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番外一(1 / 2)

望著不遠處已經難舍難分環抱在一起的小情侶們,楚天闊仰頭向天,歎了一口寥遠而悠長的氣。

在楚天闊的掌心裡,還躺著一根白玉筆。

那玉筆通體瑩白剔透,唯有筆尾上栓著一根鮮豔的紅繩,愈發襯托出玉質的潔淨細膩,正是言落月和巫滿霜的二師筆無疑。

就在剛剛,在言落月和巫滿霜相視相擁的千鈞一發之際,言落月很有良心將二師筆從懷裡拿出,然後拋向了陶桃師姐的方向。

這也不能怪言落月沒有師門情誼。

主要是……誰也沒聽說過小情侶正親親蜜蜜談戀愛的時候,懷裡還揣著一根師兄或者一根師姐的,對吧?

如果這種情況當真出現,想必無論是言落月、巫滿霜還是宓記塵都很難輕易忘懷。

從此以後,在每個無法安寐的夜裡,這一幕都會在他們的腦海裡反複出現,沒準還能腳趾螺旋鑽孔,把床板敲得像個打點計時器。

所以說,言落月在緊急時刻,把二師筆托付給值得信任的陶桃師姐,這乃是她沉著冷靜、靈敏機智的表現。

絕不是因為她重色輕友,重蛇輕筆,絕不是!

在接住了二師筆以後,陶桃微微一愣,有點好奇地捧著掌心的玉筆打量了一番。

“是……宓師兄吧?我是寒鬆門的陶桃。”陶桃隱約回憶起了那座峰的某些傳言,“這個,宓師兄需不需要筆架,或者配個硯台呢?”

陶桃一邊說著,宋清池已經開始翻找自己的儲物袋,拿出上述物品懸在空中,顯然並不是嘴上客氣。

在這個被師妹拋下的冰冷紅塵裡,宓記塵深深感動於這份人間有大愛的溫暖情誼。

雖然自己的師妹著急去跟師弟談戀愛,但彆人的師妹還是靠譜的啊!

“多謝陶師妹,現在還不用。”

大戰後飄散在空中的喜悅情緒,宛如最好的靈藥一樣,正一點一滴地彙入宓記塵的筆身裡。

如果這種熱烈的情緒濃度能夠保持下去,想必過不了多久,宓記塵就能恢複人身,繼而重複舊觀。

聽完了宓記塵的這番敘述後,陶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宓師兄現在已經沒有事了。”

“不錯。”

“那太好了。”陶桃歡天喜地地把手一揚,“大師兄,你幫我們保管一下宓師兄哦!”

宓記塵:“???”

楚天闊:“???”

等等,好像哪裡不太對……

這念頭剛剛在宓記塵腦海裡劃過一秒鐘,下一刻他就已經憑空懸起。

將神識探出玉筆,宓記塵隻看見,自己正朝著楚天闊的方向飛去。

而陶桃則興高采烈地撲進了宋清池的懷裡。

她直接把雙手圈在宋清池的脖子上,來回朝後踢著兩隻腳歡呼道:“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宋清池靦腆微笑著,點頭應道:“我們贏了。”

說罷,這對小情侶,也在氣氛的催動和環境的感染下,深情如許地擁抱在了一起。

楚天闊:“……”

宓記塵:“……”

好家夥,原來不止自己的師妹不靠譜,彆人家的師妹也是不靠譜的!

你們怎麼回事,天下間所有的小師弟,就一定要拐走師門中的小師妹嗎?!

這一刻,身為大師兄的宿命,以雙倍的形式壓在了楚天闊的左右兩肩。

捧著宓記塵的玉筆寄身,楚天闊喃喃道:“不知為何,突然很希望江兄也在這個地方……”

宓記塵也忍不住感慨道:“雖然有點缺德,但還是很希望大師兄也在這個地方……”

這份來自師弟師妹們的苦頭,總不能隻有他們兩個人吃吧!

不知何時,筋疲力竭的烏啼之火拍拍翅膀,從落月之木的樹杈上飛下,也落在了楚天闊的肩頭。

楚天闊有點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從一朵鳥(?),額,一隻火(?)的臉上,看出了苦大仇深的意味。

此時此刻,一人一筆一火麵麵相覷。

大家確認過眼神,都是被秀恩愛的場麵傷到的人。

在樹的那頭,兩對情侶纏綿呢語,依依訴情。

在樹的這頭,楚天闊、宓記塵,還有烏啼之火,他們三個仿佛構成了世上最閃亮的三顆星。

仰頭嘰啾啾嘰喳地叫了一串,烏啼之火率先做了個自我介紹。

“我是烏啼,”它憤憤不平地說道,“是一朵單身火。”

宓記塵的筆杆在楚天闊掌心裡跳動了一下,仿佛想笑,但有半途中強行忍住。

“我是宓記塵。”那道韻味十足,不辨男女的聲線柔柔地說道,“我是……”

似乎在兩個身份中搖擺挑選了一番,宓記塵才下了某種決定似地說道:“我是一支單身筆。”

最後,就剩下了楚天闊。

楚天闊將目光放空,在不遠處那兩對怨種情侶的身上轉了一圈,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地長長歎了口氣。

“如你們所見,我就是個錘子。”

“好家夥。”烏啼之火信以為真,震驚地說道,“咱們仨湊一起,都拚不出一個‘人’字?”

“——難怪我們單身!”

其實也能算人,但同時還是法器的楚天闊:“……”

這話乍一聽十分離譜,怎麼細細一想,居然還有點道理?!

……

大戰結束後的龜族,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言雨站在自家小院裡,解下罩在身上的防護法衣。

在之前異種們的大舉入侵裡,龜族族地也被台風尾小小地波及了一下。言雨家的小院沒有遭受太大的破壞,但在擺設上還是顯得亂七八糟。

但幸好……

言雨的目光朝著石砌的花壇上飄去一眼,隨即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幸好,那些異種們匆匆來去,並未波及到植在院落裡的那棵梅花。

院門外,大長老正在組織著族人們重新收拾族地。

隻不過他說話的語速實在太慢,還不等大長老發出一個完整的命令,族人們已經各歸其位。

大家拿掃帚的拿掃帚,拎簸箕的拎簸箕。用狂風符掃走堆積在院門口的雜物,再施用靜水符衝乾淨石板上的血跡……轉眼之間,狼藉一片的族中小路,已經被打掃出一角了。

而大長老還在說著他慢吞吞的尾音:“大家——聽我——安排——”

言雨:“……”

您再多安排幾句,活計就都要乾完了。

抿起唇角,搖頭一笑,言雨也把院子重新打掃得整齊。

那些碎掉的雜物暫時堆到小院一角,房中的花架可以擺出來代替水缸的位置……

正當言雨琢磨著關於院落的布置時,兩個熟悉又歡喜的聲音,遙遙地從小徑的遠處傳來。

“雨姐,我們回來了!”

“雨姐,我又來貿然拜訪啦!”

隻見這兩個青年人,以完全不符合印象中爬行生物的速度,腳下宛如旋轉的風車一般,匆匆朝著這間小院疾奔而來。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靈敏地幾個蹦跳,躲開了堆在道路中間的樹葉塵灰堆。

不過,在當前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歡喜的氣氛裡,哪怕他倆一腳踢飛了灰堆,料來也最多挨幾句笑盈盈的埋怨。

言雨停住打掃的動作,一抬頭便看見言乾和桑戟齊齊站在自己麵前。

兩個小夥子笑得十分討喜,動作也極有眼力勁兒。

他們一個拿過言雨手裡的掃帚,一個主動去後屋找到了水盆和抹布,爭先恐後地打掃起來。

言乾大聲道:“宗門給我們放了一個月長假,我們就想著先回來看看雨姐!”

桑戟緊隨其後道:“是的。要是雨姐沒有什麼要忙的,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言雨迷惑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歸元宗探望妹妹。”

“對對對,雨姐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言雨微微一愣,在心中排了一下族中的日程表。

……唔,一個月時間,足夠一去一回,似乎是可以的。

仿佛看出了她臉上露出的意動之色,言乾迅速煽風點火道:

“雨姐,你不能不跟我們去啊,妹妹她都被人拐跑了!”

如果說,一開始可能還有點演戲的成分,那說到後來,言乾簡直聲淚俱下。

“我們的小二蚱,她才十八歲,還是那麼小的一隻小龜龜,甚至都沒長到水缸缸口那麼圓……”

桑戟不動聲色地踹了言乾一腳,提醒他說跑偏了。

但與此同時,桑戟自己也不忘暗搓搓地在旁邊添油加醋:

“咳,妹妹長多大倒是不要緊,隻要她心甘情願,又跟對方兩情相悅就好。隻是我們看那人長得黑乎乎一片,而且心機極深,非常讓人不放心啊!”

“對,那人耀武揚威!”

“那人得意忘形!”

“那家夥對我妹妹動手動腳……動翅動尾!”

“我妹妹,彆忘了這也是我妹妹——那家夥把翼膀一展,頓時遮天蔽日,日月無光!”

哥哥們前一句緊接著後一句,討伐聲堪比急促鼓點,節奏感宛如貫口相聲。

一時之間,言雨聽得眉頭緊蹙,有些掛念,又有些迷惑。

“你們說的……是誰?”

這個形容,她怎麼聽著有點熟悉,又非常陌生呢?

桑戟痛心疾首地說道:“就是那個,經常跟妹妹一起跟我們寄信的、時不時給我們送來歸元宗特產的、在露出蛇子野心真麵目前,一直讓我們管他叫弟弟的,巫滿霜啊!”

言乾也心痛欲絕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筆友跟你書信往來,或許是意氣相投,不知道人家也可能是想做你妹夫啊!”

言雨:“……”

言雨溫柔而迷惑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我見過滿霜,那確實是一個好孩子……”

言乾:“!!!”

桑戟:“!!!”

完了,姐姐早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倒戈了!

兩人趁著打掃院子的功夫,不動聲色地移動到角落裡,竊竊私語。

桑戟語重心長道:“看來,雨姐和妹妹都對他很是滿意。”

言乾喃喃道:“我對他很是不滿意。”

權衡時勢,桑戟不甘不願地發現,在他們這個七零八碎的大家庭裡,對方很有可能以三比二的票數勝過自己。

深吸一口氣,桑戟自言自語道:“要不然,若是妹妹真的喜歡……”

那他們就……隻能從了。

“……”

一提到這個話題,言乾就像是一團被戳破漏氣的刺豚一樣癟了下來。

“妹妹當然是真的喜歡……她從小就很喜歡那家夥。”

提起這個話題,兩個哥哥對視一眼,長長地、無奈地、認命地歎了口氣。

言乾表情皺成一團,無言地揪住自己的心口:

“兄弟,你知道嗎,當他說出‘哥哥們叫我妹夫就好’的時候……唉,我從沒有這樣難過的時候。”

“……”

桑戟用一種沉思的目光,在言乾臉上一掃而過。

他慢慢道:“兄弟,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當時的心情不那麼難過。”

言乾忙問道:“什麼方法?”

桑戟事先聲明:“不是什麼正經方法。”

言乾催促道:“什麼方法??”

桑戟再次強調:“你用完以後不能殺我。”

言乾已經快抓著兄弟的領子搖晃了:“什麼方法!!”

桑戟輕咳一聲,模仿出和巫滿霜當時一模一樣、矜持中帶著難以掩藏的喜悅的腔調,字正腔圓地說道:

“兄弟,咱倆之間就彆外道了,其實……你直接叫我姐夫就好。”

言乾:“!!!”

言乾這一刻的表情,就像是天上降下了一道雷霆,驟然劈在了他的頭頂。

桑戟把抹布往水盆裡一扔,雙手叉腰,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當然不是真的!你居然真的信了哈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突然感覺之前的事沒那麼鬱悶了哈哈哈哈!”

言乾:“……”

實不相瞞,就在剛剛,桑戟也有些鬱悶。

不過,言乾既然甘願犧牲自己,替人間創造新的歡樂,那桑戟現在的心情就好多了。

言雨一個沒看住的功夫,就聽見背後傳來了水盆打翻的聲音。

再一回頭,隻見言乾暴怒地舉著一杆掃帚,像是在打蟑螂一樣,追在桑戟身後一頓狂拍。

“啊啊啊啊我殺了你——!!!”

“哈哈哈哈哥們兒,剛剛不是說好不殺人的嗎,你是不是玩不起~”

言雨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嘟囔一聲,臉上卻不自覺地揚起了一個充滿回憶的溫柔笑意。

“真是啊,你們兩個……院子又要重新打掃了。”

恰在此時,一隻紙鶴從院外翩翩飛來,然後落於言雨的掌心。

言雨隻拆開信件看了一眼,眼角處彎彎的笑影頓時加深了幾分。

“好了,你們不要鬨啦。”她拍拍手掌,吸引兩個弟弟的注意力,“落月說,她一會兒帶著朋友們回來。”

“——誒?!”

“居然是朋友們嗎?”

……

讓人感到有點意外的是,言落月說是“朋友們”,居然就真的來了許多朋友。

仿佛隻在眨眼之間,這方龜族的靜謐小院,就擠滿了來自五湖四海、三方世界的朋友。大家齊聚一堂,好不快活。

言落月、巫滿霜,還有烏啼之火、楚天闊師兄妹三人、不知何時加入隊伍的岑鳴霄、剛剛凝聚出半個人形,含笑掛在梅樹梢上的宓記塵……

以及收到消息後,禦劍趕路的江汀白,還有遠方搭著姬輕鴻順風車,正在加速往這邊趕的淩霜魂……

無論是先來的、後到的、還在路上的、亦或是半途中碰見的每個人……歡樂難抑的笑容,都掛在他們的臉上。

若說有什麼比言落月送去的消息更快,那大概便是大獲全勝的消息吧。

——戰鬥結束了!

——他們贏了!

——從此以後,伏魔之戰的遺禍便不存在了!

此時此刻,這歡樂的龜族小院,仿佛隻是三界中的一個小小縮影。

這裡美酒飄香,珍肴濟濟,甚至還有褲子在天上飄。

——然後,這風中飛揚的薄薄褲子被言乾一把抓住。

言乾迷茫的眼神在四座中環顧一圈,最後鎖定了喝到興頭上,直接化作半透明的岑鳴霄。

“哥們兒,你注意點啊。”言乾震驚地說道,“我妹妹在呢!”

“不好意思了。”

岑鳴霄哈哈一笑,眨眼之間重新化作實心人形。也不見他怎麼動作,那套裝束就重新套回了他的身上。

岑鳴霄非常社交牛逼症地拍了拍言乾的肩膀,帶著幾分醺然醉意,相當自來熟地搭話道:

“咱們雖然未曾並肩作戰,卻都在不同的戰場上共同禦敵……嗝兒,今天多謝兄弟你幫我撿回褲子,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性命相托的褲妃……”

言乾:“???”

偶然路過,正好聽到這番發言的言落月:“……”

好家夥,這是什麼褲子飛飛的奇妙交情。

多年來加懸在靈界頭頂的憂患一消,此外還和修真界建立了友好往來,便等於在去了岑鳴霄的一塊心病的同時,還被分到了一塊大蛋糕。

今日的結果如此圓滿,也難怪岑鳴霄這樣高興。

巫滿霜不知何時幫完了言雨的忙,腰上塞著滿滿一袋特製小魚乾,神出鬼沒地站在了言落月的身旁。

他拉著言落月的手笑了笑,把那袋小魚乾零嘴塞在了言落月手裡,然後接過了醉眼迷離的岑鳴霄。

“誒,滿霜,你這是……?”

巫滿霜一臉正直地說道:“岑兄喝醉了,我給他找個地方安頓一下。”

言落月遲疑道:“那你也不必……”

巫滿霜義正辭嚴道:“我怕岑兄在大家都不留意的時候醉暈了飄遠,本來想在他手腕上係一根繩子。”

“靈化的話,繩子也會自動脫落吧。”言落月咽了下口水,“還有你這明明是在……”

“是的,繩子著實困不住岑兄,所以先委屈岑兄在這裡暫留一陣。”巫滿霜正色道。

他認為自己這地方選得很好,既保暖又隔音,最多地方有點小。

若是岑兄嫌光線太強睡不好,巫滿霜還可以給他再蓋個蓋子。

言落月無言以對:“不,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把他往缸裡塞,畢竟咱家院子裡沒人叫司馬光……”

哪怕差點被裝進缸裡封蓋,岑鳴霄居然都沒發表什麼意見,果然是醉得睡著了。

言落月啞然失笑,牽著巫滿霜的袖子搖了搖,帶岑鳴霄去客房休息。

她小聲笑道:“滿霜,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看爽妃不順眼很久了?”

巫滿霜若無其事道:“自然也沒有什麼順不順眼,主要是……在缸裡悶一悶,或許能讓岑兄捂白一點?”

言落月:“……”

好哇,你果然還是介意巧克力奶對吧!

揪住巫滿霜的領口,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言落月挑眉一笑,踮起腳尖。

好一會兒後,兩人終於分開。

言落月眼中帶著盈盈的水意,她揶揄笑道:“滿霜,你酸酸的哦。”

巫滿霜慢條斯理地抿住嘴唇,輕聲道:“沒關係,你是甜的。”

……

兩人在屋子裡悄悄說了幾句話,巫滿霜就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言乾和桑戟一左一右撲住。

哥哥們對巫滿霜勾肩搭背,磨牙微笑,笑容十分善意,就好似十二月時雪川刮過的烈風。

“走啊,妹夫,我們去喝酒。喝它個百八十壇,直到喝死為止!”

“嗬嗬嗬嗬嗬,妹夫不用怕,萬一你喝醉了跌進街邊陰溝摔斷了腿也沒有關係!你放心,我們去年逛街時,正好買了個輪椅……”

言落月:“……”

等等,你們這發言,實在很難讓人不怕啊。

然而,關心情況的言落月剛跟著三人走了幾步,就被言乾和桑戟聯手溫柔地推了回來。

這一次,兩人的笑容是這麼溫暖,好比春江之水,儘顯依依不舍的情致。

可以說,和哥哥們之前對巫滿霜露出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妹妹快吃糖,你回來後還沒吃多少東西呢。對了,少喝點酒啊。”

“妹妹累不累啊,剛從魔界跋涉回來,費了不少力氣吧?實在累了跟哥哥們說,我們輪流推你!哥哥們去年上街時,正好買了個輪椅……”

言落月:“……”

鑒於雙方的差彆待遇實在太過明顯,言落月不由捂了捂臉。

不過,比起言落月的無奈和關懷,巫滿霜倒是十分坦然。

他坦然地跟兩個哥哥一起找了個院子角落,平靜地看著言乾和桑戟獰笑著在眼前擺出十幾壇大酒缸,再一臉淡定地把兩個哥哥都給喝趴下了。

言乾:“……”

桑戟:“……”

自然,這期間,巫滿霜少不了和兩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就比如此刻……

巫滿霜十分懇切地請教道:“兩位兄長對我不滿,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容我請教——”

“有烏啼之火,天天嘰喳,學習罵架,可為妹夫否?”

烏啼之火耳朵非常尖,聞言不由大怒,從天而降,對這三人一頓暴啄。

言乾連連揮手:“不行,這肯定不行!”

脾氣這麼暴躁,怎麼能對妹妹好呢?

巫滿霜深思熟慮道:“那麼,有岑兄鳴霄,胸肌發達,天天封妃,可為妹夫否?”

桑戟是全程見證了言乾如何成為“褲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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