雖然截止到目前為止,“言落月”這三個字尚且籍籍無名。

但淩霜魂就是有一種預感。

——————————

剛出淩霜魂的視線範圍,言落月就原封不動地把那些犯罪證據都收了起。

笑死,雖然嘴上說得凶,但其實根本下不去手。

言中途要帶上朋友兮,名為迎接實為逮捕~

巫將成為新夥伴兮,我預料他將被揍得很凶~

五彩斑斕前見我兮,準備好傷藥作為禮物~”

由於四周都留下過巫的氣息,指針才會回畫圈。

正值蓑草連天的時節,一條隱匿在冬日枯草叢中的蛇,就像是一滴完美融入大海中的水。

言落月反複了幾個回,也沒有發覺另一個人的行動軌跡。

沿著羅盤的指點,言落月一路越越偏僻。

直到眼看指針徹底變為紅色,三百六十度回打轉,言落月心知,巫滿霜應該就在附近了。

附近大概都是巫滿霜的活動範圍。

她甚至裝作自己一無所覺似地,左顧右盼地又往前了兩步。

姑娘的眼神裡明顯有些猶豫,更多的是焦急。

她的手掌擰在一起,握了又握,像是在糾結著什麼。

反而是在某個瞬間,那種被心翼翼看了一眼的感覺,再次浮上言落月後背,瞬間令言落月心中一動。

俗話說得好,最高級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言落月並未順著目光方轉身。

隱藏在暗處的那道身影:“……”

他就說嘛,一個好好在族地裡呆著,天天按時上學堂的姑娘,怎麼會突然跑到這樣鳥不拉屎的荒僻之地。

原又是那位淨玄師父……

片刻以後,姑娘神情有點慌張,壓著嗓喊道:

“淨玄……淨玄……你在附近嗎?”

——淨玄,我知道你不在附近。借你名聲一,等我回去給你買素糕吃。

那個念頭剛剛升起一半,就被堅決地掐滅。

在白紗的遮掩下,略帶悵然的眼神投草地,而兩邊的唇角被強笑著提起。

——不,他不該這樣想。他應該說,幸好此。

想到對方驚人的迷路能力,暗處的影低頭掐了掐自己眉心。

隻是,原她是為了沈淨玄這裡的啊。

鬥篷下,男孩自嘲地笑了一下:他還以為她是為了……

隻要這樣就好。而且,哪怕隻是看過一個背影,他也好似一並分享了快樂。

她不會發現自己曾經出現在這裡,他也不必第次拒絕她的邀請。

“淨玄?淨玄……”姑娘仍然在彷徨地呼叫那個名字。

幸好,她隻是為了沈淨玄到這裡。

這樣一,隻要幫她找到沈淨玄,兩個人就會開開心心地回到她們的生活裡,還能讓他的記憶中,再額外添上一道蹦蹦跳跳的背影。

就像上次一樣,就像每一次一樣。

她灰心地歎了口氣,非常清晰的音量自言自語道:

“難道淨玄拿著指針先回去了?唉,可是現在,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啊!”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草叢裡,忽然傳些微細的碎響。

她大概真有點急得昏了頭,看見一塊石頭都要停下腳步,把石頭底下翻過找一找。

平時聰明伶俐從不出錯的人,居然會在這種問題上犯傻,看起特可愛。

言落月繞著周圍兜了一大圈,仍然沒看到除自己之外的第個身影。

言落月:“……”

言落月強壓著自己做好了表情管,硬是沒有露出一絲笑意。

她裝作沒看見一樣,彷徨地擦著圖案的邊兒離開。

言落月雙眼一亮,急忙跑了過去:“wu……淨玄!”

半人高的草叢撥開,裡麵自然沒有尼姑的蹤跡。

反倒是地上端正地擺著一個樹枝拚成的箭頭,箭頭的首端,筆直地指龜族所在的方。

若無其事地調轉了方,言落月把完整的箭頭好好地留在了身後。

唉,她的演技這麼差,大概隻有很笨很笨的那種蛇蛇,才會上鉤吧。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不久,言落月才朝相反方衝出兩步,背後就又傳一聲巨響。

本嘛,要是能一腳踩上箭頭,順便把樹枝擺出的形狀踢亂,會顯得她的茫然更為真實。

但言落月看著那枚規規整整的箭頭,就像是看到某個木乃伊,認認真真蹲在底下拚圖案的樣。

說踢亂圖案了,就是從上麵直接跨過,言落月都有點於心不忍。

那個推倒枯樹的罪魁禍首,或許擔心連一度角的微差距都會害言落月迷路。

於是,在言落月的注視下,倒地的枯樹當場詐屍。

它死而不僵地彈動了一下,直到把那一度角的誤差糾正,這才倔強地挺直。

言落月順勢回頭,隻見一棵枯樹毫無征兆地轟然倒地。

可能是怕她這樣都看不清,枯樹的枝杈被掰掉不少。剩下的那部分,正好組成了一個箭頭的形狀,死不瞑目地指龜族的方。

言落月:“……”

雙手環抱住自己,作勢在胳膊上摩擦了兩下,言落月棒讀道:

“這裡也危險了……不行,我不能往那個方去,萬一遇到地震呢?”

說完,她堅決地轉身,朝著和族地南轅北轍的方邁開步。

言落月:“……”

言落月拚命吸氣,肋骨都被自己縮得生疼。

救命,忍笑忍得好辛苦,她真的不想笑出聲啊!

言落月一邊路,一邊悄悄地豎起耳朵。

她清楚地聽到,在自己身後,一連串窸窣聲響起,就好像有一個人被當前的事態急得團團亂轉。

……哎呀,趁著對方看不到,現在笑上一會兒,不能算她壞心眼吧。

她就偷偷地笑一下,就一下,保證不讓背後那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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