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烏夏問:“微博爆料的是誰?”事態正如陳立洲猜測的方向發展。
“這就不知道了。估計眼紅李深很久了,這次逮住機會,還不落井下石啊。”魏靜享半隻腳抬起,坐上扶手,“李深獨來獨往,人又孤僻,太不招人喜歡了。而且,大家很津津樂道一個天之驕子的墮落。不是誰都有我魏姐這樣廣闊胸懷的。”
“警察不是在調查嗎?為什麼微博說這事警察不管不理?”
“有衝突才有流量啊,我看看。”魏靜享湊過來,說:“哦,這個xx報啊,出了名的人血饅頭社,專門吸食受害者的脊髓。聽我的勸,你彆摻和這事。輿論是一隻嗜血的怪獸,聞著血腥味就能追過來,扒你祖宗十八代。平息風波,得靠警察的案件詳情。其餘的說多錯多。你沒見過世麵,扛不住的。”
“我扛得住。我不怎麼上網,他們罵的我看不見。”看不見就是不存在,這是陳烏夏的鴕鳥式理論。“我整理一下,發帖給李深澄清。”
“你要怎麼澄清啊?如果說他不是這樣的人之類的空話就免了。沒意義。”
“我就說案件警察已經在調查。不表露情緒,隻陳述事實。這樣可以嗎?”
“你彆說是同班同學,也彆暴露你是陳烏夏。你和李深傳過緋聞,身份敏感。”魏靜享忽然笑起來:“我以為你會急得像熱鍋裡的螞蟻,結果,湖麵還挺平靜的嘛。你喜歡李深吧?”
陳烏夏沒有回答,禮貌地說:“謝謝你的手機。”
魏靜享擠眉弄眼,“你明明喜歡他。”
陳烏夏學著隻陳述事實,“我們是同學關係。”
“死鴨子嘴硬。”魏靜享勾住了陳烏夏的肩,笑著說:“被怪獸咬了彆來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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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已經來臨,李家卻像是在風暴之外。三天了,李深不去學校。李家的燈也沒有亮起。
雜貨店主偶然見到陳烏夏,問:“烏夏,深仔去哪兒了啊?”
陳烏夏搖搖頭。
雜貨店主納悶地說:“為什麼警察找上門來了……”
警察來了,陳烏夏反而鬆口氣,她就盼著警察早日查清真相。
一天天流逝的時間,割在了她的心上。高考倒計時的鮮紅數字,像一個噩夢緊追她不放。
陳烏夏去到學校,校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有記者攔著學生做采訪。有些學生躲開了,有幾個則在話筒前咧嘴笑,添油加醋地講述學霸的故事。連和學霸師兄的緋聞,好像也是他親眼見過一樣。
一記者上前,攔住了陳烏夏。“同學。”
陳烏夏閃過了。
記者追問:“同學,你知道貴校學霸性/侵未成年少女的案子嗎?”
陳烏夏不回答,匆匆進了校門。
這幾天的早讀課和菜市場一樣,來來去去都是李深的話題。班上的男生,就鄺力和李深聊得多。對李深的指指點點,也落在了鄺力的身上。
魏靜享聽到,上前飛起一腳。
鄺力的回答千篇一律,說:“在真相大白前,不予評價。”
當然也有人過來問陳烏夏。
她搖頭,沉默。
更有好事者竊竊私語,說的是,陳烏夏跟著李深補習了那麼久,兩人是不是已經這樣那樣了。
魏靜享又聽到了,還是飛起一腳。
飛得多了,班上就不再說鄺力和陳烏夏的壞話。
魏靜享對兩人恨鐵不成鋼:“人善被人欺是恒久不變的真理,你倆是時候要猙獰起來了。”
瘦弱的鄺力看著她,說:“我不是有你護著嗎?”
魏靜享搖頭,“爛泥扶不上牆。”
在這一天下午,魏靜享臉色大變。她一直在偷偷地藏手機玩,李深的輿論,她比陳烏夏了解得更多。也是她第一時間見到了監控錄像。
監控是一個服裝店老板自己裝的,就在店鋪門前。至於服裝店老板如何得知監控裡的人正是李深,爆料人沒有說。
總而言之,當天的監控裡,李深在這家店門前走過,致命的是,丁晴正好跟在後麵。
魏靜享當下喊了聲:“壓倒李深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
她拉上鄺力,再叫陳烏夏去了樓梯平台。
魏靜享說:“我先聲明,這一份監控出來之前,我覺得陳烏夏和肖奕媛看錯人了。當我看完整個錄像,我覺得是我看錯人了。”
鄺力說:“等警方核實監控錄像才知道這是誰。”
魏靜享坐在樓梯上,也不管自己的褲子臟不臟,說:“這人我看著就是李深。陳烏夏你覺得呢?”
陳烏夏問:“網上怎麼說?”
魏靜享:“還能怎麼的?一口咬死認定是李深了。”
陳烏夏:“我和班長意見一樣,等警察的結果。”
魏靜享橫眉:“你真是,說一句自己的判斷有這麼難嗎?”
陳烏夏:“我怕我說錯話誤導了彆人。”
魏靜享:“這裡沒有其他人。”
“我覺得這人是。但……”陳烏夏謹慎地說:“我那天晚上追的人,沒有給我這樣肯定的感覺。”
鄺力:“不管是真是假,案子有了新的線索。”
“好。真相大白之前,我們暫時組一個……”魏靜享站起來,拍拍屁股說:“洗白李深大聯盟。陳烏夏,你比我抗打擊,由你當前鋒吧。”