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三合一【28w、28w5+】(1 / 2)

——便攜式可粘貼紋身花繡一點紅戒指。

這個名字,是言落月精心思考後取出的成果。

在被大多數人或是委婉、或是直白地控訴了起名方式以後,言落月做出了小小的反省。

最終,她決定稍微克製一下自己的惡趣味。

所以這一次,她采取了並夕夕式取名方式,將所有熱點詞彙集於一體,一並上架。

至於這件煉器成品究竟是什麼……讓用戶自己從裡麵搜索關鍵詞好了。

考官撚起那粒紅痣。

如果此時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手有點微微地抖。

他也是在煉器界有些名聲的修士,曾經見過大世麵。

鈕書劍將空間壓縮而成的細線,尚且不能使他動容。

然而,言落月的這枚“戒指”做到了。

要知道,這顆紅痣,它不隻體現了技術的精妙。

它還展現出了一種修仙界此前從未出現的、腦子有洞的思路!

不信邪地將靈氣探入其中,考官心情複雜地發現,這顆朱砂痣的容量正好為一個標準方。

唯一的問題就是……

“這也能算戒指?”

要是連點在指節上的朱砂痣都能算作戒指,那煎餅果子未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肉夾饃吧?

麵對考官的疑惑,言落月泰然點頭,並且給出建議。

“當然能算啦。比如說,同樣大小的紅痣,您繞著指根貼上一圈,它是不是看起來就比較像是戒指了?”

“……”

考核官在腦中幻想了一下那個場麵。

然後,修仙界中就出現了第一例密集恐懼症患者。

見到此情此景,言落月貼心地附送上解釋。

“我煉朱砂痣,隻是因為這樣體積最小。實際上,如果客戶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把它煉成戒環形、花鈿形、傷疤粘貼、九頭龍花繡……反正隻要靈石付款到位,所有審美都可以後退。”

要知道,當年在《萬界歸一》裡,沙雕玩家們開發出這項新的儲物技術後,甚至有人用它煉製了一根鼻毛出來。

最終,此玩家達成了一項前無古人的壯舉。

——他用自己的肉./體證明,燈泡不僅會卡在嘴巴裡,也同樣會卡在鼻孔裡。

彆問燈泡是怎麼塞進鼻孔裡,還沒造成穿模的。

問就是玩家選擇的種族是河馬妖,鼻孔有彈性且大。

總而言之,有這群前人珠玉在先,言落月和他們比起來,簡直可以稱得上(自認為)循規蹈矩了。

聽完言落月的一番話後,考核官眼角微抽。

他當場宣布言落月通過考試,並且親手將紀念版徽章頒發給言落月。

雖然煉製思路過於令人費解,令人懷疑這伢兒是不是年幼時腦子被門夾過。

但這個女孩兒能在這樣的年紀,鍛煉出如此純熟的基本功夫,著實讓眾人對她刮目相看。

考核官肅容道:“小姑娘,你會闖出一番名聲的。”

言落月謝過考官,雙手接過那枚徽章,卻並未把它彆在胸前,而是順手塞進自己袖袋裡。

她向一旁走了兩步,笑盈盈地看向呆立在原地的鈕書劍。

看,這位地主家傻兒子微黑的膚色,多麼像是搖錢樹筆直的主乾。

而他捏緊拳頭,指關節嘎嘣嘎嘣作響的聲音,又多像是靈石碰撞出的悅耳聲響啊!

“嗨,大哥哥。”言落月輕快地跟鈕書劍打了個招呼,“我,贏了,打錢。”

鈕書劍咬了咬牙,麵上浮現出濃厚的屈辱之色。

讓他接受自己輸掉的事實,比付出喪魂火本身更令人難以接受。

鈕書劍深吸一口氣道:“你這個,不能算。”

說到後來,他自認有理,聲音愈發流暢,音調越抬越高,顯然是自己說服了自己。

“若要把標準空間壓縮成此般大小,我也不是做不來。你一個小丫頭,不過是鑽了關於‘戒指’定義的空子,怎麼能算贏過我?”

言落月好笑地看著他:“你真的覺得你能辦到嗎?要不然,我出錢跟考場再買一份材料,你再試著煉一次?”

“……你!”

鈕書劍頓時語塞。

他硬梗著脖子,咬牙死撐道:“不論如何,這一次的結果,我不承認。”

反正用來做賭注的喪魂火在他手裡,他們當初打賭時,也沒有說到底要比幾場。

隻要他不服輸,不肯交出來,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能耐他何?

言落月涼涼一笑,對鈕書劍的表現並不意外。

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一個人類,一個成年的、大腦已經發育完全的人類,居然能淪落到來找三個小朋友的茬。

那麼此人的道德底線,難道還可以對之寄托期望嗎?

笑了一下,言落月主動找了個台階,打破了眼前凝固的僵局。

“既然這樣,那我們這局就算作平手,接下來三局兩勝怎麼樣?”

鈕書劍飛快應道:“好!”

在他看來,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崽子,就算再怎麼出類拔萃,最多也就是基本功紮實一點。

之後的幾項考核,可不是小姑娘靠平時煉製儲物袋的經驗,就能應付過去的。

……

二階煉器師的考核內容,乃是要求每位煉器師煉製一柄劍器。

隻要劍器的品級能夠達到玄品,煉器師就可以得到二階徽章。

由於第一場考試裡煉出的儲物戒指,言落月和鈕書劍本身就吸引了很多眼球。

再加上言落月過於年幼、鈕書劍又有鴻通宮身份、有人從他們兩人的交談中推測出了賭注……

多個因素混合在一起,使得不少附近的煉器師聞訊而來,特意圍觀這場二階考試。

鈕書劍洋洋得意地環視一眼,並未驅趕他們離開。

他在鴻通宮時,每次煉器開爐,必然有一群師弟師妹圍在身邊眾星捧月,豔羨吹捧。

現在湊上來圍觀的隻有二十幾人,想瞻仰他的英姿,這場麵還算小呢。

更何況,眼前的小丫頭隻有五六歲大。她能見過什麼大場麵?

被許多人一起看著,估計要心慌手軟,本該施用的法訣也不到位了吧。

想到這裡,鈕書劍心中終於舒服了些。

他甚至還擺出前輩模樣,對言落月提點道:“作為煉器師,心理素質也是不可忽視的一環。”

言落月:“……承蒙指教,我先替你記住了。”

顛了顛考場發下來的材料匣子,言落月問道:

“比賽內容是煉製劍器,正好大家都在此作見證,我們要怎麼決出高低?”

鈕書劍仰頭想了想,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

“先比品級。如果品級相同,就用煉好的長劍互相交擊,誰的劍沒有斷,就是誰贏。”

“可以。”

一言為定,言落月審視起銀鳳樓提供的材料。

注意到材料裡並排擺著五根玄精礦,她撚起一根,放在手心裡顛了顛,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容。

為了避免旁人偷師,考試時可以申請一道特殊的紗簾遮掩。

第二場考核,言落月和鈕書劍的身影掩在紗簾之後。

火光時不時將簾內照亮,惹得圍觀群眾們越發心癢。

等待的時間比較漫長,有幾個煉器師閒來無事,乾脆從儲物袋裡摸出來一套“魔物殺”卡牌來打。

終於,在魔物殺進行到第三局時,兩人同時掀開了帷幕。

鈕書劍連胸口都比之前挺得更高,無需旁人催促,他就掀開了蓋在自己托盤上的劍布。

隻見一柄劍器靜靜躺在烏木托盤之上。

長劍銀光閃爍,寒芒內斂,劍刃仿佛能夠通過目光直接刺傷旁人的眼睛。

劍刃上共有三重銀霜花紋,明眼人一看即知,這是靈品法器的標誌。

靈品!這比玄品還要再高一個台階!

而且,這還是用考場提供的材料煉製出來的。

比起自己搜集珍惜材料,然後煉出的法器,更能顯出真功夫!

聽見周圍的讚歎聲不絕於耳,鈕書劍總算揚眉吐氣。

他心中對言落月還是有一絲忌憚,因此不等言落月揭開劍布,就先橫過眼睛,去觀察她的材料匣子。

看見匣子裡五枚玄鐵礦全部用掉時,鈕書劍發出了響亮的一聲“哈”!

有人捧場地問道:“鈕兄何故發笑?”

鈕書劍誌得意滿地指了指言落月用過的材料。

“人人都知道,玄精礦是煉製武器時的淬火珍品。”

“可許多人卻不知道,玄精礦雖好,用量卻難以把握。減一分則兵器不利,增一分則過剛易折。”

二階考試裡提供的每份材料都是過量的,為的就是檢驗煉器師對於材料性能的熟悉程度。

鈕書劍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這個故事,這便是大宗門裡信息流通的好處。

相比之下,山野出身的稚齡小妖,怎麼可能曉得裡麵的彎彎繞繞?

鈕書劍抱起胳膊:“我看這小丫頭把玄精礦都用光了,料定她的劍器必然鋒利且脆,極易摧折,故而發笑。”

許多才考下一階徽章的煉器師不知內情,聽了這話,下意識看向考官。

隻見考官微微頷首,顯然是默認了這番講解。

“……啊,原來如此。”

“那小丫頭,有點可惜了啊。”

對於鈕書劍的言辭,言落月置若罔聞。她掀開遮擋的劍布,露出自己的設計成果。

因為大量使用了玄精礦,長劍的顏色通體漆黑。

這同樣也是一柄靈品法器。

以言落月的年齡,這份作品本該得到更多人的交口稱讚。

但有鈕書劍的評價在前,眾人打量起這柄長劍,未免就先帶上了有色眼鏡。

“確實使用了過量的玄精礦……”

“玄精礦是比較難得的材料。隻有大宗門出身的子弟,才能在低階時就擁有大量使用玄精礦的機會,進而知曉它的這項特性……普通煉器師,唉。”

這就像是在人均gdp隻有300元的時代,要求藝考生每人畫一個電飯煲。

貧困山區出身的考生,家裡還在用柴火和大灶做飯,哪裡知道電飯煲是什麼?

這份考題,他們從起點就已經輸了。

不知是誰的魔物殺卡牌響了一聲,念出了泥裡鑽的語音台詞。

——“都說我生於淤泥,天生卑弱。可我偏不甘心,偏不甘心!”

此情此景,交相輝映,不由得令人十分惋惜。

頂著大半考場的同情目光,言落月倒是心態極穩。

她揮了揮手裡的劍鋒,躍躍欲試地對鈕書劍邀約道:“來啊。”

鈕書劍輕嗤一聲:“行,今天就讓你輸個明白。”

在眾人見證之下,兩人都把修為調整至築基初期。

鈕書劍手中,霜雪似的銀芒在空中挽起半輪明月。劍氣縱橫而來,氣勢洶洶地碰撞上言落月掌心古拙的黑光。

就在兩柄靈品法器於半空交擊的一瞬,有好幾個人都忍不住心疼得閉上了眼睛。

劍光相挫,兩人的法器同時發出一聲“哢噠”輕響。

眾人定睛望去,隻見鈕書劍的長劍劍身添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而言落月的劍刃,卻是從中折斷,隻留下一點粘連似的“皮肉”首尾相連。

“唉,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果然,還是玄精礦放得太多了吧。”

“這般年齡,能煉製出這樣的法器,著實不易。隻要有名師願意收為弟子,精心教導十餘年,未嘗不是將來名震一方的煉器大師啊!”

聽得眾人議論紛紛,之前忍不住閉上眼睛的幾人終於張開眼睛。

他們第一眼正對上的就是場中的兩柄劍器,隨後,有人驚叫了一聲。

“等等……那劍沒折!”

哦,原來沒折——嗯?不對啊,他們親眼看著的,怎麼會沒折呢?

大家齊刷刷地把腦袋重新扭回原來的方向。

然後他們就看見:言落月仍然拿著劍沒動,但那把劍居然……居然自己倒回來拚上了?

啊?

等一下,你這不止超出常理,而且甚至完全不符合物理啊!

人群之中,不知何人把魔物殺卡牌跌落在地,誤觸了雙頭魔的語音台詞。

——“哈哈哈哈,你們想不到吧,我之謀算,乾坤倒轉!”

所有人:“……”

儘管在場的眾人都是煉器師,但硬是沒有一個人能想明白,為何言落月的劍刃沒有折斷,反而還自行恢複了。

有人不知想到什麼,雙掌重重一擊:“莫非……莫非是出了劍靈了?”

要知道,靈品法器之所以可以作為鑒彆優秀煉器師的標誌,就是因為靈品及以上的法器,有機率可以蘊養出器靈。

但從來沒聽人說過,剛煉出的靈品法器就能誕生器靈啊。

那不是地品乃至天品法器的待遇嗎?

就在眾人驚愕非常之際,言落月主動解釋道:

“沒有煉出器靈,隻是我煉得不止是一柄劍,也是一套劍。”

五枚玄精礦,被言落月用來煉製了五柄短劍。

“除非用特殊手法取下,不然劍身五處機關環環相連。隻要有一處沒有損毀,整條劍刃都不會折斷。”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實際行動給大家做了個示範。

隻見言落月伸出小手,在劍刃上一抹,一柄瘦削細長的黑色短劍,就從劍鋒上卸了下來。

她抓著這柄短劍,往鈕書劍還未收起的長劍上一磕——

哢噠一聲,鈕書劍的長劍被斬落了一個劍尖。

魔物殺卡牌的聲音再次響起,卡牌主人手忙腳亂地想要關掉,卻反而把台詞語音調到了最大聲。

——“一破,臥龍出山!”

所有人:“……”

他們隻覺得,自己仿佛沐浴在淩亂的狂風中,臉上的肌肉完全凝結住了。

就連大腦都在這一幕下停止了思考。

於是,大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言落月先把第一把短劍放到一邊,隨即卸下短粗的第二把寶劍。

又是“誇嚓”一聲,鈕書劍的長劍再次被斬落一截。

魔物殺卡牌大概出了故障,不但外放的語音關不掉,還在自動播放二連勝的台詞。

——“二破,其利斷金!”

眾人:“……”

這個……嗯……還真是應景啊。

言落月絲毫不受影響,很快又拆卸到第三把短劍。

這把劍的劍身上帶著倒鉤,玄鐵礦充分粹染了兵刃的鋒利程度。

魔物殺還在兢兢業業地播報,它的主人把卡牌往旁邊一扔,從表情看,此人已經準備躺平擺爛了。

——“三破,超凡脫俗!”

緊跟著是第四把短劍。

這把劍的形狀,像是起伏的水波。

——“四破,一舉成名!”

等言落月拆到第五把劍時,彆說圍觀群眾了,就連鈕書劍都已經被砍傻了。

他愣愣地舉著自己快被削乾淨的劍刃,甚至忘記自己可以把劍放到一旁桌子上。

其實,他完全不用這麼敬業,看起來像是個言落月禦用的劍架子似的。

——“五破,蓋世無雙!”

五把短劍依次用完,言落月又禦起靈氣,在其中穿針引線,將它們同時拚攏。

當這五把劍重新合為一體時,有人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等等,不止是那把總劍。這五把劍裡的每一把單獨拆出來,都是一件靈品法器啊!”

話音未落,言落月抖動劍布,將自己的作品重新蓋好。

她這裡銷聲匿跡,敬業的魔物殺卻仍然恪守著語音播報的功能。

——“六破。我沒什麼好形容你的了,你已經無敵了!”

在場的每一個人:“……”

實不相瞞,這也是他們此時此刻的心聲。

絕了,真就絕了。

除此之外,他們硬是找不出一個形容詞來。

小姑娘,你已經完全無敵了吧!

不知不覺之間,考場大廳周圍的圍觀者已經多了起來。

在人群的最外圍,正好站著兩個身穿鴻通宮弟子服的男人。

消息流傳的速度沒有那麼快。言落月和鈕書劍兩廂對峙時,關於“細線戒指”的誇讚,才流入這兩人的耳朵。

淺色弟子服的男人欽佩地說道:

“鈕師兄,我記得將戒指壓縮為細線,是你們兄弟的拿手好戲了。莫非裡麵的人是你弟弟嗎?”

鈕棋刀笑了笑,嘴上還知道謙虛兩句:“家弟天賦平平無奇,都是宮中的師兄弟們過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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